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已经鼓起那么多勇气了,君丞止再这样盯着她看的话,她怕她会坚持不住,又开始羞耻了。
对于自己容易害羞这点,顾锦瑟自己也是很无奈的。
而且偏偏呢,她对别人还不会这样,她的那些害羞啊,容易羞耻什么的,好像都只是针对君丞止。
这……
在这点上,她真是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被锦儿的话感动了,所以想看着锦儿,我怕我只是在做梦,怕锦儿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梦话。”
顾锦瑟听完,顿时感觉到一阵心酸。
君臣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要将自己摆在那么低的位置呢?
明明该自卑的人是她才对啊,为什么君丞止总算要一副怕她不要他的样子?
说起来,她跟君丞止之间该害怕的那个人是她才对的吧?
毕竟君丞止不管是条件还是各方面都比她好。
当然,她是不会有那种自卑的想法啦,因为在她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只不过在别人眼里,她与君丞止在一起,总算有高攀的嫌疑。
不过君丞止这家伙到底在不安什么啊,明明她也有在努力让这男人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啊,可是每次只要她稍微做点什么,君丞止这家伙就会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每次都让她觉得特别心疼,然后又在心中默默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做的不好了。
“锦儿,你现在是不是很在乎我,很喜欢我了?”
君丞止握住她的手,认真问道。
顾锦瑟:“……”等下?他们明明是在谈正事儿的,怎么话题会突然演变成现在这个?
难道是怪她?
怪她自己刚刚突然煽情的对君丞止说了几句略微有点儿肉麻的话?
貌似……
还真的有可能就是这样。
好吧,既然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那看来也只能她自己解决了。
“我当然在乎你,也喜欢你了,如果不在乎你不喜欢你,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我还会留在这宫里吗?”
君丞止努力的在压抑心中的激动。
他想,他如此成熟稳重的一个人,不能总是在锦儿面前露出幼稚的一面,这样可能会使得锦儿对他影响扣分,所以他努力忍住。
君丞止虽然是想着努力忍住,但他那眼神,那眉宇间的激动非常明显。
顾锦瑟眼睛又没有瞎,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
不过看到也没关系啦,她并不会如君丞止担心的那般,觉得他这样幼稚不成熟什么的。
要知道,这男人幼稚不成熟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现在都渐渐习惯了。
关于君丞止到底是个什么用的人,顾锦瑟觉得自己可以很自信的告诉全天下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才看到过君丞止的真正一面。
其他人看到的都只是这男人维持出来的表面假象。
想到这点,她莫名的有些自豪。
“好啦,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归正题了?”
她本来是来找君丞止说正经事儿,结果从进来到现在,正经事儿没说到,那些不正经的事儿倒是一直在提起。
“我们一直在说的不就都是正题吗?”
顾锦瑟无奈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说认真的,你别再插科打诨了。”
君丞止妥协的摊摊手,“嗯,锦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来说说看流言的事吧,那个礼部侍郎真的在朝堂上弹劾我了?”她都不知道那个礼部侍郎是谁呢,不过听方才喜巧跟她说的那些,这个礼部侍郎对她好像倒是挺了解的。
“嗯。”君丞止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却闪过一抹阴鸷,想起那日朝堂上的事,他现在心中依然还有阴郁。
“那你真的把他撤职了?”顾锦瑟觉得这会不会是人家传的夸张了点,按理来说,君丞止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才是。
谁知,君丞止又点头了。
“真的撤职了?在朝堂上?当下就撤职?”顾锦瑟惊讶。
她家男人好像跟她所了解都的有点不一样啊。
虽然每次在她面前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出现,但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君丞止其实一直都是很冷静的。
他冷静到被称为冷血无情了。
可是现在这个面对别人的时候冷血无情的男人居然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顾锦瑟觉得想不通,可是她却貌似忘记了,君丞止会冲动,那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与她有关系,如果是别人的事,他自然不可能会冲动。
可就是因为事情与她有关,才会让君丞止变得冲动。
“锦儿,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并不是在冲动的情况下才做的,你还不了解我吗?”
尽管否认了,但是事实如何,只有君丞止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若是事情没有扯上顾锦瑟的话,他真的会在朝堂上直接撤了礼部侍郎的职位吗?
答案,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君丞止居然觉得自己那时候是冷静的。
“我是觉得你不会冲动,但是你真的是吗?那会儿真的没有冲动吗?”
“当然没有。”
“那就那样撤了礼部侍郎的职位,真的好吗?”顾锦瑟虽然对朝堂上事情不太了解,但多少也是有点常识的。
朝堂有不少整天只知道各种柬言的朝臣。
这些朝臣几乎是整天吃饱没事干只会上柬这个,上柬那个,让人非常的讨厌。
但是偏偏,一个国家就是需要这样的人物在,因为有时候一些皇上想让别人知道的话,也可以借由这些柬官的口中传出去。
“锦儿你放心,一切我心中都有数,我不会让人随意欺负你的。”那些既然敢冲着他的锦儿下手,就必须承受该承受的后果。
顾锦瑟心里一阵感动,可是更多还是担心君丞止。
“这次的事情会不会也连累到你啊?那些流言蜚语,现在是只针对我,但是以后呢?我怕慢慢的会传出对你不好的话。”
这才是顾锦瑟之前心里不安的原因。
她自己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可在意的,顶多就是心里不舒服了一点,但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