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指尖陷入掌心,颜苏眼圈不由红了,没什么底气地问他,“裴三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
那个“我”字还未说出口。
冷不丁就听到男人喑哑的轻笑声。
酥酥麻麻,侵入耳中。
让她的心跳陡然漏跳一拍。
她的长发被他把玩在掌心,一点一点收紧。
拉扯间,头皮有些发麻。
颜苏依旧紧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委屈地想打退堂鼓。
下一秒。
细腰已然被他温热的手掌扣住,稍稍施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沙发。
后背抵在沙发时,颜苏本能地惊呼一声,因为缺乏安全感,手臂自发自地攀上他肩头。
男人修长的指搁在她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温热的指腹不紧不慢地轻蹭她嫣红的唇瓣。
他的黑眸沉了几分,低头轻咬她被揉弄得越发潋滟的唇,“不吃红丝绒蛋糕,吃小兔子蛋糕行么?”
酥麻感促使她骤然睁眼,恰好对上裴时瑾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的眼神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点凶,侵略性十足。
意识到他说的“小兔子蛋糕”指的是什么。
颜苏小口小口喘着气。
想逃,被他掐着脸颊固定住,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离得近,很容易就能瞧见他眼底一览无余的浅欲。
颜苏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
裴时瑾盯着小姑娘乌黑水润的眼睛,指腹轻蹭着她被亲红的唇瓣,哑声问她,“知道我吃蛋糕时什么样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她懵了圈。
迷惑一秒,她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问他,“什、什么样?”
裴时瑾定定注视她几秒,黑眸微弯。
他低头吻她,意味不明地说,“不温柔,很凶。”
牙关撬开小朋友微启的红唇,与她唇齿相依,“所以——”
亲吻间,他的话音含着低沉的气流,“可能会让你哭得很大声。”
“怕不怕?”
经历过几次,颜苏当然明白他口中的“哭”真正的含义。
多方面的了解下,她清楚裴三哥哥本质是一个极端强势的人,只不过善于用斯文优雅的表象掩盖了他骨子里的残忍。
即便这份残忍,用在她身上大多数是温柔的状态。
眼下,他却毫不避讳地说出“不温柔,很凶。”
颜苏心慌意乱之余,大致懂了他的意图。
应该会被折腾得很惨吧。
其实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觉悟。
可是比起让他不断品尝自杀式的红丝绒蛋糕,果然还是吃点别的比较好。
缠绕在他颈间处的手臂微微收紧,颜苏紧闭双眼,怯生生地去亲吻他。
裴时瑾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怀里的小朋友,任由她小猫似地轻咬他的薄唇。
她就像一个不太聪明的小朋友,认真地学着他的样子。
明明害怕又羞涩,依旧固执地用最蹩脚最纯真的方式勾引他。
“我、我不怕的。”
……
没过多久,颜苏就意识到她想象之下的“哭”与他口中的“哭”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
她仰靠在沙发,失神地望着琉璃天花板。
头顶的琉璃天花板倒影出一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画面里的小姑娘头微微后仰,轻咬着洁白的手腕,眼尾泛红含着泪花,一副意/乱/情/迷的可怜相。
身上的水手服不翼而飞,短裙却好好地套着。
不知哪里来的风,裙摆微微起伏着。
她也跟着起伏的裙摆,整张脸红得一塌糊涂。
颜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意识在这刻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完完全全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
耐不住的折磨让她漂亮的脚踝不经意蹭到了他被汗水打湿的黑发。
随即被他扣住,摁在沙发靠背。
“躲什么?”
裴时瑾从她的裙摆间抬眸。
清越的声音哑到极致,“乖,别动。”
小朋友捂住爆红的脸颊,软糯的嗓音含着哭腔,“我、我我不要这样。”
“嗯?为什么?”
她抽抽噎噎的,“丢、丢脸。”
以为他会跟以往一样,说了感受,便会很温柔的对待。
哪知道回应她的,是越发的变本加厉。
颜苏这刻仿佛真的化身为一枚小兔子蛋糕,从头到尾被细细品尝,一丝一寸都不曾放过。
等结束后,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让她记忆犹新。
她埋首在他怀里,嗓子都哭哑了。
裴时瑾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忽然笑了。
沙发上的小朋友像只可怜的小兔子,把绯红的脸颊埋在抱枕里。
想起身逃走,大约是快乐过了头,双腿发软得几乎站立不住。
裴时瑾从地毯起身,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薄唇上沾染的水光奶油,连带着修长的指间也一并擦拭干净。
这才弯腰将她从沙发抱起,扣在怀里。
在她耳边低哑轻笑,“裴太太果然很甜。”
颜苏:“……”
……
裴三哥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颜苏发现他的这个品质,体现在方方面面。
也包括让她哭这件事。
说了会很凶,不温柔。
诚不欺我。
颜苏头一次觉得,不管是在两年前的小木屋,还是山顶的车里。
怕伤到她,他都极度隐忍克制了。
她跪趴在沙发上,无助地伸手推他。
小朋友手指又细又软,气力小,小猫挠痒似的。
裴时瑾眼底的色泽很深,反手扣紧她的手腕,蜿蜒而下,与她颤抖的十指紧密相扣。
客厅的灯亮得晃眼。
琉璃天花板倒影着纠/缠的身影。
颜苏没脸看下去,一只手臂横过来,她埋首进去,泣不成声。
裴时瑾扣着她的脸颊,强行扳过来。
重重吻上她微颤的红唇。
沙发上的小朋友哭惨了,还不忘记呜呜咽咽地提醒他,“裴、裴三哥哥……灯、灯好亮……”
开口间,声音破碎不堪。
裴时瑾沙哑回应,“嗯?”
颜苏简直不行了,只想将自己隐匿在黑暗里。
她讨好地回头亲他,软软央求,“……关灯好不好?”
他轻轻地笑,“不好。”
“……”
颜苏没想到她都哭成这样了,依旧被拒绝得明明白白。
像是刻意使坏般,男人反而又重了些。
颜苏“呜”的一声,咬着手腕,散乱的长发垂了下来。
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