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默里淡淡地笑,语气平淡生疏地仿佛在说一个无关路人。
“平常杰西卡都是笑着的,那一天,她的情绪很不好,苍白着脸,还穿着红裙,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她来工作室找福特,两个人出去谈话,不知谈到了什么,杰西卡情绪很激动,我听到了离婚、孩子几个字。”
“所以你认为福特有杀人动机?”
“是!”默里坦然承认,并不避讳,“就算他现在疯了,我还是怀疑当初杰西卡是不是被他杀了。”
“福特是真疯。”摩根顿了顿,衡量说与不说的利弊,还是出口提醒道,“纽约大学有一座圣母之子的铜像,你知道吗?”
“知道,当初还是我代替他去办理的手续。”联想到刚刚纽约新闻里说的铜像里藏了尸体,默里脸色一变,“那座铜像里不会是杰西卡吧?”
摩根点头:“所以如果你有其他线索的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疯子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杰西卡!”默里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复之前的淡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摩根不出声打扰,安静地看着他烦躁地走来走去,越来越快。
如果说之前的安格斯·默里还是一头安静蛰伏的猎豹,现在的安格斯·默里就是受伤的响尾蛇,被踩到尾巴后立即转头咬人。
他的目标则是……
“福特·林肯!”默里咬牙,看向摩根的眼神里透露出满满的恨意,“一定是他!凶手一定是他!”
摩根平静地道:“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他已经疯了。”
一个在精神病院20年还过了杀人追诉期的人,怎么判定他有罪?
摩根的平静成了刺激默里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他!不会有别人!别看他平常人模狗样的,那就是个疯子!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不要他的,是他的,一辈子都得是他的!杰西卡想要和他离婚,一定是因为这个,那个疯子才杀了她的!”
告别精神状态不稳定得不出更多讯息的默里,摩根去见了福特的主治医生和看护。
两人的态度很坚定:福特疯了,问不出什么。
纽约新闻似是而非地以“内部消息”的名义报道铜像案件,社会影响恶劣,短时间破案迫在眉睫。
时间紧迫,霍奇纳召集队员,根据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做初步侧写:“我们要找的是一位年龄在40-60岁的白人男性,对铜像有异常的执着,这人对福特·林肯一家有特别的仇怨,并且他还有不明手段对付受害者。”
“目前,铜像连环杀人案有三个疑点:一、凶手怎么在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前提下捉住受害者;二、凶手到底是怎么让受害者在服下过量安定的前提下维持除痛苦外的表情;三、凶手用什么办法让尸体不腐30年。”
瑞德快速地说完他们目前为止发现的疑点,紧接着又道:“第三个疑点,伊利正在研究从受害者体内提取出不明药物,但dna鉴定还没出来,这个结果出来更慢,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此。”
艾尔补充道:“法医对所有尸体进行过初步检查,没有一位女性遭受性侵犯,所以排除凶手性无能和女性的可能后,我们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家庭和睦的男主人身上。”
“安格斯·默里!”
第8章 三个月大的婴儿
“这么说,当年杰西卡和福特的婚姻生活并不如外人看来的那么幸福完美。”
希亚总结道。
杰米尼悻悻点头,他只是看希亚对这个有兴趣回家问了几句,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
“如果不是我们两家曾经是邻居,我妈认识他们,谁也不知道。”
希亚倒是没有多惊讶。
正因为她是个完全的外来者,不曾听过杰西卡和福特曾经的美好故事,没有先入为主,才能够更客观地看待事件,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女人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丈夫疼,儿女爱,家庭齐全就是全部。
杰西卡和福特的情况很明显。
的确,杰西卡在艺术方面很有成就,和福特有共同语言,但她成家之后更倾向于家庭。而福特把所有心思放在铜像上,更倾向于事业。
事业与家庭,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在一起的时间短,不容易暴露矛盾,就算有也只会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点积累,不会一次性爆发出来。
杰西卡和福特的矛盾彻底爆发于第一个女儿西尔维娅的死。
第二个女儿西尔维娅生带残疾,加速两人的矛盾。
杰西卡后悔之前没花太多精力在家庭上,为了这个残疾的女儿劳心劳力,而福特仍然沉浸在艺术中,带着众多学生埋头钻研,有家不回。
杰西卡爱着福特,希望借由肚子里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三个孩子让福特把更多心思放在家里。
那是个健康的孩子,还是个男孩,但非常可惜,没有保住。
那几天,杰米尼一家因为父亲调职的缘故准备搬家,还是杰米尼父亲送杰西卡去的医院。
“福特不常回家,爸妈本来想多留两天,也好照顾刚流产的杰西卡和没人照顾的西尔维娅。后来,福特回家了,还特意上门送礼感谢,爸妈就搬走了,谁知道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杰米尼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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