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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五百多计划泡汤了,还损失十块钱,坐车回来的途中,梁珂齐都还处于气愤之中。
    若非梁文点头,他是不会给钱的。
    虽然才十块钱,可这口气却气不过。
    “行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在思考这会儿该去哪儿摆摊。”梁文开着车,思索道。
    “要不,还去昨天那儿,毕竟昨天开了个好头。”梁珂齐说道。
    还是母亲说得对,凡事别急着规划如何如何,先去多试一试,做一做,说不定做着做着就做不下去了,哪儿有那么多规划打算,都是费神费力的活儿!
    作为还差两个月才毕业的年轻人而言,肯定是心比天高,更何况梁珂齐通过一个神婆那儿看手相得知自己今年的收入肯定比同龄人更多,才会有一种自己创业肯定会成功的错觉。
    摊位费这件事情也让梁珂齐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社会的真的很残酷无情,外面的人都是欺软怕硬。
    他本想着和和气气,却让别人觉得自己软弱可欺,这就是想象与现实的差异。
    一分钱没挣着,反而倒贴几十块钱的油费,这是两人来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直接开车回家吃了饭,这才又回到昨天的摊点。
    和卖西瓜的年轻夫妇点头致意,把衣服挂出来,喇叭放着,两人这才在一旁的阴凉处坐下来。
    来来往往的的人群和昨天大同小异,但又和昨天不同,因为没人上来挑选,也没人过来买衣服。
    中午的太阳逐渐开始毒辣,昨天晒了一天后,两只胳膊明显的黑了一圈,今天这太阳也不比昨天的差。
    这期间兄弟俩谈古论今,想法天马行空,一会儿说说葫芦群里的几个现在越来越淡,一会儿又说起哪个朋友买宝马了……
    反正,四块钱一瓶的大瓶冰红茶就在讨论中被兄弟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了。
    衣服,一件也没卖出去!
    从中午一点钟到此刻八点钟,屁股在旁边的台阶上坐的发麻,站了坐,坐了站,反反复复。
    来挑选衣服的却一个也没有,总是那几个老年人过来又过去。
    直到收摊,没开张!
    第二天,乡场,卖了两件。
    第三天,乡场,卖了一件。
    第四天,乡场,卖了零件。
    ……
    接连出摊十多天,每天的收入就没有过百的。
    晚上回来还得去收衣服,把兄弟俩累得够呛。
    累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挣到钱。
    这半个多月的状况让二人普通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有了继续去摆摊的动力。
    这天晚上,收完衣服回来,梁珂齐和梁文两人蹲在仓库旁歇息,与其说身体累了喘口气,倒不如说是在发呆,思考着出路。
    衣服回收的量太小,挑选出来的衣服又卖不出去,对此,两人一筹莫展。
    前几天,周双双看了一套房子,感觉还挺好,估计会买。这样一来,梁文肯定没时间继续做这没有收入的事。
    梁珂齐心里想到了放弃两个字,同时又想到一句话来安慰自己,选择大于努力。
    如果这个行业真的有那么高的利润,其他商人难道眼瞎吗?不知道投入这个行业?凭什么十多年了都没有形成一家或几家知名度比较广泛的商家?
    还是说这个行业其实本身就不好做,所以大多数商家都是浅尝辄止?
    想到这里,梁珂齐突然看向梁文,问道:“哥,如果我们不做旧衣服了,你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
    “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都不行,如果我们不创业,能做什么?”梁珂齐看着梁文,见他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我说的是一个专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专长。撇开外出打工,我们可选择的行业不是保险就是销售或者服务员,还能做其他的吗?
    可伟不一样,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其他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知道他是一名挖机师傅,罗勇也是一样,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知道他是一名厨师,还有老二,现在都知道她是搞美容的,我们呢?
    你勉强算是一个老师,可你因为压力大,一直没有在这个行业纵深,也没做出知名度。
    而我,学个摄影也没学出来就放弃了。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这个旧衣服做不下去了,我们也要学一个自己的专长,打造一个职业定位。
    而不是像现在,一旦不创业,什么都不会。”
    梁文沉默不语,思考着梁珂齐说的话。确实,从他毕业到如今,已经快四年了,换过许多工作,做过许多事情,却没有在任何一个行业认真发展。
    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一无所有。
    只听梁珂齐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也可以去学挖机,毕竟学出来以后工资最低都是七八千,你在培训机构上课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你现在主要的矛盾是差钱,而不是探究工作轻松与否?你觉得如何?”
