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锦儿不是外人。”
顾和闻言那雪白的脸,颤了颤,已经年过五旬他,皮肤却保养得当,看不出一丝皱纹。
顾锦瑟略显尴尬,又坐下,低头用膳。
“顾爱卿有什么话直说。”君丞止眸子一直凝视顾锦瑟,他发现,那白皙的肌肤,翻出阵阵红润,一直延伸至耳根。
他嘴角弯出优美的弧度。
“既然皇上信任微臣,臣一定不负皇恩,定会尽快缉拿凶手,为皇上解忧。”顾和言辞决绝,若不是知其野心,还真会被糊弄。
君丞止伸手,胡全递上帕子,他轻柔的擦了擦顾锦瑟的嘴角,略带责备的说道:“小心些。”
顾锦瑟紧握双拳,微微一笑,手又不着痕迹的去摸,却没有摸到预料中的腿。
君丞止魅惑的眉眼,如流星闪过。
老狐狸,顾锦瑟暗骂。
顾和皱眉,那双精明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既然顾爱卿说到分忧,不知对西南边境暴乱有何想法。”君丞止道。
顾和道:“臣认为,此等肖潇不足为患,命人去镇压即可,若是邻国不知好歹,不必顾忌,直接大军压进即可。”
“恩,朕的想法和顾爱卿不谋而合,可是派何人前往,顾爱卿可有满意的人选。”君丞止附和的点了点头。
顾锦瑟低头,她可不认为皇上真的要征求顾和的意见,想来心里一定有了合适的人选。
“臣认为薛义有勇有谋,骁勇善战,对西北地形熟悉,是去西北最合适的人选。”
“薛义?”顾锦瑟皱眉,脸色有些不悦:“前几日有人递折子,说薛义脾气暴躁,在军中目无法纪,朕认为此人不妥。”
顾和低眉,又说了两个人,都被君丞止婉言拒绝。
“朕觉得顾峰不错,不管威望,还是资历,都比较合适,他年纪尚轻,又是副将,现在不建功立业,日后如何服众。”君丞止义正言辞:“西凉国的将军,都是真刀真枪上战场拼血肉挣来荣耀,顾爱卿你认为呢。”
顾和剑眉紧蹙,紧握双拳,顾峰是他最得意的义子,今年二十又一,虽然顽劣,可及其孝顺,对他更是百依百顺,忠心不已。
若不是半年前在京城醉酒误杀户部尚书的长子,留下案底顾和早就提拔他为巡城史。
现在皇上提起顾峰,让顾和不悦,可君丞止的话又让其无力反驳,必定顾峰身上半点军功都没有,却坐上了副将的位置。
难以服众也在情理之中。
顾和沉思,西北暴乱,此事可大可小,若顾峰此去能顺利平乱,待其归来,便可功过相抵,日后他在提起让其为将,也理直气壮。
“皇上说的是,臣无异议。”
“好,既然如此,顾爱卿尽快安排顾峰前往,扫平暴乱,扬我西凉雄威。”君丞止道。
“臣遵旨。”顾和起身领命,便要退出大殿,转身之际,他看了一眼顾锦瑟道:“皇上,可否让皇后娘娘送臣到门口,臣许久未见女儿。”
“倒是朕疏忽了。”君丞止恍然,看向对方:“锦儿,替朕送送顾爱卿。”
顾锦瑟起身,恭顺的行礼:“是。”
两人并排,踱步出了大殿。
“锦儿,为父听闻最近你经常留宿甘泉宫,可有此事?”到了花园,顾和对身后之人摆了摆手,宫娥们退后几步。
喜巧被身边的小太监拉了拉,也退后几步。
顾锦瑟娇羞的点了点头,柔声道:“没想到此事爹爹也知晓。”
见顾锦瑟面若桃花,顾和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我顾和的女儿就应该万千宠爱。日后皇上看中你,你就好生伺候。”
“是。”顾锦瑟乖巧的应下:“女儿知道,皇上宠幸锦儿,都是因为爹爹在前朝为皇上分忧,女儿还未谢谢爹爹。”说着微微屈膝行礼。
她才不会相信,顾和只是询问她于皇上的床笫之事。
既然如此,不如主动拍马屁,讨好。
古今中外,为由马屁经典不衰。
果不出顾锦瑟预料,顾和闻言面色柔和,伸手抚了抚对方道:“锦儿还是如此懂事,真让为父欣慰。不必担忧,只要有为父在一日,便有锦儿一日的尊荣。”
“你好生伺候皇上,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为西凉国开枝散叶,为父也对的起先帝的嘱托。”顾和那浑浊的目子,布满了沧桑,只是不达眼底。
顾锦瑟揽住顾和的胳膊,佯装安慰道:“爹爹对西凉鞠躬尽瘁,殚尽竭虑,寝食难安,就算现在归隐田园,也对得起先皇临终的嘱托,爹爹切勿自责。”
顾和拍了拍对方的手,面色略带无奈:“你到底是女儿家,不懂国家大事,身为西凉国的男儿,岂能贪生怕死,爹爹就算死在战场,也要为西凉尽最后一点绵力。”
说的如此冠冕弹簧,还不是放不下手里的权利还有自己的野心。顾锦瑟低垂眉眼,乖巧的站在身侧:“爹爹教训的是,锦儿记住了。”
“朝堂之事,你不懂,为父不怪你,你身为后宫之首,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也算是为我西凉尽一点绵薄之力。”
“是。”
“顾家现在能有如此殊荣,是为父多年心里经营,你几个哥哥也都建功立业,为父知道,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嫉妒,哼”顾和鼻翼间发出一声冷哼:“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议论,都是些谷物之虫。”
“为父想要提醒你,你是皇上枕边的人,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让人知会一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应该懂。”顾和凛然的目子看向顾锦瑟:“若无顾家,朝堂之上的那些老臣,定会向你发难,必定你也姓顾。”
顾锦瑟神色如常,微微屈膝:“爹爹放心,锦儿时刻铭记自己是顾家的女儿。”
“恩,不忘为父疼爱你多年。”顾锦瑟的态度,让顾和很满意。
顾锦瑟低垂着双眸,让你看不清她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