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很好,谢原教主记挂。这位是我师弟,同梅大师。”
“见过同梅大师。”
说着,几人走进正厅来。
“悟净,倒茶。”
“是,师父!”小沙弥噔噔噔的跑进跑出,倒水端茶。
“原教主似乎清减了许多。”星云大师道。
原择临淡淡一笑,“最近发生了许多事。”
“哦?不知发生了何事,要让原教主专门造访蔽寺呢?”同梅大师观察着原择临问道。
叶淇躺在床上,耳中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正在诧异为何少林寺的方丈对待原择临这般客气,就听到两位大师站起惊呼:“原教主这是为何?!赶快起来!何需行此大礼?”
原来,厅上原择临跪了下去,给星云大师磕头行礼。
两位大师连忙扶起原择临。
然而星云大师一碰原择临的手腕,却一脸震惊:
“原教主,你、你近期受过很重的伤?”
“是。”
“是怎么一回事?当今武林究竟还有何人能将原教主重伤于此?”
“星云大师,我十四岁那年执掌天星教,除了一身武功,别无依仗,当年,众人推举我当天星教教主,也是因为当时教内争斗得厉害,谁也不服谁,最后,才把我推举出去。左护法吴昆山当年本是教主的热门人选,不料半途杀出一个我来。这么多年来,他表面臣服,内心却极度不平静。我虽然一直提防着他,却无千日防贼的道理,终叫他找到了机会。他与我身边的贴身侍女勾结起来,在我的饭食里下了化功散,由此将我制住……”
原择临一五一十,将前前后后的事发经过告诉了两位大师,包括叶淇是如何救他出来送他到空桑谷接骨续筋。无一遗漏,无一谎言。叶淇这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奇怪为何原择临要将这些事情告诉两位大师的时候就听见原择临道:
“当时叶淇危险,命在一线,我不得已,违背当日誓言练了易筋经。所以,这次上山来,是来请罪的。”
“阿弥陀佛!”星云大师双手合十,感叹一声。
叶淇睁大双眼,内心震动。
“当日我曾立下誓言,非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不会修炼易筋经,我——”
“阿弥陀佛,原教主果真是个守信重诺的男儿,虽说当日不是原教主陷入生死关头,可是原教主是为了救昆仑派弟子,这也叫人无可指摘。当年,让原教主立下重誓,本就是因为道路殊途,以防危害武林,而不是为了防止原教主救治正道弟子。原教主这么做,老衲不会觉得是违背了誓言。师弟,你说呢?”
同梅大师点点头,“虽说当日是昆仑派弟子陷入生死关头,可是,原教主当时情状,若是不练易筋经,怕是会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也可谓是生死关头了。原教主先前身陷囹圄,还被打断手脚、震断筋脉,那种危急关头都未破誓,却为了救治他人而破誓,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老衲甚是佩服。”
“多谢两位大师谅解!”原择临作揖道。
“原教主,那位昆仑派的弟子呢?”星云大师道。
“在客房内。”
原择临和两位大师进了房间。
叶淇原本怔怔的,听到几人要进来,连忙闭上了眼睛。
星云大师坐到叶淇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点点头,“的确是命悬一线,被七曜神功打伤,若不是原教主拼着一身修为及时施救,又给他服下化功散不让多种内力在体内相冲,这位少侠怕是早就一命归西了。”
星云大师想了想,从袖内掏出两瓶药递给原择临,“原教主,你筋骨初愈,却强行催动内力练功,怕是已经给身体留下了不小隐患。这瓶大还丹你且收下,服了可消除隐患。至于这位少侠,让他服小还丹即可。”
原择临伸手接过小还丹,作揖道:“多谢大师赐药!我的确有伤在身,不能为他多疗伤,这瓶小还丹正是需要。至于大还丹,原某不敢受,还请大师收回,多谢大师一片心意。”
“原教主不必谦辞,你昔日于老衲有恩,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时隔这么久,老衲一直找不到机会还原教主当日那个人情,今日正好了却心病。”
星云大师这样说了,原择临才接过大还丹,“多谢大师了!”
原择临当即倒出小还丹喂进了叶淇口中。叶淇心、口皆是苦涩。
同梅大师看着他们,目中幽思。
“原教主,虽然你是为了救人不得已修炼了易筋经,但是,老衲还是想请你答应,以后,不要用易筋经做危害武林正道的事,否则,老衲就成了武林的罪人了。”
“我答应你。”
星云大师和同梅大师都露出微微笑意来,“原教主顶天立地,一言九鼎,言必出,诺必践,老衲也就放心了。”
原择临行过礼,抱着叶淇离开了。
看着原择临离去的背影,星云大师忽然叹息道:“此人若是在正道,将是武林之福啊,可惜、可惜……”
同梅大师微笑道:“师兄不必忧虑,或许,有人可以改变他。”
星云大师微微一怔,“哦?师弟为何如此说?”
同梅大师望着原择临的身影,淡笑不语。
马车又继续行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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