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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怀济躬身拱手行礼。
    “坐吧。”
    “师尊召徒儿前来,可是有何安排?”
    “明日随我下山一趟。”
    “是。”
    “下去准备吧,有何不懂便问怀安。”
    怀济只得行礼告退。
    可方才明明新换了茶具,却还未让他嘬上一口,师尊就叫他回去了。坐在小院儿的石凳上,怀济舒出胸腔中积郁的一口气,随后站起身来,回房收拾行李。
    钟离一渡在内室懊恼,方才为何没说上几句话就让小徒弟走了。停下喝茶的手,飞出纸鹤给命怀安赶紧去指点师弟。
    第5 章
    次日一早,山门放行时。
    钟离一渡和小徒弟怀济背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包袱站在山门口。
    都是花蝴蝶怀安连夜收拾的。
    山门口守门的弟子第一次近距离见一渡师尊,依然中白衣飘飘,丰神俊朗。只是,为什么那个黄绿铜钱对纹包袱会出现在仙人一般的师尊的肩上?师尊不愧是整个门派乃至整个修仙界里最高洁的上位者,背包袱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
    师尊身旁的三弟子怀济也有认真长大!果然不愧以美貌闻名于整座终南山,愈发夺目,站在师尊身旁也不逊色。现在年岁尚小,假以时日也能比肩师尊吧。但师尊周身的气度,小怀济还是望尘莫及。
    守门弟子又瞥到身后追来的怀安,相似的衣着,肩头还有一模一样的包袱。怀安不是该穿花衣吗?想起门派里有规定,弟子下山历练必须穿校服,不过怀安穿蓝白素袍也是极好看的。
    山门,无数弟子注视着师徒三人。“啊,真是美丽的风景线。”
    未免持续堵塞交通,钟离一渡示意先御剑出门派的地界。
    济辞剑在怀济手中,师尊没了佩剑却也未再寻。心中有剑,飞花摘叶也能外化其形。怀济想给师尊再寻一把剑。
    方才见着钟离一渡师徒三人的弟子沉思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黄绿铜钱对纹包袱是一渡师尊一脉的象征。师徒三人还没御剑飞出终南山地界,这个花色的包袱甚至黄绿铜钱对纹花色内搭衣袍便火速在终南山上蹿红。
    天空一碧如洗,三人飞得比鹰还高,快至云间。
    “师父,我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怀安恋恋不舍,在师尊冷脸下还是凌空了转个方向,御剑往北而去。
    “师尊。”
    “何事?”
    “我们要往何处去?”
    “……”
    忘了这茬。
    钟离一渡面不改色,“我们随怀安去,切勿让他发现了。”
    “是。”
    师尊真是个好师父,担心二弟子去那寒气刺骨又危机重重的地方会遇上什么危险。也想让最小的弟子能随行历练一番。怀济心想。
    倒是猜错了。
    极寒之地离地处中原的终南山十万八千里。
    怀济第一次御剑这么久,见师尊神态自若身形逍遥,咬牙坚持着。
    钟离一渡很想找个话题跟小怀济聊一聊,可见着怀济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忍打扰。就这么你偶尔看看我,我趁你不注意时看看你,一路向北。
    已是第四天夜里,怀安终于落地收起剑来,去一处村子里寻些吃食和住处。钟离一渡和怀济远远停在村外的树林中。
    见钟离一渡立着出神,怀济不禁问道:“师尊?”
    又恭请道:“弟子去村中取些清茶来。”
    钟离一渡摇摇头,“我们不进村。”
    “是。”
    见怀济又饿又渴又累,钟离一渡可算逮着机会了。
    他欲用凝水决凝出一捧清泉,思及让徒弟低头在手心啜饮太过暧昧。
    “你可学了凝水决”
    “学过。”怀济匆忙凝出水,先清洁双手,又凝出一捧递向师尊。
    “……”
    钟离一渡慌了。
    “师尊?”
    未等钟离一渡回应,村中突然传来狗叫。随后狗叫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夹杂着女子的尖叫。
    钟离一渡先并指把从怀济掌心洒落的水注入瓷瓶中,宽阔的衣摆猎猎。卷起怀济的心跳,一并往村中去。
    “发生了何事?”
    怀安一脸委屈站在一户人家的篱笆外。本是想讨些热水,却惊着了守院儿的狗,又被狗主当成了鬼。此时村里人也抄着家伙闻声赶到。
    众人面面相觑。
    与人间脱节最短也是辈分最小的怀济上前一步,给一脸懵的师兄打圆场。
    “各位乡亲莫要误会。我师门三人路过贵地,想来讨口水喝。”
    为首的村长见过些世面,知道这三个陌生人应当是修仙的道士。颇为诧异道:“仙人还需讨水喝?”
    向来护短的钟离一渡不多作辩驳,抬手间,只见方才惊扰的农户篱笆内清泉涌出浇灌完作物后又瞬间消失,若不是土壤湿润,枝叶间还挂着水珠,仿佛只是一场幻影,门外原先还空着的水桶也已充盈。
    村民只见为首的白衣仙人拱手致歉,又道已浇灌了村中作物,甘露可维持三日,以作赔礼。随后领着两个徒弟御剑而去。
    “是真仙啊!”
    “还没来得及请仙人看看我娘的腿!”
    一时间埋怨和后悔交织入耳。可三人已飞远。
    越过山丘,三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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