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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择临!”叶淇有些生气了。
    原择临摸了摸鼻子。
    白羽正不知怎么解释,虾子恰如其当的来了。
    白羽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不说了不说了,玉儿,你不是饿了么,我给你剥虾好不好?”
    唐玉气呼呼的双手环胸。
    “淇淇,来。”原择临剥了一只虾,放进了叶淇的碗里。
    叶淇喂给了冷阳。
    白羽也剥了一只,放进了唐玉的碗里,还给他浇上了一勺佐料。
    “快,趁热吃。”
    “我问你,那苕妖姑娘呢?莫非就是你从前说的你家有个端茶倒水的叫’玉儿’的丫鬟?”唐玉不依不饶道。
    原择临没有接话了,低头专心给老婆、儿子剥虾。
    “是芍药姑娘!”冷阳看了一眼没有作声的原择临出声纠正道。
    叶淇、原择临:“…………”
    “我哪里知道,我为她赎身以后,我就离开了。之后许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哪里有什么端茶倒水的丫鬟,那是我骗你的。”
    唐玉脸色这才好些,拿起筷子吃起虾来。
    白羽狠狠瞪了原择临一眼。
    原择临挑着眉,头晃了两下。
    冷阳看到了,也挑起眉,晃着脑袋,
    叶淇捏了捏眉心。
    饭后,原择临一手抱着冷阳,一手牵着叶淇,去逛扬州的夜市了。
    唐玉原本对夜市很感兴趣的,可是,他却像是心中有事一样,在街上慢慢走着。
    白羽走在他身边,想了想,伸手去牵了唐玉的手。
    不料唐玉却甩开手,撅着嘴上了桥。
    扬州城内水道纵横,桥梁众多,美人,也众多。
    唐玉沿阶拾级而下,桥旁即为吹箫亭,亭临水边桥畔,小巧别致,亭前有平台,围以石座,月明之夜,清辉笼罩,波涵月影,画舫拍波,有数十歌女,淡妆素裹,在台上吹箫弄笛,婉转悠扬。
    天上的月华,船内的灯影,水面的波光融在一起,使人觉得好像在银河中前行。桥上的箫声,船上的歌声,岸边的笑声,汇集在一起,让唐玉知道“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确切含义来。
    白羽跟在唐玉身后,正在想着怎么哄哄他,就看到唐玉竟然进了百花楼。
    “玉儿!”
    唐玉不理他,走了进去。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哟!瞧这模样俊得,把我楼里的姑娘都给比下去了!”一个四十许穿着艳丽的老鸨扭着身子走了过来,“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老鸨将唐玉迎到了座位上,捧了一盏茶给他。
    “老板,听说你这里有过一个叫芍药的姑娘,她如今可还在啊?”唐玉打听道。
    老鸨一愣,打量着唐玉道:“看公子年纪,应该不曾见过芍药姑娘吧?那都是好几年前的老人儿了。”
    “我是听朋友说的,今儿路过这,便想进来看看是否如传闻那般美貌呢。”
    老鸨淡淡笑了起来,一甩手帕道:“那您可来迟了,芍药姑娘命苦,已经过世了。”
    唐玉愣住了,“过世了?”
    “唉,说来话长了。芍药姑娘八九年前可是我这儿红得发紫的姑娘呢,结果却得了弱症。大概是八年前吧,有个挺俊俏的年轻人替芍药赎了身,芍药呢,也满心感激那个年轻人要跟他走,结果,你说怪不怪,那年轻人只给她赎身,却不带她走!你说,芍药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离开我百花楼她要怎么活啊?那公子不顾芍药姑娘的苦苦哀求,第二日就离开了扬州城,芍药姑娘只好又回到我百花楼了,不过,她既然已经付了我赎身银,我自然没有再让她重操旧业了,只拨了间小房间让她住着先把病养好。可是自那后啊,芍药姑娘身子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后还咳了血,不到两年就走啦。唉,怪可惜的。”
    唐玉怔了半响,忽然站了起来,他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鸨,然后走出了百花楼。
    “诶?公子?”老鸨很是奇怪,叫了几声见唐玉不答应,也就转身走了。
    唐玉走出百花楼,看到白羽正在对面平台石座上坐着,望着百花楼的方向。
    唐玉抿了抿唇,挨着他坐了下去。
    “问清楚了?”白羽问道。
    唐玉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为那芍药姑娘赎了身,又为何不带她走呢?”
    白羽叹了口气,道:“我为她赎身只是因为同情而已,她的身体真的已经吃不消她当时的生活状态了。但是,我又不爱她,当然不可能带她走。那个时候,我谁也不爱。”
    “芍药姑娘在你走后,又回了百花楼,不到两年,就病死了。”唐玉看着白羽,轻声道。
    白羽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垂下眸,“那也是她的命罢了。她没有离开火坑的决心和本事,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
    白羽看了一眼对面吹箫弄笛的歌女,站了起来,他朝唐玉伸出手道:“走吧。”
    唐玉看了看他,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两手交握,两个年轻的男子走入了人群。
    平台上几个淡妆素裹的美人凄凄婉婉的唱着: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第78章 孔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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