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的目的……以顾锦瑟脑海中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宫斗戏中的情节来想,原因一般只有三个。
一,丽妃腹中胎儿不是皇上亲生骨肉怕留着亦或是个祸害不如栽赃个人弄死个皇后。
可是这个理由,应该还不至于让丽妃怀胎六月才如此迫不及待,毕竟怀胎六月再流产,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二,或许丽妃根本就未怀孕,从头到尾都只是个蓄谋已久的栽赃……
第二个其实也不大可能,毕竟在这皇宫之中要瞒天过海难度还是挺高,这毕竟不是电视剧说的那般轻巧,一个皇妃流产再怎么不济也是会有个小尸体的,总不能凭空捏造。
三,丽妃胎儿在近日胎死腹中,或者胎儿即将保不住,然后趁此机会便找个接盘侠。
那么,如果是这第三个原因的话真是有些棘手,虽然才怀胎六七月,但是胎儿已经成型,要确定胎儿的死亡情况必得验尸,且不说这古代条件有限根本没有机器可以化验,再者皇子已故三天,就算是个还未完成成人的小尸体也必定已经下葬。
就算还未下葬,这丽妃也不会把皇子拿来给她顾锦瑟解剖。
“这可如何是好……”顾锦瑟手中捏着眉笔托着腮,食指与中指合并,颇有节奏的敲着太阳穴,殊不知那眉笔有一划没一划的在自己苍白的脸蛋上划下好几道痕迹。
君丞止走近屋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顾锦瑟单薄的身子只穿着一件中衣,歪歪斜斜的倚在书案上,身上披着大红的披风,给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增了一点光彩,白皙的脸上几道黑色痕迹……
君丞止眼神带着一点点嫌弃,摇摇头,这女人真真是一点端庄的皇后模样都没有。
“朕的皇后,莫非在这写昭罪书?”君丞止看着顾锦瑟面前画得乱七八糟的宣纸,瞟了一眼,那宣纸上一个个的小字自己竟然全然不认得。
这女人,在做些什么。
顾锦瑟还是保持着那个懒洋洋的姿势,眼皮掀了掀,看了君丞止一眼,并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她打了打哈欠,说道,“皇上莫非是鬼?走路竟然没有声音?”
君丞止也不恼,只是绕到顾锦瑟的身旁,低头去看她写的究竟是什么,看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字也没看懂。
大约,是他文化不够吧。
顾锦瑟不慌不忙,反正这些君丞止也看不懂,看懂了也无妨,她揉了揉胃,这三天没吃东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人一饿就会失去思考能力的。
于是,顾锦瑟扯了扯身旁君丞止的长袍衣角,可怜巴巴的抬头,凤眸里十分恰当的晕上几分湿气,开口道,“诶,我饿了。”
君丞止低头,眸光恰好撞进顾锦瑟水雾弥漫的眸中,心头猛的一震,有些恍惚,然他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皇上,很快便稳下了心神,斜睨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甩开顾锦瑟的手,冷声道,“朕的袖子,并不能吃。”
“皇上真是无情啊,对自己的皇后如此无情。”顾锦瑟唉声叹气,双手向前伸,整个身子趴在了桌子之上。
“九千岁的女儿,竟然如此不知礼仪。”君丞止摇摇头,心里却觉得这样的相处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怎的?碍着你?”顾锦瑟斜眼看君丞止,突然想起有些正经事要问,“对了,这位皇上,我确实没有推过丽妃,虽然那日……那日我大概是有些失心疯,总之我是被陷害的,诚然你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希望皇上给我三日时间,找出其中缘由可否?”
“哦?连你身边的婢女喜巧也看不清你推没推丽妃,你……要如何自证清白?”君丞止神色轻松,并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模样。
这姿态,让顾锦瑟很是怀疑,这男人怎么没有一点伤心的模样?自己的皇子死了,可是对她这个‘杀人凶手’,怎的还如此‘和颜悦色’?
难道做君王的都如此狠心,亲生孩子死了也不难过?还是说,这男人知道些什么内情……
“想知道我如何自证清白?”顾锦瑟笑了,笑的极为神秘。
君丞止点点头。
顾锦瑟眨眨眼,再眨眨眼,嘴角弧度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荡开,说道,“先帮我催催喜巧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