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欣点头:“反鱼组织控制成员的手段有很多种,有些方式比较激烈,比如在酒店攻击你的那个大学生,他们在他的大脑内植入了‘控斑’,是一种有很强操控性的神经产品,连接全身的神经系统,据说这东西早在几年前就被国家强制销毁了,也不知道反鱼组织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控斑’是特科院研究多年的产物,那帮疯子研究不出抗体,尽研发一些反人类的东西。”
“姑姑,控斑这么高级,我不认为反鱼组织这些人有本事去使用它,这种级别的产物,少说也得高端科研人才才能操控吧?如果人人都会,那大家身边如果隐藏了许多反社会分子,社会岂不是很危险?”路彦说这话时笑眯眯的,完全没有一丝对“危险”的敬畏。
“是,很危险,说不定明天就发生大霍乱了。”会长韦欣用一颗茶蛋封住路彦的乌鸦嘴,“你还懂得危险呢?我看地球被炸了你都能笑着看大亮的天光。”
“戚夕姐,姑姑她欺负我,怎么老是对我有一副‘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的态度!这不公平。”路彦一口咬掉半个茶叶蛋,伸手又去够别的糕点。
戚夕托着下巴看他,见这货吃的没心没肺,惹得自己也生出了一点饿意。
路彦长得很俊俏,不过作为一个男生,他俊得没有一丝攻击性,甚至有点讨喜——上到长辈下到幼儿,无论男女,只要看着他这张脸,心情都容易变好。
戚夕心说,真是浪费了这双桃花眼,明明是极容易显得多情的眼型,长在他脸上就成了讨喜的无辜样,这人像是每时每刻都有高兴事儿一样,坐在他身边想忧国忧民都难。
“你别把戚夕这份也吃了,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带你来是锻炼你的……”
察觉到韦欣开始打手语絮絮叨,戚夕眼角一跳,连忙说正事:“反鱼组织还有比较‘温和’的手段吗,成本和扩散度如何,司鱼院的人该怎么追踪控制?”
“当代人们无法承受超出阈限的负量态值时,就会产生两种崩溃的症状,一种为躁乱倾向患者。另一种为哀郁倾向患者,身体各项机能会在短时间内骤降,最后死于器官衰竭。”韦欣告诉戚夕,“反鱼组织设计了一种R型神经毒素,严格意义上来说和后者是同根同源,只要被人体摄入,身体各项机能就会步入衰竭期,这种神经毒素可以口服也可以注射,很容易在特定圈子里传播。”
“所以他们在哄骗对方摄入R型神经毒素后,再告知对方真相,然后让对方为己所用。”戚夕疑惑,“但这有什么用呢?除了扩大他们的队伍,这些无权无势的学生还能做些什么呢?万一遇到宁死不屈的同学,这些人的毒素不就白搭了吗?”
韦欣抬眼看她,眼神里明显写着“好天真”几个字:“你不是还和那条人鱼交过一次手吗?她当时拿出的那支针剂……”
戚夕罕见地打断她说话:“那个墨绿色的针剂就是R型神经毒素?我以前了解过神经毒素可以短时间提高激素强化体格,但也容易让人陷入躁乱状态,这还能称作‘温和’的手段?还是说她当时手里的那支是升级版?”
韦欣:“那支不配称作升级版,估计只是个残次品,她拿不到R级别的神经毒素,拿到也用不了这么多剂量。R型神经毒素只需要两毫升就能奏效,注入人体会有一定潜伏期,潜伏期过后也不太容易查出来,等最后出现病变症状时,患者就已经进入晚期了。一到晚期,此人便成为了他们手中的‘羊’,时机一到,让牧羊犬驱赶羊群造成恐慌,羊群就会按照特定的设定显现出群体性的攻击行为。”
戚夕:“牧羊犬就是那些植入‘控斑’的人,一定范围内只需要设置一个有‘控斑’的人就好,其他人都是潜伏期的‘羊’。”
路彦最终还是趁她俩聊天吃掉了戚夕的一块泡芙,他一抹嘴跟个正经人似的:“好大一张网,不过这些条件也挺难凑齐的,一大帮子人怎么可能没事儿都呆在各自固定的地方。”
“所以说是‘特定的圈子’啊。”韦欣笑着环顾四周,“你们大学四年都不换宿舍吧。”
戚夕心里一咯噔,瞬间没心情吃饭了。
食物也可以传播,特定的位置特定的人群,未知的攻击性,触发条件也未知……他们布下多少网?多少人已经成为了“羊”?
“别紧张,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司鱼院可比我们着急多了。”韦欣心大地拍拍戚夕的肩膀,“吃饭吃饭,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戚夕可一点都没觉得司鱼院那位有一点点紧张情绪,她感觉自己天天自作多情,都快替别人把心操碎了。
戚夕:“司鱼院万一不知道怎么办?”
“不然你以为我们今天来干嘛的?”韦欣淡淡地笑了,“委员会不能一直躲在金屋里,我们享受着各界抬举,政府给了我们最高待遇,清理门户这种力所能及的小事总得做一做吧。”
戚夕和路彦一起看她。
韦欣问路彦:“小路,内院那几位长老你还没有见过吧,今天让戚夕带你去见见。”
戚夕一脸疑惑:“我不认识什么其他的长老啊?”
“内院好几位都失联好多年了,剩下的也都深居简出。”韦欣说,“能被尊称长老的,能力都不差,他们下定心思要躲,我们根本没办法找到。这次的这位既然能被查到,想必也听到了点风声并且很愿意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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