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当即脸色有点不好看。
其余的人各个心思玲珑透彻,看着王麟吃瘪,心里偷着乐的同时,却也不忘见缝插针的都将自己手里负责的业务交到了谢非夺的手里。
谢非夺拍了拍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正要出声府外突然响起了吵闹的声响。声音嘈杂不绝,似乎还带着一点骂架的意味。
谢非夺皱了眉头冲着屋子外喊道:“李伯?李伯?”
李伯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人拱手一礼,“大人。”
谢非夺问出声来,“外面吵吵嚷嚷的是出了什么事?”
李伯解释道:“老奴正要来此说这事,这外面似乎是隔壁来的货商要来买东西。”
“货商?”谢非夺眯起了一双眼睛,“隔壁城的货商怎么买东西买到城主府了?”
王麟来时正巧看见那群人敲敲打打进城,此时见无人说话,站出来打算将功赎罪,“大人,刚刚来此时我好事多看了两眼,看那穿着似乎是封山北侧丰县农户,听说那边近些日连连干旱,地里颗粒无收。”
“封山北侧常年干旱,那丰县人怕是连吃的都没了才跑到我们这求吃的。”
“可不是,若不是我们淮阴山水阻隔,哪会过成现如今这般模样。”
王麟的话开了个头,台下几位大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李伯抬手指了指外面,冲着谢非夺问出声,“大人,那群人想必是来骗吃骗喝,老奴去将人都赶走,省的扰了大人清净。”
“不必了。”谢非夺撑着手臂站起身走下台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为难一个农户?随我去看看。”
谢非夺的话一出,在场的官员就跟着出了门。
门外台阶下,站着一老一少,老者脊背佝偻手里握着一个拐杖,年岁不大的少年肩挑扁担,看上去身材瘦削,面黄肌瘦的。
两人四周围满了百姓,而王瑛这个老熟人就站在两人面前,似乎是在争吵。
谢非夺出门时,就看见王瑛的面色难看,正拎着一袋钱朝着少年的手里塞。
“你们缺东西,我给。这是定金,你们可以先拿着。”
那老伯似乎也来劲了,抬手一打,就将王瑛递来的钱给挥到了地上,“我们不要王大人的钱,我们要等的是城主。”
王瑛听到这两个词就来气,此时看见老人一副不识抬举的模样,眉眼一眯,“什么狗屁城主,他都自顾不暇,哪里管得到你的事情?老头,我劝你拿了钱等货,货到了,就滚回你的丰县去。”
“王大人好大的威风。”
谢非夺抱臂走下台阶,面上挂着几分笑,“怎么王大人昨天才见了本城主,今天就不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了?”
背后说人被人听,王瑛的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那站在台下一老一少却是看见谢非夺出来,赶忙迎上前去,“您就是这淮阴城城主?”
此话一出,谢非夺就看见四周围着的百姓冲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天上日光西斜,映照在谢非夺的身上,他迎着众人目光,将老人从地上扶起,“我就是淮阴城的城主。”
看着老人激动的模样,谢非夺问出声,“听闻你们是从丰县来的,来找我是做什么的?”
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谢非夺面前,“丰县连年大旱,县里面颗粒无收,我们县主愿意从淮阴城高价收一批玉米带回去。”
“高价?”谢非夺挑了挑眉,将手中的纸捻开。
信中是丰县县主亲笔手书,他详细说了丰县情况,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纸角落处盖有私印,谢非夺将手放在印上瞧了瞧,神色稍稍划过了一丝惊异。
他不动声色的将纸揣进怀里,抬头问出声,“我看这位王大人在门口求了您半天,这生意怎么都是做,您为何不接他的钱?”
老人赶忙解释出声,“我们这都是小门小户不是什么财大气粗之人,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这王大人再从中作梗,我不好回去跟父老乡亲交代。还是城主您从中做这个担保,找这些农户收粮靠谱些。”
老人这话一出,王瑛就变了脸,抬手就去拉那老人的衣服,“欸,怎么说话呢?本官好歹有钱。”王瑛抬手指了指谢非夺再次道:“你再看看这个小子他有什么?”
老人也有些生气,他抬手将王瑛拽着他衣服的手给挥开,厉声低呵,“够了!王大人不必多言,老头子我是断然不会跟王大人做这笔生意的。”
谢非夺将两个人看了一眼,扭头问身后几位司粮署,“王麟,淮阴城中最近玉米收成可好?”
司粮署王麟一听见谢非夺点名,当即站出来同谢非夺道:“淮阴玉米种的好,玉米好活,这要不是我们位置闭塞,这些玉米铁定能卖……”
“我同意了。”谢非夺没等王麟说完,就出声应了老头的要求。
王瑛听见谢非夺开口,当即急了,他迈步走上台阶冲到谢非夺面前,顿住脚步。
“城主。”王瑛磨了磨牙,看着人压低了声音再次开口,“这买玉米还要本钱,您哪来的钱买?您可别忘了,您欠我们的账还没还清,你不如就把这个活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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