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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扑”这个词,也许显得柳白昭不够伟岸……但他确实身板子不行,累活都得指望余水月。
    余水月挺乐衷于夫妻亲密无间的活动,可她今日与那副猫戏彩蝶缠斗了一下午,眼睛有些疲惫。
    她相公每日睡前都要看几页书,可能是为了在梦里做学问,她心想。
    余水月不打扰他,把香膏放回床边的木柜之中,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她明日要去赌场给下属们“紧皮子”,下午还得陪杨氏去取前些日子做的棉衣。
    “兼职官员夫人”余水月的一天是非常忙碌的。
    “兼职”这个词,是她上辈子死后,看到的那本书里学来的。
    桌边独自绽放的柳白昭:……
    柳白昭想喝茶,想起余水月的叮嘱,他顿了一下,伸手去拿另一个壶,里面装着热水,已经有些温了。
    喝着温水,柳白昭望向窗外的银白色月光,孤单的月亮独自挂在天幕,不知是月亮更孤单,还是他更孤单。
    但柳大人可没时间孤单了,他再不说点什么,他娘子都要睡着了……
    借着烛光与月光,柳大人用杯中温水看了看他的面容。
    长眉明眸,挺鼻薄唇,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但黑灯瞎火的,吹了蜡烛就看不清脸色了。
    柳大人深知,他娘子十分喜欢他的容貌。
    可柳白昭并不喜欢他自己的相貌,他觉得不够威武。他曾经尝试留胡子,可他毛发稀疏,留起来不伦不类。
    他面上不动声色,问余水月对于他“稀疏”胡子的看法。
    余水月笑了,那笑容就像看见孩子穿了大人的衣裳,带着点怜爱,还有一丝安慰。
    柳白昭:……剃了吧。
    从此他就再也没留过胡子。
    “要睡了?”
    柳白昭从椅子上起身,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合上,踱步向床边走去。
    余水月梦中都快到二道岭了,听到柳白昭的声音,掀了掀眼皮:“明日要陪娘出去,想早点睡。”
    余水月睡在床铺里侧,柳白昭睡在外侧,他坐在床沿上,白色绸衣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像这种绸衣,余水月是不耐烦穿的,尤其是真丝衣裳,她指腹粗糙,一划就容易将衣服刮画。
    柳白昭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光滑的不得了,穿起绸衣来格外好看。
    凝望余水月半梦半醒的面庞,柳白昭伸出了手,矜持的按了按余水月的肩膀。这对正经的柳大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暗示了。
    显然,余水月没有感受到她相公的多方面暗示。
    她伸了伸脖颈,以为柳白昭是要帮她揉肩膀,直接翻身趴了下去,道:“两边肩膀都捏捏,使点劲。”
    柳白昭僵了片刻,双手抚上余水月的肩膀,开始认真的按摩。
    “对对,再使点劲。”余水月点评道。
    柳白昭的手劲真的不大,连黄鹂都不如。
    黄鹂的名字是她娘给她取的,并不是因为黄鹂有着清脆的嗓音,就是因为她的声音太粗了,她娘亲想让她像百雀一样有个好嗓子,就想给她起名叫“百雀二”。
    “百雀二”这个名字受到了黄鹂强烈的抗拒,她娘亲与常人不同的脑袋瓜一转,就给她起名叫黄鹂了。
    都是鸟,差不多。
    柳白昭吭哧吭哧按了一刻钟,他不能再按下去了,再按下去就没有力气做别的事了!
    修长的双手停了停,柳白昭绷紧了脸皮,按摩的双手轻轻的落在了余水月的腰上。
    余水月的腰,线条流畅,肌肉紧致,一丝赘肉都没有。
    习武之人最忌讳把后背面向他人,就连自家相公也不例外,余水月习惯性的会保留一丝警惕。这是身体每一寸肌肉强迫记忆的结果,改不了。
    当柳白昭双手下滑的一瞬间,余水月条件反射,猛地翻身向后,一个冲劲差点将柳白昭掀翻。
    还好余水月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对于余水月有功夫这事,她从一开始的解释便是,因家中开镖局,还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从小就跟着习武。
    至于她身上的大小伤痕,都是幼时习武练的,父亲比较严格,希望她一个女儿家能撑得起门面。
    余水月的“便宜爹”还没死,所以还不用她继承镖局。“便宜爹”能活到多大岁数,都是余水月说的算的。
    被余水月差点掀翻的柳白昭,此时一双漂亮的凤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娘子瞧,一点都没有被差点掀翻在地的后怕,因为柳白昭已经习惯了。
    刚成亲的时候,余水月的反应更迅敏。
    夜半柳白昭睡醒,想把余水月搂进怀中,结果被余水月一脚踹下了床,幸亏余水月出脚的时候猛然惊醒,及时收住了脚力,不然柳白昭这个小身板估计就没有“然后”了。
    为了减少误伤柳白昭的事件继续发生,余水月秉承着不想谋杀亲夫的想法,新婚后的一段时间内,余水月都会主动与柳白昭肢体接触,想着熟悉了他这个人,应该就不会总是“伤害”他。
    就像余水月贴身带的飞镖一样,时间长了,就熟悉了。
    柳白昭从小就面白条顺,因此对“羸弱”之类的词非常敏感,余水月每次“打了”他就会问他疼不疼。
    能不疼吗?