    “暂时不恰当,舅舅他们都在外地,给别人开挖机,多半不能带徒弟,去其他人那儿学,我觉得不恰当。到时候再说吧!”
    梁文否定了梁珂齐的提议,随即站起身,把仓库的门锁上,问了一句。
    “确定不做了吗?”
    “不做了!”
    ……
    梁珂齐觉得生活就像是一面湖泊突然被投入一颗石子,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也荡漾得他的心一颤一颤的,可是当石子带来的涟漪过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平静的早晨,没有了刺耳的闹钟,没有哥哥梁文在床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起晚了,待会儿又没有摊位了。没有大家一起起床抢着上厕所,梁文在门外一遍又一遍敲门,嘴里喊着憋不住了!
    生活热热闹闹了几个月,然后又沉寂了下去,仿佛一个好奇心颇重的顽劣孩童感受了一下炙热的火焰,然后快速的避开了。
    创业散伙了,梁珂齐觉得曾经认为很近的野马,别墅等忽然间就遥不可及,比天还高。
    睡到自然醒,然后才慢慢悠悠的起床洗漱,练习一下模特摆姿,快中午快点时,穿着背心,套着一条花系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慢悠悠的去店里吃饭。
    梁文每天都会比周双双晚起半个多小时起床,有时候会等梁珂齐,有时候不会等他,自己就去店里。
    这几天,梁文一直联系上家来回收,终于盼来了对方。
    结果却很残忍,堆得满满当当的仓库里,经过上家一件件挑选后,不要的品种几乎达到一半,而能够回收只卖了八百多块钱。
    所有一切忙完,又将仓库打扫干净,将堂哥的东西给他摆放回原位,两人相顾无言。
    足足忙活几个月的时间,最后只有八百多块钱,算上账面上剩下的,一共剩余三千块钱。
    也就是二人每人亏一千块钱,钱不多,可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以及付出,却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几天下来,梁珂齐也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经过各种对比后,他还是选择外出,寻找能够当模特的机会,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找摄影学徒,反正等学出一个专长出来。
    由于身上没钱,梁珂齐把本该分给梁文的一千五百块钱也放进了自己兜里。
    对此,梁文也没啥意见,兄弟俩虽然平时会经常吵架,意见不合。可在经济往来,以及父母对待二人上,却从不说什么偏心不偏心之类的妇道人家心思的话语。
    目标就这么定下来了,由于第二针疫苗还没打,得等到疫苗打完才出去。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梁珂齐一直都处于一种比较安逸的生活状态。
    睡到自然醒,
    吃饭,
    打游戏或听小说,打游戏且听小说。(二选一)
    吃饭,
    睡觉,(听小说入睡)
    ……
    这天早上,梁珂齐突兀的醒得很早,七点钟就醒了。
    拿出手机,却看到一条疑似谣言的新闻——袁老去世了!
    初看时,确实让他大吃一惊。
    随后就被辟谣了!
    梁珂齐也没在意,毕竟现在许多的自媒体人总是虚假夸大其词的宣传,早就见怪不怪。
    一如往常的听着小说哼着曲,练习一下模特身姿,到了饭店过去吃饭。
    最近几天里,梁珂齐也在认真的思考着,琢磨着,琢磨着这该死的命运,思考着到底是努力让人成功,还是运气使然。
    又回想着黄历上说的这一生的批章——近贵显赫之命。
    所以,他不想努力了!
    也许顺其自然也是命运的一种安排不是?
    处于风口时,猪都能上天,没有风口时,你就是穷尽人机也无以为继。
    因此,他心里释然了。
    很多东西强求不得。
    中午,吃饭时,梁文说道:“袁隆平好像去世了!”
    “不是谣言吗?”
    “不是,官网都发布消息了!”
    “哦!”
    ……一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除了不认识袁隆平是谁的爷爷和对袁隆平了解不多的周双双,家里的三个男人罕见的都有许多感慨。
    当天,网上关于这方面的消息铺天盖地。
    后续,更是出现难得一见的十里长街送行等感人一幕。
    晚上,梁珂齐在朋友圈看到父亲写了一首诗,哀悼袁隆平老人家。
    七律祷袁老
    千年华夏闹饥荒,
    血泪成河动上苍。
    可喜袁公施大爱,
    杂交水稻蓄丰粮。
    九州粮足江山稳,
    复兴中华大吉昌。
    袁老如今挥袖去,
    人民悲戚动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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