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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浑身软绵绵的瘫在地上,任由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扇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直到脑子里变成一团浆糊。
    隐隐约约中,她似乎看到了拿着弯刀的死神,逐渐靠近。
    季蔓渴望的看着它,“带我走吧……”
    她没有求生的欲望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劲风扫过,季蔓身上肥胖的男人忽然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稀薄的氧气,拉回了季蔓的理智。
    司机身手轻盈却处处致命,很快把那房东打得再也叫嚣不起来了。
    房东脸色铁青,像是死了。
    司机拍了拍手,走到季蔓身旁,语气恭敬,“季小姐,还能起来吗?”
    季蔓吐不出一个字。
    她被司机带到了那辆宾利车前。
    车门开着,季蔓半跪在地,模糊的视线里,霍霄坐在宽敞的后座上,如神邸般尊贵。
    看了许久,她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可能是霍霄呢?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救她?
    他恨不得她粉身碎骨,恨不得她永世不得投胎。五年前都恨不得弄死她,只是季蔓会躲,她没有让他找到罢了。
    如今找到了,又怎么会放过她。
    霍霄伸出沉稳有力的手,捏着季蔓的下巴,就这么把她硬生生的拽到了他的脚跟前。
    脖子的骨头咯咯作响,不一样的剧痛,让季蔓清醒了些。
    她浑身冷汗,气息粗重,仿佛随时都会肝肠寸断而死。
    霍霄的气息近在咫尺,“季蔓,我救了你的狗命。”
    季蔓彻底回过神来。
    霍霄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就这么清晰的印在了她的瞳仁里。
    可是季蔓不敢露出半分眷恋,狠狠的垂着脑袋,声音破碎又卑微,“谢谢……谢谢霄爷。”
    霍霄收回手,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拭手指。
    他嫌这个女人脏。
    “做了我好几年的狗,居然没有摸清主人的性子,我缺你一句谢谢?”
    季蔓双手抓着车内的毛毯,眼前阵阵发黑。
    她浑身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好几秒后,季蔓喘出几口气,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地上。
    她给霍霄磕头。
    说不出话了,季蔓就把力气全用在脑袋上,她动作迟缓,却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给霍霄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本来她的额头就被撞坏了,这一磕,鲜红的血又涌出来,顺着眼睛一路往下流。
    霍霄看得额头青筋暴起。
    这个女人,宁愿疼死也不愿意求饶?
    要钱的时候什么都豁得出,什么男人都可以睡,现在碰到他,就生怕染上关系?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在霍霄的血液里沸腾,几乎要憋爆了他。
    他一脚踩在季蔓的脸上,昂贵的皮革冷冰冰的,将季蔓的脸踩得变形。
    季蔓疼得闷哼,发红的眼睛里淌出眼泪。
    这幅样子分明狼狈又丑陋,可是霍霄的脑里,却莫名的跳出她承欢别人身下的场景。
    尤其是那晚,她躺在自己兄弟的怀里的表情,仿佛谁都可以。
    可想而知,这五年来她跟过多少男人!
    霍霄的声音重得可怕,“装可怜就以为我会怜悯你?”
    季蔓一下都动不了,车厢内除了霍霄粗重的呼吸声,万籁寂静。
    霍霄等不到回答,心里烦躁无比,他收回脚,才发现季蔓一张脸灰白。
    他瞳仁一缩。
    “装死?”
    霍霄把季蔓抓起来,季蔓的身体软绵绵的,如同一片羽毛。
    这轻得可怕的体重,霍霄几乎抓不住。
    霍霄怒火骤减,手指往她的鼻尖下一探,呼吸若有若无。
    一旁的司机,把自家先生的紧张看得清清楚楚。
    他支吾了一下,问道,“霄爷,万一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不如送医院吧?”
