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退出内室,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片刻后听到屋内的动静,身子挺着。
门慢慢被打开。
“皇上。”喜巧屈膝行礼。
君丞止小心的关上门,才回身问道:“皇后今日回门可是发生什么事?”
喜巧不敢欺瞒,把在顾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不忘说道:“娘娘当时不知道怎么啦,吐的很厉害,大夫说是思虑过甚,才引起呕吐,让娘娘少思少忧不日便好。”
君丞止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姿犹如苍松,坚韧高耸,周身的王者气度:“思路过甚?”他皱了皱眉,自己的小野猫似乎在烦恼什么。
她的小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喜巧不敢抬头,犹如石像般站在原地。
她现在摸不清皇上对娘娘的态度。
说不好吧,可刚才那一幕算什么。
可说好吧,两个人见面就吵架。
她有些糊涂。
不过,她侧目,看向那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苍劲有力。
喜巧身子一紧,她在想什么。
此时听到头顶传来:“伺候好你们主子,有什么事及时禀报。”
“是。”
听着脚步声慢慢变小。喜巧舒了口气。
她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转身进了凤倾宫。
君丞止一路上脑子里全是那娇小的背影,挥之不去,想着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
“皇兄,想什么如此出神。”身后一身白衣的男子,用折扇轻轻敲打君丞止的肩膀,眉眼带笑,午后的阳光为其披上一身彩衣,整个人都充满的朝气。
君丞止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进宫,有事?”
这家伙每日午后,不睡到晚膳,才不会起身,今日到奇怪了。
君桑吉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模样:“你这话说的好无情啊。”说完右手捂住胸口,又觉得不对,又换成左手捂住胸口。
最后自己都觉得太假,佯装咳嗽一声道:“我就是想关心一下,看看你。”
“关心我?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君丞止斜眯着眼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
他和君桑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这次夺嫡之中,是唯一一位站在他身后的皇子。
他学识渊博,智谋无双,却对权利无欲无求,只想做个闲散王爷,风花雪月,诗琴书画。
这对每一位有野心的上位者来说,都是最好不过。
加上君桑吉本身为人正直,脾气很和君丞止的口味,故而,在私下没人的时候,两人勾肩搭背,打打闹闹,也是常有。
君丞止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兄弟情,私下从来不已身份相压,都自称‘我’。
君桑吉嘿嘿一笑,用胳膊碰了碰对方:“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上次你把皇后扛走后……”
他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
本就俊朗无双的相貌,此时平添了几分雅佞。
对面若是女子,估计魂都被勾走了。
“胡闹。”君丞止顿足,负手而立,转身看向对方:“这是你该打听的嘛。”
这件事若是别人问,估计君丞止早生气了,可对方是自己的弟弟,他只是绷着脸,却不知耳根早已通红。
他想到刚才在凤倾宫发生的事,身体又有了反应。
他低声咒骂道:“该死。”
君桑吉皱眉,见对方疾步进了内殿,一进门便大吼一声:“沐浴。”
这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热啊,为什么这个时候沐浴啊?”君桑吉拍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宫娥进进出出:“古怪,有古怪。”
胡全听到消息,急忙跑了进来却被人拦住:“参见陵王。”
“皇上刚才去哪了?”
胡全恭敬的回答道:“皇上刚才去了凤倾宫,今日是皇后娘娘回门的日子,刚才老奴向……”
“胡全,还不给朕滚进来。”
不等胡全说完,便听到内室怒吼一声。
胡全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多嘴了,忙告别君桑吉,快步进了内室。
君桑吉微微一笑:“又是皇后娘娘,看来他的这位嫂嫂,很特别,能让皇兄接连失常,有点意思。”
说完美滋滋的转身,直奔凤倾宫。
在宫里君桑吉的地位很高,即便如此,他并没有恃宠而骄,凡是都适可而止。
到了凤倾宫门口,他让人通报,自己却转身在小花园等候。
“谁?”顾锦瑟听到喜巧的禀报,不解的问道。
“娘娘,是陵王求见。”
陵王,就是上次那个站在君丞止身边的人,听说他是君丞止的弟弟,生性风流,却洁身自爱。
喜欢喝酒吟诗,却不酒后乱性。
喜欢以笛会友,经常看到护城河上,船坞里,留下这位陵王的身影。
这样的人,有钱,有气质,最关键还是皇族。
找我做什么。
顾锦瑟蹙眉,自己好像和这个陵王没什么交集,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他在哪?”
“陵王在凤倾宫的小花园等娘娘。”
倒是个细心的人。
本来三分的好感,现在升为六分。
顾锦瑟早就醒了,可是不想起,一直在暗自神伤,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现在想想,这些都是枉然,她暗自叹了口气:“把本宫的衣服拿过来。”
喜巧麻利的伺候对方穿衣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根凤钗。顾锦瑟的发丝黝黑汝长,趁的她的脸色更加白皙。
一盏茶后,喜巧扶着顾锦瑟去了小花园。
夏日,微风轻抚,顾锦瑟胸前的青丝随风飘荡,轻薄的薄纱翩翩起舞,脚步缓慢,清幽。犹如踩着祥云而知的仙子。
君桑吉看痴了,暗叹,皇兄真是暴遣天物。
他自认阅美女无数,可眼前之人,冷傲中带着一丝慵懒,妩媚中带着一份天真。
那份气质,难描难绘。
他起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顾锦瑟坐下,才淡淡的说道:“找本宫有事?”
君桑吉莞尔一笑,有意思,两人说的第一句都如此的相似。若是两人没发生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