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思将全部的视线留在怀里的女孩,一分一毫都没有施舍给程橙,“不认识。”
他的声音如同之前一般温柔,只不过现在一字一句都在用刀片片剜她的心。
周围的人无视她的求助的时候她没有哭,无缘无故被打到全身像被扎了千万根针般疼她也没哭。
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让她崩溃到想要与傅渊思当面对质。
和他认识了12年,暗恋他6年,几乎把所有的青春都燃烧在对他的暗恋中,到头来却换得一句不认识。
不认识?多可笑啊
原来每一次满心欢喜的遇见都是被他嗤之以鼻的嫌弃。
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喉咙干涩发疼,鼻腔也堵得厉害,脑袋里嗡嗡的,她想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程橙努力挤掉眼泪,会不会是只是声音像靳渊思呢?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人在众人面前吻得难舍难分的场景,她甚至能看到唇间互相纠缠追逐的舌头和嘴角泛着光泽的津液。
贝齿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出声,可是眼泪总是顺着内心,出卖幼稚的伪装,一滴一滴滚烫砸在她心间。
前路一片黑暗,她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光似乎在前面,可她怎么都抓不住。
好疼啊,有没有人来救救她,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身体突然失去了禁锢,有人轻柔地将她抱起,她想睁开眼,眼皮却纹丝不动。
她被人救了,有人紧紧拉着她的手,朝光走去。
迷雾散尽,他就是光。
那个人是她的神明吗?
程橙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
睁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她有点怔然。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江逸一直在她身边守着,看到女孩睁眼的那一刻悬在心里的石头在落了地。
“江逸?你怎么在撕”嘴角的伤因为说话而扯动,疼得她倒吸凉气。
“怎么了,哪又疼了?”
从桌上端着水杯的男孩立马放下杯子,快步走到她身边,神色焦急担心,眉头紧皱到失去了平时矜贵的风度。
程橙怕男孩担心,指了指嘴角,示意他嘴疼。
视线撞见女孩儿红肿的嘴角,江逸都要心疼化了。
当时看到满身是血的程橙,他的心跳都停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如此害怕恐惧懦弱。
他甚至有种永远失去了她的错觉。
他发了疯地将禁锢她的人打趴在地。
他甚至不敢抱她,动作轻柔到以为手中握住的是她的命,稍微一捏就断了。
医生说他来得及时,女孩没伤到筋骨,只是些严重的皮外伤。
及时?多可笑的字眼啊
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用这些东西安慰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无能。
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
他有都恨自己,就有多恨那帮欺负她的畜生!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无论他们怎么猖狂作恶都与他无关。
可是他们伤了她,伤了她就是伤了自己的命根子。
他会百倍千倍地将女孩受过的罪都还回去!
从厨房找到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女孩,小心翼翼地避开嘴角的红肿处。
温度刚刚好的清水慢慢浇灌干涸的喉咙,冰冷的指尖也因为舒服而微微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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