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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动物这么精。
    夏深兰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到了偷鱼的可能是什么新物种,但完全没想到,偷鱼贼竟然是一只猫。
    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毛色主要是黑色,只有四只脚是白色的皮毛,看着像穿了靴子一样,走姿慵懒,但眼神凶恶,是属于在大街上遇到了,大部分人都会绕着走的类型。
    黑猫从礁石堆跳上阳台,像个逡巡着领土的皇帝,对着咸鱼干品头论足,遇到了感兴趣的就咬两口,但没有哪一条鱼能让这位尊贵的皇上咬第三口。
    它一路破坏,被夏深兰精心摆下的咸鱼阵诱惑到了机关边。
    黑猫一眼就看出了机关的不对劲,用爪子试探性地扒拉了两下。
    夏深兰并没有把地盘固定在阳台上,猫一扒拉,机关便移向了阳台边缘。
    黑猫缩回爪子舔了两下,而后,一爪子把机关拍了下去,四分五裂。
    夏深兰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机关,竟然就这么被破了?
    视频中的黑猫见机关掉下去了,也跟着轻轻一跃落到地上,张开尊口咬了两口掉出来的诱饵,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还叼着被咬过的鱼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它这是在羞辱我吗?”夏深兰不敢置信地问道。
    片刻后,他啪一声关掉视频,下定决心道:“正好这几天暴风雨,我就在家里蹲守它,不信抓不到它!”
    夏深兰和一只猫杠上,真不是因为他幼稚,而是这猫太气人。
    偷东西就算了,还糟蹋食物,完事还要羞辱他!
    傍晚时分,暴风雨终于来到了岸边,天色以极快的速度变暗,手臂粗的雷电劈开天幕,几乎是眨眼的时间,豆大的雨劈里啪啦落了下来。
    风把窗户吹得哗啦直响,夏深兰就是去关了个窗的功夫,衣服被淋湿了大半。
    这种天气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夏深兰站在鱼缸边给人鱼喂了两颗奶糖,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突然想起来,人鱼来了几天了,他还没给人鱼换过药。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夏深兰有些懊恼他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下意识想要拍自己的头,还没碰到,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人鱼下半张脸浸在水中,有些模糊,但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凸显了出来,美得惊心动魄。
    尽管他的眼睛纯净得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夏深兰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在阻止夏深兰伤害自己的行为。
    “放心吧,我就轻轻拍一下,这只是表达情绪的一个正常动作,不会伤害到我。”
    人鱼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夏深兰的话。夏深兰另一只手慢慢靠向人鱼的头。
    人鱼往水中沉了一点,但没有真正地躲开,任由夏深兰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夏深兰露出轻松的笑意,解释道:“就像这样,没有恶意。”
    人鱼似懂非懂,重新浮了起来,也松开了夏深兰的手。
    “我要给你换药,从水里出来,好吗?”
    夏深兰一边说一边比划,说完后,抓住人鱼的手,把他带出了水。
    这件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并没有像第一次出水那样搞得鸡飞狗跳。
    姜沉星远远地看着他们,沉在阴影中的眼神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良久后,他闭上眼,给自己戴上了耳机。
    再说夏深兰这边,为了方便上药,他把人鱼带到了浴室里,当然,没有浴缸,还是只能待在上次用过的那个盆里。
    夏深兰用剪刀剪开人鱼身上的绷带,本来以为人鱼那么重的伤势,剪开绷带后情况会有些惨不忍睹,但事实上,情况比他想得好太多了。
    人鱼后背那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现在竟然已经长合了,那些大面积的烧伤也已经结痂了。
    按照这个趋势,说不定用不了半个月他就能恢复全乎。
    夏深兰简直叹为观止,一边在心中啧啧称奇,一边给他重新上药缠好绷带。
    接下来就是处理鱼尾。
    剪去尾巴上的绷带后,夏深兰仔细观察了一下,人鱼尾巴的情况比上半身还好,一些地方已经长出了半透明的新鳞片。
    细看下,夏深兰还发现人鱼的鳞片并不是全金的,而是一种渐变的半透明金色,越到外围金色越深,锋利的边缘还有一条金线。
    人鱼动起来时尾巴总是流光溢彩,原来是因为这种奇特的构造。
    人鱼突然甩了一下尾巴,光像是从他尾巴上流过。
    夏深兰回过神来,赶紧给他上药。
    好一会儿,夏深兰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人鱼尾巴动起来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片与众不同的鳞片,就在腰腹那附近。
    但刚才他已经用绷带已经把那一块遮住了,夏深兰遗憾地摇摇头,心说等下次换药一定要记得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暴风雨一点减小的趋势也没有,六点过的时候,电也停了,屋里黑得像是八点过,就算点了蜡烛也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外面电闪雷鸣的,玩个手机都怕会被雷劈到。
    夏深兰放下手机,看向阳台的方向。
    “小夏哥,要出去看看吗?”
    姜沉星突然的声音把夏深兰吓了一跳,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懵逼地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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