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肯定是迹部景吾没错。
真木杏坚定地点了点头,蹲在了它面前。
“……景吾。”
她叫道,手拿起被扔在一边的黄色小球:“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很喜欢打网球,还有好多人很好的队友——”
*
——开什么玩笑?
迹部景吾的头发被直升机外的风吹地十分凌乱,却因为愤怒忘记了整理发型。
他们竟然觉得——那只猫才是他?而他才是猫?!
他不过是晚几天醒过来而已,迹部景吾怎么就变成一只蠢猫了!
他身边,第二管家亚伯心虚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真木小姐还有向日少爷他们说那只猫是您,所以——”
所以米歇尔前辈立刻飞了过去,留下他守着迹部白金汉宫。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米歇尔,竟然也会相信他变成了一只不华丽的蠢猫。
这都要怪真木杏。
迹部咬了咬牙。
这个女人怎么连他和猫都分不清楚?!
等飞机落地,他就要——
就要把真木杏……
把她怎么样才好呢?
托着腮思忖了片刻,直升机停在了停机坪。
他跨步朝着别墅里走过去,沿路的所有佣人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他特意让其他人瞒着这边别墅的人。
这边的别墅他不常来,在管家的带领下,他先去见了米歇尔。
一向淡定的米歇尔看到他,罕见的摔碎了一个茶杯。
“少、少爷?!”顾不上地上的碎片,米歇尔一步跨到他面前,“真的是景吾少爷吗?”
“除了本大爷,还能有谁?”迹部仰着下巴,宽慰的拍了拍米歇尔的臂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听亚伯说,在他昏迷的时间里,一直是米歇尔替他在父母那边周旋。
“您能醒过来就好。”米歇尔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又想起什么,“那房间里的是——”
“啊恩,房间里的,应该就是那只猫才对。”
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么那只虚弱的猫,应该也回到了猫的身体里。
迹部抬起脚,往楼上走去。亚伯跟在他身后,本想带路,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米歇尔先生,老爷和夫人预计一小时后到达这里。”
米歇尔一愣:“他们今天不是要飞去巴黎吗?”
“因为少爷醒了,所以行程取消了。”
*
迹部站在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门外,虚掩着的门正好能让他听到门里的声音。
“景吾,这个力度可以吗?”
“这样舒服吗?”
“再往下一点是吗?”
……里面在干什么?
迹部推开门,房间里的女生跪坐在地上,那只猫正在她大腿上撒娇打滚。见她停下了顺毛的手,猫咪用前爪推了推她的胳膊。
——然而出于震惊状态的女生根本没空理它。
“你——”真木杏微微张嘴,浑身僵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真木杏,几天不见,你连人和猫都分不清楚。”迹部走到她面前,嫌弃的冷哼一声,“果然是个不华丽的女人。”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喜欢他。
——她到底是喜欢人,还是喜欢猫啊?
“你……换回去了?”真木杏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还在膝盖上打滚的猫,“那他——”
真木杏叫道:“迹部景吾?!”
同一时间,有两道相似的声音回应她:
“啊恩?”
「干什么?快继续摸本大爷啊。」
……
真木杏有些错乱。
她指着迹部说道:“你是喜欢打网球的冰帝学园三年级男高中生迹部景吾对吧?”
迹部一副“你在说什么蠢话”的模样,不耐烦的颔首。
她又低头看着怀里的猫:“那你呢?你是哪个迹部景吾?”
许是被真·迹部景吾颇有气势的目光注视,灰白色的猫咪仰着头瞪了回去,理不直气也壮,“我昏迷的时候……他们都叫我迹部景吾,喊我景吾少爷。”
“我当然是迹部景吾啦!”
“对不起,我错了。”
沉默了三秒,真木杏乖巧的朝着迹部跪坐着,低头道歉。
“还有……”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年,“把你牵扯进真木家的往事,真的很抱歉。”
压抑了好多天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裂口,真木杏如释重负:“你能变回去,真的太好了。”
迹部垂着眼,面前的女生嘴角明明上扬,眼泪却不自觉地淌了一脸。
这副模样真难看啊……
——担心了很久吧?
他想。
下意识地伸出手,迹部弯下腰,托起她的脸颊,指腹抹掉她滑下来的眼泪。
“本大爷能变回来,你哭什么?”
真木杏咬着下唇,呆呆望着他,看着他越来越近:“我……高兴……”
“高兴的话,应该庆祝才对——”他俯下身。
然而不知是不是变猫的后遗症,他敏锐地听到了细微的交谈声——从门外传来。
“亲爱的,这是不是小景的初吻?相机呢,快让我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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