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好笑,径直走到褚江宁房门前:“砰砰砰!”
敲门声由轻到重,里面却无人应答,继续敲还是如此。她拿出手机,微信里发了两个字:是我。
片刻后,只见褚江宁醉醺醺地开了门:“大晚上的,敲我门干什么?”
她魅惑地笑着,踮脚凑到他耳边:“陪你演戏啊!”
“怎么个演法?”
“你低头……”
男人照做,桃夭二话不说就攀上对方脖子,接着与之倚着走廊的墙壁拥吻。
酒气与淡淡的檀香气糅合在一起,化作水远山长般的悸动,让他们的唇舌忘我地交缠在一起。
直到呼吸都迟滞了,褚江宁才喘着粗气与她齿颊分开些,低声调笑:“说好的演戏给别人看,你这就过分了?”
桃夭顾不得那么多:“假戏真做,才能让人死心。”语罢再度搂上他脖子,缠绵间双双挤入房中。
缩在角落里围观的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白天带助理工作,晚上和助理劳作,这位褚衙内也未免太勤奋了!
可有什么办法,人家已经捷足先登,再往里塞人就不像话了。
张波有些垂头丧气,瞅瞅面前俩女人,心说这俩长得也不比那个差啊,还都是没开过苞的花骨朵儿,又新鲜又水灵,竟然不接招,什么眼光!
他们那儿偃旗息鼓,房间里的两人正是云疏狂雨意浓。
褚江宁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悠然自得地打量桃夭,她下身的长裙刚进门就被他剥离,只穿了一条底裤坐在他胯上。细腰肥臀秾纤得宜,多一分则过满,少一分则略瘦。
她上衣的扣子早就全开,袒胸露怀,里面胸衣包裹的两捧糯米团子,被散下来的长发一衬,更是白皑皑得扎眼。明明是副浪荡样儿,偏偏自带洒脱劲儿。
虽然毫无悬念地就被勾出了欲火,可褚江宁仍旧十分从容地欣赏着面前人的别样风华。
“我也没干什么啊,醋坛子就翻了?”
“不识好歹!”桃夭粉面含嗔,“我怕你真被灌醉了,让那些狐狸精迷奸。”
“那说明狐狸精们道行还太浅啊!”褚江宁朗声笑着,“你只要一句话,就能随时把我迷奸,他们还得先给我灌醉了才行,高下立判的事儿,我褚某人有那么不讲究?”
“少来酸的。”她俯下身,在男人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盖了个宣示主权般的“公章”。
褚江宁心情大好,得意地故意侧头向另一边,笑声越发轻快:“这边儿也多来几口,我反正不怕让人看。”
“美得你。”桃夭坐起身子,手指抚摸他胸前结实的肌肉,趴下脸,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张口吐舌细细舔舐。
“你个骚货,跟谁学的?”褚江宁抽出脑后的双手,把在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上,显然已经周身如焚。
“跟你呀!”低回婉转的腔调儿,比床笫间的呻吟还要动人。
男人有些忍不住,手直接探入她腿间,再伸出来,脸色勃然大变:“你……”
他嘴里囫囵着不知说什么好,桃夭初时不在意,等看清对方手指上的红,蓦地停住动作。
她翻身下床,顺手拿起橱窗里的卫生巾,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正撞上守在门口的褚江宁,她的窘色化为讶然,瞋他一眼:“站这儿干嘛,故意吓我啊?”
男人一言不发,将她抵在墙上,有些急切地扯去胸衣,埋头在玉峰高处品香弄玉,如啮水之鱼,吃得津津有味。
这次换了桃夭寸心如狂,抬手推他:“你再胡闹……”
话没说完,褚江宁就猛地堵住她嘴,挑舌拨弄,指节故意一收一放地抓她双乳,闹得她春情再起后,又猛然打住了后续之事。
“想吃又吃不着,这滋味儿不能光我自己体会。”
撂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褚江宁推门进去,钻到浴室里,开了冷水自行发泄身体里残余的欲望。
桃夭恨恨一跺脚,不由哑然失笑:“每次都这么记仇,小心眼儿。”
稳了稳心神后,她打开玄关处立着的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一边在外间刷牙洗脸,一边听着男人在浴室花洒下的独角戏。
刚才前台不知怎么的把行李箱送褚江宁房间了,她原本是以拿箱子的借口来敲门的,可出来后瞥见远处那鬼鬼祟祟的人影,她忽然改变了主意。望着门边醉玉颓山的男人,她再顾不得那么多,就如饥似渴地与之热烈拥吻。
看来跟一个人相处久了,是难免会介意别人馋他身子的。
夜已深沉,两人洗刷完后,才重新躺在一起说话。
“酒桌上你干嘛喝那么多啊,弄得跟真事儿似的,我还真以为你喝醉了呢!”
