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愣了下,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年考试的心情了。
而眼下,他虽然知道前世谢承就中了解元,但还是替他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
段书文拍了拍他的肩,“放心,阿承学问扎实,不会有闪失。”
顾忌姜柏舟和段书文在场,谢承没敢做什么太亲密的动作,只拍了拍姜羡余的手背,说:“信我。”
姜羡余放松肩膀笑了下,“好,信你。”
又等了片刻,识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少爷,到咱们了!”
谢承拎着考篮下车,走向贡院。
姜羡余站在马车上看着他走过那条长长的队伍,直至消失不见。
天色渐亮,旭日东升,又是一个晴天。
第三十章 今生:乡试结束我们三人重生,也许同……
谢承考完第一场出来时,一眼就看到站在马车车辕上的姜羡余和识墨。
马车就停在原来的位置,少年一身显眼的红衣,直冲他招手。谢承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身上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少爷!”识墨逆着人流跑过去,给谢承开路。
姜羡余眼巴巴望着他过来,若不是贡院周围有官兵警戒,他早就想运着轻功朝谢承飞过去。
将谢承拉上马车,姜羡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谢承暖了暖手,问他:“怎么不回家等?”
坐在外边赶车的识墨抢答道:“小少爷就没回去呢!吃饭睡觉都在车上,非要在这陪您考试。”
少爷不让他在小少爷面前乱说话,但小少爷对少爷的好,肯定要让少爷知道!
姜羡余刷地红了脸,“没有……”
谢承弯起唇角,目光柔和地看他。
姜羡余又不好意思了。
谢承见他低下脑袋,拉过他的手搁在腿上,靠在了他肩头,“让我靠一会儿。”
姜羡余瞬间挺直了背脊让谢承靠着,“很累吧?”
“嗯,”谢承闭着眼轻声答,“没睡好。”
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号房那种地方如何睡得好?听说里面被子都是潮的……
姜羡余摸摸他微乱的鬓发,有些心疼,“还有两场。”
“嗯……”谢承突然坐直身子,抬起袖子闻了闻,表情有些不好。
姜羡余笑了,按住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不臭,睡吧。”
谢承僵了下,最后还是放松下来,重新拉住姜羡余的手,闭上了眼睛。
刚眯了一会儿就回到段宅。
姜羡余还没喊他,谢承自己就睁眼下了马车,迫不及待地回屋洗漱。
在家睡了一觉,清晨又入场考第二场。
考第三场的时候,李婶给谢承做了月饼,“怎么说也是中秋,少爷一个人在里边也得过节。”
虽然这些月饼在核验的时候都会被掰烂了检查,那也是月饼,不能不吃。
姜羡余照旧去送考,谢承让他回去等,别在马车上睡。
姜羡余不肯,“我……我在这里赏月。”等你。
如果不是怕被官兵发现,影响谢承考试,姜羡余好几次都想用轻功飞进贡院,躲在屋顶上看看。
谢承笑了下,趁马车里没人摸了摸他的耳朵,“我可以亲你吗?”
“不、不可以!”姜羡余耳朵红透,把他推下马车。
他目送谢承再次入场,慢慢皱起了眉。
自从坦白彼此重生的秘密,谢承就有意同他亲昵,眼中的情意昭然若揭。
姜羡余知道他们的行为过界了,却又不忍拒绝。
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谢承的父母不会同意,他爹娘兄长也会觉得有违伦理。谢承来日还要入朝为官,不能有断袖的污点……
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谢承已经为他死过一回,这辈子绝对不会甘心再做谢临渊。
如果他离开谢承,对方会失控,会发疯,会……恨他。
那如果他愿意陪着谢承,这辈子的结局就会不一样吗?
……
最后一场考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段书文让李婶备了家宴,把姜柏舟也喊了过来,补过中秋。
这会儿姜羡余才敢问谢承考得感觉如何。
“尚可。”谢承话里谦虚,表情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段书文朗声一笑,朝谢承举杯,“那来年二月,咱们一道去京城。”
姜羡余跟着高兴,同两人碰杯:“我也去。”
姜柏舟顿了下,同众人碰杯饮下杯中酒,笑着问姜羡余:“你去凑什么热闹?”
姜羡余缩了下脖子,“我就去看看嘛。”
姜柏舟不想破坏眼前的兴致,笑了笑没说话。
前几日他写信给家里,问父母是否要将身世告诉小余,父亲允了,只是让他回家来再提。
他们不可能瞒小余一辈子,倒不如告诉他,让他出门在外也知道谨慎些。
这时段书文却道:“小余不如也考武举,以你的身手,封个武状元也使得。”
姜羡余愣了下,笑道:“段大哥说笑了,武状元又不是只考功夫,我连武秀才都不是呢。”
段书文微微一顿,近来他常见小余读书,一时忘了对方学业其实不太好。他改口道:“无碍无碍,这届武举赶不及,咱们还有下一届,你看我不也考了这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