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生病了,我可不得去看看,不过阿暮好像的确病得很重的样子,脸都瘦了下来,听太医说还吐了好几回血。”
楚绡宓呲呲牙,一面让宫女把容暮送给她的小匣子收了起来。
这会儿看到自家皇兄就在这里,楚绡宓笑了笑:“阿暮还从北疆给我带了礼物呢,喏,这是他给皇兄你的。”
说着楚绡宓且从怀袖里取出那一面玉佩来,这会儿大殿中并不算光亮,玉佩没之前瞧起来圆润好看了。
楚御衡并未伸手去接。
他不是大气之人,心里还在想着之前容暮和他说的那些话,正是因为心里有气,他这些日子才对容暮置之不理。
他给了容暮这么多东西,容暮现在位居一品丞相的位置,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楚绡宓看着楚御衡神色变换,心里腹诽她皇兄现在越来越反复无常了,而且喜欢冷着个脸,凶巴巴的。
“皇兄你还要不要?我手都酸了。”
楚御衡终究伸手接过这块玉佩,略显粗粝的手指抚摸在玉佩上,他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
这不是一块雕饰格外精美的饰品玉佩,但上面熟悉的纹饰是楚御衡熟悉的,对此楚御衡略显心安。
楚御衡接过玉佩就一言不发的离开。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楚绡宓心里闷闷的。
虽说这人是她皇兄,还是当今天下之主,但这人一点都不好。
一点都配不上容暮。
外头风雪大,而楚御衡回宫的步子也迈得极大,随行的小宣子险些跟不上陛下的步伐。
等到陛下进了大殿关了门,小宣子累得腿直哆嗦。
一旁的喜公公瞥了眼小宣子:“这就不行了,以后还有的你受的呢。”
小宣子扯扯嘴,在殿外的冰天雪地里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来。
而楚御衡的心情并非那么平静。
除却他亲自去寻容暮的那一日,他如今心里都还不快活的,此刻大殿里灯火通明,上好的金丝炭悄无声息的散着暖意,可楚御衡身子却是僵凝的。
如果是原来的他,定不会在容暮离开自己这么久以后自己还主动巴巴的过去。
他只一摆手,容暮就会主动过来,乖巧且顺从。
天子寝殿的烛火更亮堂想些,楚御衡又取出那面玉佩,目光怔了怔。
熟悉的纹饰,不算精巧的雕工,这面上好的和田暖玉还红了一角,楚御衡用指腹蹭了蹭,却去除不掉。
那抹来历不明的艳红像极了容暮情/动时哭红了的眼尾。
不上榻的容暮冷冰冰的,挺立清冷,好似冬日的松;若一旦动了情,那便热浪滚滚,楚御衡闭了眼不再去想,但手头握着玉佩的力气却悄无声息地加大。
闻栗进来时就见陛下在盯着一面玉佩愣然。
“陛下?”
服侍的宫女褪下闻栗外头的大氅,青年余下的身姿颇为不俗。
“你怎么来了?”
楚御衡皱眉,随即将玉佩收拢在袖笼之中。
脚步轻柔的靠了过去,闻栗伸手为楚御衡揉着脑边的穴位:“陛下忘了?是陛下昨日和我说今晚和我一起用晚膳的。”
闻栗的话语间略带责备。
果然楚御衡闻言微顿:“朕忘了,小喜子,去备膳。”
闻栗也不追问,只安安静静坐在楚御衡身旁,明明是冬日,他穿的却极少,修长白腻的手腕从松松垮垮的袍子里延展出来,静悄悄地环上男人的臂肘。
等到用完了膳食,闻栗不顾桌上碗碟还没有收拢干净,就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双手环着男人的脖颈,闻栗呼吸还略带刚刚的甜酒气味,混杂着他身上的馥郁香气,这是和容暮截然不同的味道。
楚御衡伸手将闻栗往自己这儿搂了搂。
入手便是男人柔软的腰肢,柔若无骨一般。
他不知旁的男人是否也这样?
他不喜女子,也不重欲,这么些年来同他有过水乳/交融之事的,除了闻栗便是容暮。
但这二人却截然不同。
闻着闻栗身上独特的味道,楚御衡心里有根线时刻紧绷着,闻栗身上的味道同闻栗一样,张扬的,肆意的,是需要别人宠着,护着的。
只稍微一闻,楚御衡就知道味道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而容暮身上素来是清淡的,每次和他欢爱之前,容暮都会沐浴净身,然后着着月白无瑕的里衣坐在床边等他。眼里并无期待,好似无论欢爱的对象是不是他,容暮都无所谓一般。
楚御衡记不清容暮身上具体是什么味道,但每回容暮睡在他身边都悄无声息,安安静静的模样,好似容暮并不存在一样。
想起容暮,楚御衡的臂弯忍不住收紧。
闻栗被他的恰在腰间的手有按的有些疼。
他们之间已经快有小半月没做过了,说实话,闻栗有些怀念其中趣味。
靠在男人怀中,闻栗乖巧听话:“陛下,想要我吗?”
楚御衡不做回应,而来收拾的小太监不敢抬头,努力将桌上剩余碗碟收拢干净,低着头快速走开,像是后头有什么豺狼虎豹猛追不舍。
“怎么,你想要?”楚御衡回神,闻言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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