    大丈夫心里作祟的柳白昭淡然道:“不疼。”
    余水月:“嗯。”
    心想,漂亮的薄唇都抿上了,看样这次下手太重了。
    为了不再挨打,柳白昭也积极配合余水月的肢体练习。
    但在外人眼中,这一对新婚夫妇就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就连柳白昭去茅厕,余水月都得拉着他的手去,柳白昭比余水月高出一头多,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余水月身上。
    为什么呢?
    因为柳白昭想亲亲她午睡的脸庞,结果被余水月一个飞掌打得摔倒在地,脚崴了……
    所以余水月不得不搀着他去茅房。
    拉拉着一张脸的柳白昭决心今日与他娘子再练习五十次亲亲,让余水月从此对亲亲麻木!
    大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的盯着她瞧,刚喝过水的红唇水润润,还怪漂亮的,就像一只心怀鬼胎的艳鬼。
    余水月方才的一个过江龙翻身,将这点睡意都翻没了。
    她后知后觉的上下打量她的漂亮相公,心下了然,于是道:“想晚点睡?”
    柳白昭从来不会面红耳赤,仿佛根本没有那个神经。
    他见余水月终于看懂了他的暗示,点了点头,动作迅速的开始脱衣服。
    余水月每次都心生感慨,她相公看着清心寡欲,其实还挺色。
    偏偏体格不好。
    月上中天,余水月瞧着柳白昭满脸的大汗,还真有点美人香汗的意思。
    “……停一停,休息一下?”
    柳白昭今天表现不错,就是有点贪多,导致时间拉长,对他来说就是极限运动了。
    余水月拿起一旁不知道谁的衣裳,凭感觉摸应该是柳白昭的绸衣,给他擦了擦汗。
    柳白昭喘了几口粗气:“等等。”
    清风明月般的柳白昭手无缚鸡之力,最近由于公事繁忙,就断了每日的晨练。
    虽说在余水月看来,柳白昭晨练的那套拳法,打得还不如教中孩童的启蒙拳。
    但这话她不能说,伤人自尊。
    柳白昭最后“等”的时间有点久,余水月就不耐烦了。
    她直接跟不甘心的柳白昭换了个主导权,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战役。
    第二天一大早,柳大人天没亮就爬了起来。
    他一动,余水月就醒了,揉了揉眼睛,问道:“茅房?”
    墨发披散在身侧,柳白昭挺直了脊梁,初醒的声音略带沙哑,道:“去晨练。”
    余水月一听,差点没笑出声,但她细微的表情还是让柳白昭动了动眉梢。
    听着屋外柳白昭练拳时的低喝声。
    余水月双臂枕在脑后,躺在被窝里心想,看来这次是刺激大了。
    她其实也想让着他,可惜,柳白昭一个只能玩权谋的文官,连跟她“安能辨我是雄雌”的体力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柳白昭吧……是这篇文里最漂亮的……男主
    嗯,最漂亮,其他的就不要多强求了,咳咳
    第39章 6、前尘事
    余水月是一个孤儿,从她懂事起,她就已经在涂欢教了。
    白日跟着教徒练功,做苦力,晚上回到住的地方继续练。其实她根本不是练功,就是吃不饱,晚上饿的睡不着。
    教徒们睡的地方是一个大通铺,破布一卷就算行头了。
    她等其他人都睡着了之后,打着练功的名义,屋前屋后捉老鼠。胡乱的拍死,再想办法弄熟,偷偷吃独食。
    余水月曾经想过,她之所以后来能掌法了得,很可能就是小时候耗子拍多了。
    她每天夜里都得练习拍耗子。
    怕把别的教徒吵醒,她还得拍得又快又好,直接“导致”她的动作越来越灵敏,掌法越来越纯熟。
    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余水月十分赞同,她觉得下一句就应该是“穿顶掌自劈鼠来”。
    她不分昼夜的吃独食,除了练成了超乎常人的手速,同时磨炼了她敏锐的洞察力,稍有点风吹草动,她凭感觉就能琢磨出大概方向。
    余水月在一众教徒中并不算凸出,因为长期练习拍老鼠,她习惯了隐匿身形,所以在诸位长老挑选徒弟的时候,余水月并没有被选上。
    她也不在乎,长老院子里那么干净,瞧着就不像有老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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