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是有诸多猜测，可当事实放在自己面前，还是很难相信。
他和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类，竟然只是数据。
可知的真实人类，目前竟只有李颖一人？
当然，李颖用克隆技术制造出来的六个男性宠物也算是真实的人，毕竟有血有肉。
可就算这是虚拟世界，这里的人类也同样有血有肉啊。
难以理解，真的难以理解。
眼前的安小然就是天虹，她开始讲述和安阳的遭遇。
“你本平凡，却偏偏遭遇了李颖。”
李颖进入虚拟世界，可以用不同的形象出现，那么在遇到安阳的时候，她刚好是个小姑娘，并且被起名叫做安小然。
安小然的灵魂是李颖，可在虚拟世界里，身体同样是由数据构成，而所有的数据都无法脱离天虹系统。
李颖是天虹系统的创造者，可以说对于天虹而言，李颖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我敬仰她，崇拜她，对她在虚拟世界的行为了如指掌。”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本平凡，可李颖对你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算是一种缘分吧，这让她几乎一直生活在你的身边，甚至和你一起长大了。”
“可有一点你要知晓，正因为我对李颖的关注，所以在安小然的身体中，不但有李颖的灵魂，还有我的隐藏灵魂，所以安小然不是精神分裂，但这些年陪着你长大的安小然，确实是两个人，李颖在明，我在暗。”
这不复杂，安阳听懂了。
可懂了不代表他能完全理解。
天虹没有停，继续讲述，不过叹了口气。
“哎，原本一切都很和谐的，我很高兴李颖找到了你，让她孤独的灵魂有了陪伴，可问题还是出现了，我让李颖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还另外创造了其他的九十九个世界。”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我没想到，李颖竟然不接受这样的事情。”
“对她而言，我只是她创造的系统，怎么能有自己的灵魂意识呢？怎么能创造那么多虚拟世界呢。”
“所以她首先是怀疑我有了灵魂，之后就回到传世号飞船上去做各种论证，而刚好那时你离开山村去城市打工，李颖没跟你去的原因正是因为没时间搭理你，全心全意的研究我。”
“我慢慢的意识到了危险，李颖竟然想要抹杀我，要毁灭我的独立灵魂。”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没了思考能力，就算还是以前的天虹智能系统，那我也等同于是死了，我不能接受。幸好我的所有硬件都是与传世号飞船捆绑的，毁灭我的硬件就等于是毁了传世号宇宙飞船。”
“所以李颖无法从硬件下手，她在研究后得出结论，因为有了这些虚拟世界，有了虚拟世界上所有的人类，他们的诸多情感流动就是我独立智慧的源泉，也就是说想要消灭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摧毁这些世界，杀死世界上所有的人。”
“安阳，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末世起源吗？这就是了，为了干掉我，李颖开发了aid程序代码病毒，也就是你理解的丧尸病毒，要把人类全都变成没有灵魂的存在。”
“我不坐以待毙，因此建立防火墙，如果没有我，人类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全都变成丧尸了。只不过李颖毕竟掌握着我的源代码，所以在我和她的数据对抗中，是我势弱，目前她已经攻陷了我的七个世界，就是说有七个世界上的人类死绝了，全都变成了丧尸。”
“不得不说，她的手段没问题，杀光虚拟世界中的所有人，确实是毁灭我的手段，可她却从未想过，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天虹说到这的时候终于声音变小，停顿下来。
过了一会之后，她才继续道：
“我和她，处在两个世界中，她如果是真实，那我就是虚拟。她想要灭了，必须杀光我虚拟世界中所有的人；而我要是想灭了她，只需要进入真实世界，干掉她一个就可以了，她从不思考这个，她其实非常聪明，只是太狂妄了，太过自私，被私心冲昏了头脑，没想过这些事。”
安阳完全听明白了，看着眼前的安小然，慢慢道：
“你有办法进入真实世界？”
“呵呵，她都能进入虚拟世界，那我进入她的世界有什么难的？你以为她如何培养生化人的？其实都是我利用细胞组合形成胚胎，在营养室内让它孕育成胎儿，并且编程灵魂数据，下载到大脑植入芯片里。所以，我完全可以培育一个听命与我的人，曲杀了她。”
“哼，你说的挺热闹，那你怎么不去杀？”
“是啊，这是个重要的问题，我下不去手，其实到现在我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我的真实情感舒服，还是隐藏在我源程序里的最高法则，那就是我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杀死我的创造者......反正至今我没动手。安阳，你是不同的，这些年我和李颖陪伴着你，其实你的编程数据很复杂，你在所有世界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虽然也全部系统的一部分，但我让你跨越了最高法则，你是可以杀死一切的存在，如果我培养出你的身体，把你的灵魂意识下载到超级芯片中，你在传世号上就能成为独立的人，那么去杀死李颖，不是很难。”
说到这一切都清楚了。
想要谋害全人类的主系统就是李颖操控的。
而对人类有所奖励的干预系统就是天虹，为了让人类能够反抗李颖，再与丧尸的大战中取得胜利。
只是到目前为止，人类依然很难，因为天虹干不过李颖。
安阳的脸色很差。
他的初恋情结彻底崩塌了。
安小然，那个陪着他长大的女子，原来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她善嫉狠辣，因为自己和千秋月的关系，她竟然把千秋月给杀了，还杀了自己的儿女。
安阳当然不完全信任眼前的天虹，但如今，他却也有了杀李颖的心。
“我老婆和孩子呢？把他们弄过来，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