“不是盗,是捡,在下捡来的。”
“我去玄天宗找你,你为什么不肯说,随风道长李化缘是不是你。”
男修无奈苦笑。
“当初的我不过是尚未开识的微末弟子。倘若我说出此宝在身,岂不是给自己召开杀身之祸;随风道长确实是我,也是我为求防身,迫不得已。”
女修的心中渐渐明朗,却听不懂他口中所说十大祖妖之事,“你说得祖妖是什么,不是被道祖镇压了么。”
李正这才将自己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对圣洁女说出。
从得洗天鼎开始,如何遇到赢鱼,又如何遇到鲲鹏,最后一直说到凤凰,正要与她询问‘琉璃冰心决’,却不想意外发生。
男修当即住口,“有人来了,等会儿再说。”
宫羽灵大惊,推着他的身子往嫩黄幛幔之后躲藏。
玄衣修士精通变化之功,遂变做一件人高的秀红架衣摆设,愣愣的杵在这里。
眼前一幕惊得圣洁女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修士竟有如此手段。
这种变化之功给她带来的震惊还没消去,“吱吖一声”,殿门分左右,宗主瑶池径直走了进来。
“灵儿,你又不专心用功,站在那里做什么。”
“师父,弟子正在用功,只是稍微歇息了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宫瑶池并未回答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殿内,便将手中浮尘一甩,“你去前殿等我,我有话与你说。”
本想告诉自家师尊可不可以在这里说,毕竟是自己的严师,她又不敢反驳,只好听了她的话,一步三回头的向殿外走去。
宗主瑶池是何许人也,见自家弟子这般模样,便知此中定有蹊跷,十有八九是应了自己的猜测,心猿意马这个宝贝可是不会撒谎的。
待宫羽灵走后,雍容女修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混小子,你不必躲了,本宫知道你在这里,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赶快给我出来,”
无人应答,女修依旧不肯走。
“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太上忘情宗也敢暗闯,难道不知我宗内的规矩么。”
殿内静极,仿佛真的无人。
“哼,本宫今日告诉你一个秘密,听说你有个结拜义兄,叫作袁秀的,宫羽灵便是他的亲生女儿,以后你少往这里来,你侄女的闺房也是你这当叔叔的该来的地方么。”
说罢,她扭身走了出去。
不多一时,那个秀红衣架子金光一闪,化作一个玄衣修士,男修的眼睛差点瞪出血来,他刚才听到的那个秘密对自己冲击太大,以至于差点破功,
袁秀老哥哥,宫羽灵师姐,他们两个之间自己到底选谁,这是个问题。
思索了一瞬,李正手掐法决,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冲窗外一指,千里传音之法用出,给袁秀传音去也。
信中大意是:
袁秀前辈,我是您的晚辈李正,给您发信的意思是我后悔了;当初你我二人结拜之事太过唐突,晚辈不自量力居然敢与您攀辈份,真真是岂有此理,晚辈羞愧万分,无颜面见老前辈您,特以书信相告知。
此致敬礼,您的晚生后辈,李正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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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剑修正在万剑宗内教授弟子,讲到剑义精妙之处,忽觉天边一道传音穿云破雾而来,他空手一招,便将其信捏在手中。
信中的内容直把个风流美剑修看得眉头紧促,自家贤弟这是闹的哪门子,好好的结义之情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如此岂不是儿戏了么。
不可不可,定要与他当面问个清楚,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究竟哪里做的不好,惹得贤弟如此气愤自己,连绝交信都发出来了。
场中听他讲剑的众弟子看着自家长老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长老,难道魔修又卷土重来了么。”
袁秀苦笑一声,并未回答众弟子。
众弟子越发心急,其中还有人挺身而出,高声叫道,“邪魔外道横行日,剑宗弟子负剑时;长老,让我们出剑罢!”
白衫修士连连摆手,“都给我坐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就凭你们现在的剑术,碰到魔修也是个死,都给我好好练剑。”
众弟子遂郁郁坐下。
“贤弟啊贤弟,你现在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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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女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跪在自家师尊面前,“师尊,您为何要让我跪下,弟子犯了什么错,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瑶池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女儿,不禁陷入了回忆,自己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与袁秀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恨他终究还是负了自己。
从一而终,多么简单的四个字,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办到。
怪不得自己心狠,将那个狐狸精杀死,若是依着自己的本心,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她才好。
“灵儿,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么。”
宫羽灵不知自家师尊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她只能点头道,“弟子知道,您不是说弟子乃是一个人身蛇尾的神女送给我太上忘情宗的么。”
“你自己信么。”
女弟子紧了紧眉头,其实她自己也不信,这世间虽说有妖魔,却还从未听过有什么神女,此事太过虚无缥缈,不可相信。
“师尊,弟子也不信。”
瑶池心软起来,又将她轻轻扶起,拉在自己的身旁,“前段时间有个白衫修士,天天教你学剑,你可知他到底是谁。”
宫羽灵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说道,“这一切原来师尊都知道,弟子还以为您不知晓,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你不用害怕,他教你学剑,是我默认了的,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他一个男人留在咱们宗内教你么。”
“弟子实不知,只知一见他便心生亲近之感,好似骨肉至亲一般同,故而弟子对他没有防备之心。”
“好灵儿,他便是你的生身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