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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怎么突然到了?!”
    俞厉也急着前去瞧了她,见她处处稳妥,再没受半点伤,除了眼睛上又覆起了丝带。
    俞厉已经听说她联手朝廷击退勉军的事情了,忍不住笑道。
    “我的阿姝就是不一般,一出手便救杨城于危机!不过可把我吓到了!”
    他说着,叫了妹妹寻一安稳地方说话,忍不住问她。
    “你怎么突然从别院出来了?病都养好了吗?我以为少说也要到明年开春,天暖起来,你才能好利索。”
    俞厉很担心,俞姝同他笑笑,说没事了。
    “养了这么久,早就好了,只是平日犯懒不愿见人罢了。”
    她说到这里,神色严肃了几分。
    “这一次,我本也没想出来。但听闻哥哥竟然没有将领可用。说起来,调贺激对战勉军便十分不适合,他毕竟是袁王旧部,对勉军难下狠手。”
    说起这个,俞厉也头疼。
    原本是用贺激对战朝廷兵马的,但是贺激深恨朝廷杀了袁王,用兵过于猛烈。
    力道太重也会有反噬,所以才打发他镇守王都虞城。
    俞厉叹气,“若不是没人了,我何至于此?”
    俞姝越发严肃了神情。
    “那哥哥就不想着化解之办法?哥哥手里城池有限,尚不觉得,以后地域扩展,总要应对。”
    这件事的根源还是袁王旧部太过抱团,又对朝廷深恶痛绝,那些投诚的朝廷兵将他们很难接受。
    而俞厉就是靠袁王旧部起家,他们亦信服他,若是伤了这些人的心,一来俞厉下不去狠手,二来也怕损伤了根基。
    可袁王旧部这般下去,十分不利于俞厉继续大踏步地向前。
    这事俞厉同麾下幕僚军师也都商议过,但暂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俞厉叹气,“此事要想处置妥当,还需一个契机,再议吧。”
    他这般说了,俞姝也知他为难,便一时没有再提。
    两兄妹说起了杨城此次的守卫战。
    俞厉不由问,“是穆行州带兵吗?他不是也被埋伏炸弹所伤?”
    话音落地,俞姝微微顿了顿。
    房中有冷泠之气盘旋。
    俞姝说不是,“领战的是詹司柏。”
    “谁?!”
    俞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姝,你说是谁?!”
    俞姝不知哥哥怎么如此惊讶,又说了一遍,声音闷得厉害。
    “是定国公詹五爷。”
    说了两遍,俞厉还是震惊的不行。
    他禁不住脱口,“怎么可能?!”
    俞姝皱眉,看向哥哥。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是一直都在朝廷吗?”
    她问了,俞厉支吾了一下。
    三年了,妹妹不想提,他也不想说。
    妹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晓得詹司柏早就在招安失败那日,离开了朝廷。
    这些年朝廷不过是为了稳定军民之心,假称定国公还在朝廷罢了。
    实际上,俞厉知道他早就离开,还晓得他一直在找妹妹,并且带着暮哥儿就住在津州城外的田庄里。
    三年间,詹司柏曾多次亲自过来寻他,问他可有阿姝的下落。
    俞姝就在别院养伤,但大夫叮嘱不要情绪过激,而俞厉自己又因为朝廷逼迫妹妹跳崖,詹司柏一分一毫都没能护住妹妹,一直对他心有余气。
    他不告诉詹司柏,妹妹的下落。而他跟詹司柏要暮哥儿,后者也不肯给。
    双方僵持。
    俞厉想着,若詹司柏真的能舍了所有,用三年的时间一直寻着妹妹,养好暮哥儿,等三年之后妹妹身体恢复,他便给他一个机会。
    眼看着三年已过,俞厉原本想好了开春俞姝身体好了,便传出消息。
    谁想到,那詹司柏竟然在这时,又开始带兵打仗,又开始替朝廷卖命!
    俞厉心口起伏的厉害,他失望至极。
    “没救了!没救了!”俞厉险些砸了茶碗。
    他怒发冲冠,倒是坐在一旁的阿姝并不生气。
    “哥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他是定国公府的血脉子弟,吃着朝廷米粮长大的人,岂能说弃就弃?
    “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他弃了自己忠守半生的朝廷。没有人。”
    她淡淡笑着,端起茶盅饮茶。
    可俞厉看着妹妹这般,心里却似打翻了苦水瓶子一样,难受的紧。
    他什么也没再说,负手起身而去,甚至都没告诉俞姝他要去哪。
    但俞厉在离开俞姝之后,迅速召集了人马。
    有人问,“王要去哪?”
    俞厉恨恨,“去津州!我亲自带我外甥回来!”
    言罢翻身上马,带着兵将直奔津州城外山村。
    俞厉一脸郁色。
    “詹司柏,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
    津州。
    穆行州转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见五爷,惊诧万分。
    “五爷?!”
    五爷按了他不要动。
    男人此前最后派人去打听了杨城守城的到底是何人,但并无什么有用消息,此时正准备离开。
    穆行州惊诧地看向他,见他身上铠甲未脱,仿佛看到了当年带着自己领兵作战的定国公詹五爷一般。
    “五爷回朝廷了,是吗?!”
    话音落地,五爷笑着摇头。
    他说没有,“杨城守住了,暂时无虞,你在津州不会有事,好生养病,我走了。”
    言罢,他将铠甲尽数解了下来,铠甲里面,是他这些年穿在身上的寻常布衣。
    穆行州还以为他回来了,但只是自己想多了。
    有将领上前说话,穆行州这才晓得是自己昏迷之际,杨城津州危矣,侍卫自作主张去请了五爷出马。
    五爷为了护着他,才暂时应下出战。
    穆行州鼻子酸了酸,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多谢五爷……五爷这便要走吗?”
    男人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马鞭准备离去了。
    他最后回头看了穆行州一眼。
    “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怎样,就凭你自己了。护好你自己。”
    穆行州晓得。
    他知道尽管他多想回到从前,可国公府再也不是从前,就如同这四分五裂的朝廷,很难回去了一样。
    他只是岔开话题,问了一句暮哥儿。
    “我送过去的小玩意,暮哥儿还喜欢吧?”
    提起儿子,五爷笑了起来。
    “他很喜欢,爱不释手。”
    眼下,小儿肯定在家里盼着他回去,一起过年吧?
    思绪飘起,男人越发不想再停留。
    他正要疾驰回家,突然来了消息,是从田庄赶来的。
    “五爷!不好了!虞城王突然带兵到来,把暮哥儿抢走了!”
    话音落地,男人心下骤紧。
    “说什么?!”
    第85章 母子
    津州城外田庄。
    詹司柏疾驰而归,庭院里所有人都在,他们无助地立在庭院中,可唯独不见暮哥儿。
    魏北海上前把情况跟五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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