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脱了外衫,只穿着汗衫子,小声跟林满金说起:“家里两个丫头,总是占着吃饭的人口,劳动力没几个,吃饭的倒是不少。要我说,咱得想想办法。”
林满金懒洋洋的躺着,两手枕在脑后,眯着眼问:“什么办法?”
崔氏眼珠骨碌碌一转:“我早就琢磨好了,你说妙丫头虽说是个哑巴吧!倒也算聪明灵巧。要不找个好人家,把她送去给人做童养媳?”
林满金睁开眼觑她:“瞎说什么,咱老林家还吃得上饭,不至于买卖人口。”
崔氏啧啧:“话是这么说,总得为正儿和青子考虑一下吧!今儿你是怎么答应老二的,说会
让正儿和青子去学堂念书。话都说出去了,总得想办法弄点钱。”
林满金的眉头一上一下的动,神情郁闷:“可这事儿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老大肯定不同意。”
“我探过口风,老大虽没说同意,倒也没反对。我看呀,能成。”
林满金想了想,迟疑:“你先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吧!回头我再问问老大的意思。当然,这事儿现在不能急着办,等老大娶亲之后再提。”
“我看成。”崔氏松了口气,熄灯睡觉。
林兴才的腿将养了几日,伤口倒也愈合的快,总算能下地走动了。虽然有点一瘸一拐。
不觉间,到了婚期,林家院子里里外外布置的一片喜庆。
林妙早早的起了床,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裳,又给小妹也换了干净衣裳,带着林青一块儿出门,在院子里等候。
来祝贺吃喜酒的大多是村里的熟人,新娘子的娘家人都还没来。
林兴才和石红英都不是头一回结婚,按照习俗,是不宜大操大办的,所以整体看起来,布置上没有过多的花心思,就是些必须该有的东西还是得有。
今日起了风,天气凉爽许多,院子里聚集的乡亲热络的聊着天。
崔氏叫林妙和林青去屋里拿了糖果花生,分别摆放在桌子上。大伙儿坐下,边吃边等待。
晌午的时候,先吃了一波酒席,继续闲聊热闹着。
林妙看见有几个人在打纸牌,好像是推牌九。她凑过去看,看的很认真。
陆二叔笑着问她:“妙丫头对这个有兴趣?”
林妙笑笑,冲他比划:“我也会。”
“哦,看不出来你也会打牌,不会是你爹教你的吧!”
林妙皱眉,询问:“我爹经常跟你们打牌吗?”
陆二叔哈哈笑,压低了声音:“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偷偷跟你说啊,你爹有时候还会去赌馆,可是个老手了。”
林妙抿嘴,心里泛起疑惑:林兴才打牌的事儿她从来都不知道,至于去赌坊,就更不知道了。她分明记得,林兴才以前是从不打牌的。
陆二叔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妙丫头,要不你替我玩两局?”
林妙笑了下,点头应下,坐在了陆二叔刚站起来的位置上。
左边儿人洗好牌,负责发牌,林妙紧盯着他的手,回忆之前看到的纸牌顺序。她的记忆力,一向都还是不错的。
纸牌发到每个人手上,林妙瞧了眼周围的两个人,观察他们出牌的规律。心里默念:他们两个手上有白板,大鬼,还有炸,得逼他们先把大牌扔出来。
她采取的是让旁边两个人自相残杀的攻略,故意紧跟了几下,然后停手,把大牌都留着。
之后再琢磨另外两人手上剩下的牌,当发现两个人手上的大牌已经出到不敢随便出手了,以一个小炸打断两人的顺序,之后出顺子,一股脑把手上的牌全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