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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承追上去,不打算放任他自由来去。
    长剑碰撞迸出火花,脚下一阵踏瓦之声,谢府的下人被惊动了。
    就在此时,任逍遥突然听见疾风呼啸,连忙侧身避开,就见一个酒坛砸到屋顶之上,铿锵一声巨响。
    若是再迟半分,那酒坛就要砸在他脑门上了。
    他诧异地看向酒坛来处,对上了姜羡余怒火生生的眼。
    姜羡余的出现令谢承慌了一瞬,继而杀意更浓,誓要趁此机会取下任逍遥首级。
    任逍遥却突然横剑凑近了他,笑着低语一声。
    谢承额角青筋骤紧,蓄力劈向任逍遥。后者胸前皮开肉绽,趁势跌下屋顶,踏着树梢院墙,转身逃开。
    “谢承!你没事吧?”
    姜羡余追上屋顶,见谢承身上完好无损,那黑衣人却跑了,连忙提气要追,却被谢承一把拉住。
    “别追了。”
    谢承紧紧抓着姜羡余的手腕,执剑的手微微发颤。
    他回想着任逍遥最后那句话,万万不敢让姜羡余去追他。
    任逍遥方才问他:“小余和我们一样,对吗?”
    第二十三章 今生:同仇敌忾前世:他不肯承认对他……
    “少、少爷,您没事吧?”
    说话人是谢承院中负责洒扫的小厮,见那黑衣人跑了才敢露面,声音吓得颤抖:“要……要报官吗?”
    谢承拉着姜羡余飞下屋顶,“先别惊动我爹娘,我绘一副画像,你明早同管家一块去报官。”
    官府能不能抓到人不要紧,要紧的是谢承要让任逍遥成为通缉犯。
    “是——啊!”小厮刚应下,转头见识墨躺在地上,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识墨!”姜羡余上前摸他的脉搏,发现他身上没有伤处,不禁松了一口气,“没事,只是晕了。”
    谢承将沾血的剑递给小厮,吩咐道:“把识墨送回屋里,再请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是。”小厮应道,转身去喊院里其他人。
    姜羡余将识墨交给下人,跟着谢承进屋。
    “方才那是任逍遥?”
    “嗯。”谢承在书桌上铺开一张白纸,刷刷几笔画出任逍遥今晚的模样。
    姜羡余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的伤,一把抓住他手腕:“他伤你了?!”
    谢承看出他眼里的急切,分明可以借此机会栽赃任逍遥,却还是如实道:“是我自己伤的。”
    方才伤口崩裂出血,乍一看像是新伤,但仔细观察便能看出上过药的痕迹。
    姜羡余也发现了,“怎么偏偏伤了右手?”
    “无碍。”谢承抽回手,继续绘画像。
    姜羡余看了一会儿,仍是不解:“我们同他只有数面之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持剑夜闯谢府,对你动手?”
    若说有仇,那也是上辈子——不可能!谢承同他一样重生也就罢了,任逍遥怎么可能重生!
    就算他当真祸害遗千年,又怎么还有脸出现?!
    “他可有对你说些什么?”姜羡余问。
    谢承摇头,对姜羡余隐瞒了实情:“他并未表明来意……倒像是来试探我功夫。”
    姜羡余信以为真,愤愤道:“他疯了?他这是擅闯民宅,持械伤人!咱们报官抓他!”
    他见谢承的手背还在流血,急道:“药箱是在柜子里么?我先给你上药。”
    姜羡余熟门熟路找到药箱,拉谢承在新换的小桌边坐下。
    小厮领人过来收拾了院子和屋顶,取走画像,又进来奉茶。
    姜羡余瞥了一眼,一边帮谢承清理上药,一边问:“茶具怎么换了?之前那套青花瓷呢?”
    谢承指头颤了下:“不小心打碎了。”
    小厮想起午间换掉的烂桌子和碎茶具,识相地没有插嘴,退出了屋子。
    姜羡余给谢承包扎好伤处,叮嘱道:“不能沾水,待会让识墨……让下人伺候你洗漱。”
    “嗯。”
    谢承低头摸了摸手上的绑带,突然感觉好像不那么疼了。
    他看向姜羡余:“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浪费我一坛好酒,还有一只叫花鸡!”姜羡余惋惜地瞥向院外,“方才都丢外边了。”
    他看向谢承,服软道:“你别生气了,逃学去跑马是我不对,但我没想和任逍遥来往,更没打算再去闯荡天下。”
    他把午间偶遇任逍遥的事解释了一遍。
    “现在大哥也听我的,不和他称兄道弟了。”
    谢承听了没吭声,思索任逍遥故意接近姜柏舟的可能。这辈子第一回 见任逍遥的时候,对方身上还看不出异样。那也就是说,任逍遥有可能是最近才重生……
    姜羡余等了一会儿,见他表情还是不明朗,小心翼翼地握了一下他搁在桌上的右手食指。
    谁知谢承一下子攥紧了他的手,让原本撩了就想跑的姜羡余瞬间慌了神。
    谢承见他惊慌失措,缓缓松开了手。
    姜羡余握住自己被对方抓过的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识人不清……虽然不知任逍遥为何夜闯谢府,但也足以证明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我引狼入室也没说错——”
    他抬头看向谢承:“但我同你说的打算,不止是说说而已。”
    谢承眼睫微颤,诧异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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