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君丞止,做事倒是利落。
喜巧似乎一直在门外守着,闻身便立刻推门进来。
“娘娘,您起身了?奴婢这就给你备早膳。”喜巧取下披风为顾锦瑟披上,一边说着。
“不急,昨夜吃得有点撑,外面,是丽妃来了?”顾锦瑟下巴朝着声音的来源抬了抬。
这皇后的寝室分为内室和外殿,外殿一般都是会客接待客人所用,而吵闹声就是从外殿外传来的。
“娘娘,外面是丽妃娘娘,珠妃娘娘和柔妃娘娘,一大早丽妃娘娘就由几个婢女搀扶着过来,说要找皇后问清楚为何害她孩子,可门外有侍卫把守,是皇上所派的人,皇上特意吩咐过,今日谁都不准打扰您。”喜巧一边替顾锦瑟梳洗着一边回答,“丽妃娘娘见此,又去跪求了皇上,说是要讨回公道,可是皇上那边又碰了壁,这就又回来了。”
“哟?”顾锦瑟有些意外,这君丞止吃错了什么药?
“娘娘,皇上还嘱奴婢告诉您,丽妃娘娘从怀孕以来极少走出寝宫,便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只是这怀孕期间,为丽妃娘娘保胎看诊的只有张太医,那张太医是丽妃娘娘娘家的人,丽妃娘娘说是只信任这一个太医,但出了事情之后,这个张太医就自缢了,留下遗书,说是保胎不利,以死谢罪。”喜巧心中何其聪慧,也知道这其中不简单,当日皇后与丽妃争执之时,她们一干人等的的确确看到皇后推了丽妃,只是那力度并不像有那般大……
但这种揣测之言,她们身为奴婢,如何有人信。
顾锦瑟单手托腮,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敲着太阳穴,陷入沉思。
“皇上政务繁忙本不愿纳妃,三年前九千岁以……”喜巧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便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自皇上纳妃三年以来,一直忙于政务,后宫之人无一人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半年前的一天皇上大醉在丽妃寝宫中,而后,丽妃便有了身孕。”
顾锦瑟脸上浮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想着想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娘娘,您笑什么?”喜巧不解。
“没有没有,我想到这后宫佳丽三千,某人却坐怀不乱,这可不是什么忙于政务大概是……不举?哈哈哈哈哈……然后丽妃大抵是强上?不对啊,瞧着皇上这不伤心的样子,大概真是不举,所以才怀孕丽妃腹中皇子不是……”顾锦瑟越想越乐,笑的越加厉害。
“娘娘,此话不可乱说!”喜巧一向平静的脸露出一点慌乱,就差捂住顾锦瑟的嘴了。
“宫中秘闻我懂我懂。”顾锦瑟笑的花枝乱坠,好半响才冷静下来,“方才你说,张太医自缢了?那还真是只有从这些东西入手了。”
顾锦瑟看向书案上的那一摞资料,叹息一声,随即又莞尔一笑,大不了,就逃之夭夭。
这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以自己的身手,只要休养好,拼死一搏也不成问题。
想到此,顾锦瑟脸上又挂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让喜巧找了个腰带,在喜巧不明就以的眼神里,她将自己受伤的手腕缠起挂在了脖子上。
“这样方便多了。”顾锦瑟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先前就那么挂着,总是扯到疼的厉害,这样一来很好的避免了误伤。
顾锦瑟就这么挂着手臂,慢悠悠的晃到了书桌前,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药方,开始翻阅起来,她柔软的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檀木椅里,几乎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毫无端庄模样。
这一张张的药方几乎都没有破绽,只是普通的安胎药方,六个月以来,每日的药方都存了档,一两百份药方,几乎都是一样的方子。
这反而就有些问题了……
怀孕六月,每一个月的情况都会有所不同,怎么可能每时的安胎药方都一样?
这张药方子,一定不是丽妃最后喝下的药。
顾锦瑟揉了揉眼睛,拿起药方一旁的一本记事,翻开一看,才知道那竟是丽妃宫中这几个月所申领的一切用品,包括食品药材衣物等等。
粗粗一看,这些更多,大抵有十来本。
“老命休矣。”顾锦瑟哎一古了一声,也只有认命的翻看起来,这些东西,或许是个关键的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