    他摸不透霍霄的性子,但是他很清楚,要是季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整个江城,必然有一场翻天的浩劫。
    霍霄沉着脸,抓着季蔓的手,用力得泛白。
    “开车,去医院。”
    ……
    霍霄让司机送季蔓去了医院,就什么都没有再管,自己开车回了上锦新城。
    他一身戾气久久不散。
    杜清欢一直在别墅里等他,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上去,“老公,你回来了。”
    即使只是订婚,杜清欢就迫不及待的想在跟他做夫妻,这声老公,她叫了许久。
    霍霄扯开领带,无视她往里走。
    杜清欢紧跟其后,“我给你煲了汤,妈妈说冬天喝汤身体暖,我给你盛一碗吧。”
    霍霄跟没听见一样,长腿一迈已经上楼了。
    杜清欢哪里看不出他的情绪,两次讨好之后,就不敢上前了,生怕惹怒了他。
    她纤细的身影,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很是落寞。
    保姆罗婶走了过来,轻声说,“太太,事后不早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杜清欢转过头来,眼里有浓郁的泪水。
    罗婶一下就心软了,给她擦拭眼泪,“太太,可不要哭,伤身子。”
    杜清欢哽咽道,“罗婶,是不是我做错了,订婚宴那天,我就不该去找他,我不该破坏了他跟季蔓姐姐的好事对不对?”
    罗婶叹口气,“这怎么能怪你呢?媒体不是报道了吗?是季蔓精心策划的,她想要钱重新出现在先生身边,一切都是她的错,不能怪你的。”
    “可是为什么,从那之后阿霄就对我越来越冷淡?他分明很恨我。”
    罗婶笑了笑,“估计是先生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他就是这样,从来都是那副表情。”
    杜清欢满脸是泪,低着头道,“如果,如果他是因为季蔓回来了而冷落我,其实我可以成全他们的。”
    罗婶大吃一惊,“太太,你说什么傻话呢?季蔓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先生?”
    杜清欢哭得说不出话。
    罗婶像个母亲一样,哄了杜清欢好一阵 才把她送回房间。
    此刻霍霄在书房,杜清欢独自一人在主卧。
    罗婶一走,杜清欢的神色就恢复如常。
    她擦了擦眼睛,看着洁白手背上晶莹的泪水,忍不住笑了一声,“女人果真是水做的,这眼泪说来就来。”
    杜清欢的脸上,哪还有刚才的委屈求全,漂亮的眼眸里,全都是恶毒和清冷。
    她拿上手机,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晚上霄爷都去了哪里。”
    等了一会,那边就回了消息,把晚上霍霄走小道,偶遇季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杜清欢说了一遍。
    杜清欢听得脸色铁青。
    她抓住一朵月季,狠狠地拽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这个贱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都五年了,居然还没有死透。
    订婚宴那天她露面,杜清欢就知道她来的目的不简单,所以联系了媒体诋毁她,没想到她的脸皮还是那么厚。
    而让杜清欢生气的是,霍霄很吃季蔓那些烂招数。
    霍霄是什么人?
    在可怕的商场上都能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的男人,无情冷血,杀伐果断,见过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一颗心硬得像块石头。
    杜清欢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终于半诱哄半威胁的跟他订了婚。
    结果季蔓一回来,他就又要变回以前了?
    杜清欢愤怒的同时,后背上也是冷汗阵阵。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她。
    下人出主意,“小姐,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季蔓,我帮你把她做了?”
    杜清欢可没有被冲昏头脑,“你能把后事处理干净么?霄爷精明,一旦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直接就牵连到我身上,这后果你担待得起?”
    下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随即他又想到一件事,连忙道,“小姐,我查了季蔓的底细,她这一次来江城,是为了给她妈治病,好像她妈得的是血癌,不好治。”
    杜清欢眼睛一眯,“这又怎么了,她心机那么深,谁知道这病是不是她故意搞的?”
    “小姐,这病还真是被人故意搞的,不过不是季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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