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四伯说:“今天的事早在我预料之中,你也不想想,村里的人都想往外走,外面却没有一个愿意来的。她敢进来,肯定有两下子。你看看,你还没绑她,她就鼓动全村的人和我们对抗。”
曾五伯说:“阿忠阿强他们都大了,接着就要娶媳妇了,就是那个女人不来,这些人也不安静。”
曾三伯很不高兴,“你担心什么?十年前我不是早有安排吗?”
曾四伯说:“那些人和我们可不一条心,以前还经常进山看我们,现在也就是过年来一次。你不守着他们,他们能听你的?那个女人能进山,还有这次,曾凡带的人进山,极有可能就是那些人在捣鬼。”
曾三伯火了,“早就定好的,今年年底就到期了,他们必须过来和我们轮换。”
曾凡的祖父有两个老婆,正妻生了六个儿子,曾凡父亲排行老六。小妾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他们原先都是住在山村里的,后来曾凡父亲死了以后,曾三伯要封村,曾四伯想了这个办法,让阿义和阿同的爹带着自己家里的人走出了大山。约好十年后,阿义阿同找了媳妇回到山村,让阿忠阿强他们出去成家立业。
可是,五年之内,阿义阿同的爹都先后死去,阿义阿同离村多年,对山村都没有了感情,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在母亲的催促下例行公事。
他们到山村和曾凡一样,都是用吊篮吊上去,原先人多东西多,要吊十几次,后来人少了,也就吊个三五次。
曾四伯说:“老三,昨天夜里我回去一直到明天都没眨眼,看来,还得把希望寄托在曾凡外面的女人身上。”
曾三伯不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看她就是读过书的洋学生,看刚才在祠堂里的表现,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可以让曾凡一起娶了她们两个,让她们内斗。”
看到三哥和五弟不解的神色,曾四伯继续说道:“曾凡心眼太好,对那个女人狠不下心,只有纳洋学生为妾,让两个人争风吃醋。这样一来,可以起到一石三鸟之效。其一,曾凡娶那个女人为正妻,可稳住村里的年小的和孩子们。其二,留下洋学生,曾玄就有后了,曾凡就安心在山村里为我们做事。其三,两个女人内讧,我们就有可乘之机了。”
曾五伯说:“这不是便宜了曾凡这个小子吗?你们不是多次说曾玄这根枝肯定要完?这是什么好主意?”
曾三伯看着曾五伯:“我和你说,你在这里说行,别对外人说,你没听出来,那个女人已经怀疑我们了吗?”
曾四伯说:“事不宜迟,立即叫曾凡来,我说的事明天就办,一天也不能拖,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产生的越早越好。”
曾三伯正要叫阿忠,曾四伯一摆手:“别叫曾凡了,叫两个女人来。”
坠儿和李瑶正在睡午觉,听到敲门声,坠儿猛地坐起。
“该来的终于来了。瑶儿,快起来。”
阿忠急匆匆的进门,一脸焦急的神色。
“不让凡哥去,就叫你们俩,你们可要小心啊。”
“没事,你别担心。”坠儿笑了笑,“你回去吧,我们现在就去。”
阿忠出了门,坠儿对李瑶说:“你去了什么也别说,所有事情回来后再商量好吗?”
李瑶一把推起曾凡,“睡什么,把头都睡扁了。”
两个女人出了门,曾凡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次他真是彻底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他真的后悔没听李瑶的话,去追小凤,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会让他如此的难堪。
他走过来走过去,却没有一点主意。
两个女人从曾三伯家出来,坠儿看见李瑶紧咬嘴唇,眼里喷火,想了一下,艰难的开了口。
“都怪我怎么能那么急,等上半年,我临死前你挺着大肚子来这里,他们就不会出这样的主意了。”
坠儿还没说完,就流下了眼泪。
“坠儿姐,我不怪你,我真怪你就不会来这里了。”
还没到家,李瑶就冲屋里喊:“曾凡,你给我出来。”
曾凡胆战心惊的开了门,李瑶冲上去就是一脚。
毫无防备的曾凡被一脚踹倒。
曾凡正要起身,李瑶俯下身去,朝曾凡脸上就吐了一口唾沫。
“曾凡,你好幸福啊。”
看到曾凡不说话,李瑶发出了怒吼:“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姐妹两个都是你的人了!”
曾凡站起来,看着李瑶,也是怒气冲冲:“这能怪我吗?不是你千方百计靠近我,让我来的吗?”
坠儿关上院门,“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还在吵架?”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弯下腰去,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无力的说:
“曾凡你过来。”
曾凡连忙扶起坠儿,坠儿说:“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什么也不懂?瑶儿心里很乱,她不对你发泄,还能对谁发泄?”
“你们别急,我把药停了,早死了,你们就在一起了。”
瑶儿大哭:“姐姐别这样说啊,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忘了你和静姐啊,静姐不在了,我只有你了。我想好了,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坠儿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替我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这里离不开你。”
李瑶转悲为喜,拉着坠儿的手,说:“那我们来个约定,十年之内,咱们两个谁也不能死,十年后,我领你到上海去看看,见见我的同学。”
曾凡说:“那我在中间,你们站在两边,我就对杨子瑜说,这是我的妻,这是我的妾。”
李瑶伸出手狠狠的在曾凡身上拧了一下,“还想见杨子瑜,那时你最好滚远点,会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吧。”
坠儿说:“曾凡你躲开吧,瑶儿,我们互换衣服好不好。”
李瑶说:“我早就想这样了,我们衣服换,发型也要换,等会儿叫他进来,亮瞎他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