“你信不信,不装醉他们真能灌醉我!”褚江宁说着,手臂从她腰下穿过,一收力,将桃夭往怀里搂了楼,然后心满意足地将脸贴在她额上,“这些人真邪性,上次我来他们还是按套路出牌,这才一个月不到,忽然画风突变,开始明目张胆地给我塞女人了!你说这图什么啊?我一不是公务员二不在部队,就算跟那些狐狸精来点儿什么,影响也不大呀!”
“呵,你这什么意思啊,怨我怀了你的好事?”
褚江宁仿佛闻到了一股酸味儿,手臂又收了收,将桃夭环得更紧:“你不出来搅局,我才怨你呢!”
她满脑子都是高万成之事的后续风波,因此提醒:“飓风始于青萍之末,你堂而皇之动了别人儿子,明枪暗箭都得防着。”
“什么时候这么贤惠的,都学会替我操心了。”
“你少自恋,我不过是出于……道义。”
“嘴硬。”褚江宁一条腿跨在她身上,恨不得亲昵到骨子里,“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看你,是不忍心哥哥遭殃对不对?”
“是、是,随你怎么说,我困了。”
桃夭闭上眼睛,褚江宁笑着,将床头灯关了。
第二天醒来时,两人一边商量今天的应对之策,一边忙着洗漱。桃夭未避免张扬,这次带的衣服都是最常规的淑女款长裙,不一会就收拾完毕。
褚江宁看着她直摇头:“还是穿汉服和旗袍好看,这些寻常衣服穿你身上,那股子骚劲儿都荡然无存了。你是存心想让哥哥性冷淡是不?”
“我让你胡说!”她作势要去撕他的嘴,男人顺着一带她腕子,将其拽进怀里。
门外,忽然敲门声响:“咚咚——褚总,在吗?”
桃夭立刻从他身上下来,整整衣物,看褚江宁要去开门,又忙拉住对方,从橱窗里拿起一盒避孕套拆开,撕下叁只放进包里,才朝对方使个眼色。
门打开时,张波故意不着痕迹地往里瞟一眼,岂料桃夭比她预想的更大胆,她直接走到门边,大方一笑:“张局真早啊,我还想多跟褚总汇报下工作呢,您就来了。”
张波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有卓小姐这样的优秀员工,难怪褚总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心里却忍不住嘲讽:骚娘们儿,扒瞎话都不带脸红的,是从床上汇报了一晚上工作吧?
一连几日,他们跟着招商局和文旅局的人在休宁县各个镇之间奔波。每到一个村落,两个局的人就伙着村镇干部轮番上阵,不厌其烦地为其介绍此处的地理风貌、人文环境,以及有多么适合茶树培植,然后畅想一堆蓝图规划。
桃夭月经前期习惯性地精神萎靡,看那些人夸夸其谈,也没力气多问。褚江宁边听他们宣讲,还时不时地看几眼她的情况,一心二用到令人发指,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张局,这些村子都挺美的。每一处都让人流连忘返,只是光听大家说,也不知道究竟哪些地方更合适。您看,能不能多带我们去茶园走走啊?”
风淡云轻的下午,病美人“卓小姐”提了个合理的要求。可在地方官们的眼里,这要求就太不合理了:不就是个衙内带来招摇过市的小情人儿嘛,怎么还在男人堆里指手画脚起来了?
张波有些烦,耐着性子解释:“卓小姐您见谅,并非我们考虑问题不周全,不带您二位去茶园实地考察。我们全县已开发的大小茶园上百座,未开发的更是不计其数,就算每天都带褚总和您转茶园,那至少也得奔波几个月!现在已经快八月了,咱们南方的茶最晚11月就要播种,所以现实真不允许啊!不过每个镇提报的茶叶样本和质检报告,褚总和魏总那儿都有一份,所以我觉得看不看茶园,差别不大。”
桃夭“哦”一声,不再开口。张波暗暗笑着,继续没事儿人似的带他们到处溜达。
只是官老爷们没想到,“卓小姐”是个记仇的人。自打她计划落空后,就开始不断捣乱,每天跟在褚衙内身后,不是累了就是饿了渴了,各种撒娇卖嗲博关注,当众打情骂俏撒狗粮。
众人敢怒不敢言,心里早问候上了褚江宁八百遍: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什么东西?就知道围着女人打转,来的第一天就用了仨套子,真他妈没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