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一个小女孩……你说什么如狼似虎。”
“本来就是。”顾隐说着垂下眼睫,表情有些受伤,“轻轻,听到我被人觊觎了,你怎地都不在乎?”
云轻挠头:“……这不是没做什么吗?”
顾隐:“什么?你还想她对我做些什么?”
云轻:“……”
这男人怎么那么难搞?
“一个柔弱的姑娘能对你做什么?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我欺负她做什么?”顾隐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女眼波流转,“娘子,要欺负,我也是欺负你。”
云轻懵愣了:“欺负我?为什么要欺负我?”
下一秒,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她的唇,唇瓣瞬间酥酥麻麻的,云轻惊得向后倾去,眼看要摔倒时,被顾隐稳稳地揽住腰立住。
反应了几秒,云轻的脸开始一寸寸变红,他羞赧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你,你做什么?”
不同于她的羞赧慌乱,男人眼角弯起,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欺负你啊。”
“!”
云轻羞愤地把他推开,“你,你……”
云轻你了半天,最后干脆把人轰出了屋子,然后打开了窗户,以手掌作扇,给脸蛋降温。
因为偷亲佳人而被扫地出门的顾隐站在屋外,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想到少女被亲的反应,笑得连围栏外的鲜花都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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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好了院落,从此两人便是真的在此地安家了。
七月的山里也很炎热,两人白天就在凉亭里纳凉,吃着刚从井水里捞出的西瓜,或者云轻坐在树荫下的秋千上,顾隐在身后轻轻推着她。
待傍晚日头不那么毒辣了,顾隐便会扛着锄头,下到从村长手里买来的田地里,有模有样地给庄稼除草,浇水。
而云轻刚吃饱饭,闲来无事,则会拿起剪刀针线,缝缝补补,学着制衣。
虽然初期都稍显笨拙,但确确实实是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告别了以往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吃着粗茶淡饭,但云轻却觉得无比幸福和自在。
虽然两个月过去了,她依旧不敢相信,顾隐真的丢下摄政王的权利和地位,跟她安家在这穷乡僻壤了。
“大黄!大黄!有人见我家大黄了?”听到有孩童在着急大喊,云轻好奇地从屋内走出。
是一个约八岁的孩童,看见云轻,那孩童问道:“云姐姐,请问你见到俺家的大黄狗了吗?”
“大黄狗?”
“对,就姐姐你们刚来时,村头朝你们叫那个大黄狗!”那小孩皱着眉头,着急地快哭了出来,“今天早上俺就发现它不见了,俺找遍了村子也找不到。”
“你别急。”云轻摸摸他的脑袋,“许是跟你爹娘下田去了?”
“可是大黄不爱下田……大黄是村子里唯一的狗,一直守着家家户户的。”
云轻望了望郁郁葱葱的山里:“那大黄莫不是进山玩耍去了?”
“总之你先别急,在家等着,说不定玩累了大黄就回来了。”
被云轻这一安慰,那小孩倒真不那么着急了,临走前,云轻还给他一块大西瓜。
就在云轻以为这件事就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如此通人性的狗会很快归来时,大黄竟到了天黑还是没能后来,这天夜晚,也再听不见时不时的犬吠。
第三天,上山打猎的村民发现了已经僵硬掉的大黄的尸体。
大黄养在村里七八年,懂事又听话,早跟村里人都有了感情,它的尸体被人从山上带回来时,村民皆面露伤痛,大黄的小主人更是哭得涕泪横流。
“大黄!大黄怎么会死呢?”
云轻也不解,这强壮有活力,体型堪比狼的狗怎么会就这样死在山里呢?
“以我多年打猎的经验来看,大黄不像是被猛兽咬死的。”猎户表情严肃地说,“是被利刃捅破了心脏才死的。”
此言一出,人群里掀起惊涛骇浪。
“你的意思?是有人拿刀杀了大黄?”
“天呐!”
“是谁?!为什么要丧尽天良杀一条狗?找到了非得打断他的腿!”
这里的人文纯朴交际简单,邻里乡亲和睦相处,所以一条疑似遭人杀害而死的守护犬事件,便足以激起现场众人的气愤。
可狗死在山里,也没有目击证人,众人一腔怒火也找不到凶手,只能无比惋惜地把大黄狗掩埋。
待傍晚顾隐下山采买归来,云轻与他说起这件事,顾隐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
“娘子有没有想过,或许这狗,不是村里人杀害的呢?”
“啊?”云轻怔了怔,“难道这方圆几里还有别的居民?”
顾隐摇头,幽深的瞳孔望着那山头若有所思。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肯定是你想多啦。”云轻哼哼两声,去厨房端来自己熬的粥,“下山一趟累了吧?奖励你一碗我熬了两个小时的八宝粥!”
顾隐看着那熬得软烂清香逸人的粥,眉头舒展,“轻轻,这天气那么热,你怎么又下厨了?”
“这段时间你的精神才刚好了些,以后这些粗活都留给我,你可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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