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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跟他妈离婚的时候他还没想过,但是随着岳成司年纪越来越大,跟他越走越远,甚至父子俩越来越像陌生人,那他确实是想过这些的。
    为什么他会和他的儿子走到这步田地。
    长年不见一次面,见了面也无话可说,就算是说了,也是公式化的对话,完全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
    “他妈……”
    想起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岳敬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许多。
    对那个女人,他曾经是深爱的,但是后来,他发觉,她不是一个可以被他掌控的女人,家庭牵绊不住她的脚步,她不安于相夫教子,她有自己的追求,就像是一只自由飞翔在天际的鸟儿,无人可以阻止她飞翔的轨迹,然而他想要的,是一个能陪在他旁边,可以分担家庭重担,安安稳稳当个贤内助的女人,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只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它,它就甘于被困在金丝笼里,他需要的是这样的女人。
    无论是从心性、品性、教养,宁玉都不如她,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宁玉,因为宁玉是一个更加适合作为妻子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可以被他完全掌控在手里的女人。
    但是这些,他不能对任何人讲,他儿子不行,宁玉更不行。
    “我之前答应过她,会让他娶岳家的女儿,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无论岳敬云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事到如今,想要岳成司另娶别人,只要有她在,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我相信你们结婚的时候,你也对她承诺,许诺她一生一世。”
    简安的话对岳敬云来讲,相当于挑衅。
    她的意思很容易理解,当初他已经背叛了他们的誓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岳敬云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简安一眼。
    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不过你说再多也没用,我还是不会承认你,如果你没有想好,那我不介意替你想清楚。”
    简安心中微凛,这话再明显不过。
    两人谈这么长时间,最后的结果,竟然还是谈崩了。
    边往外走,岳敬云边回头道:“明天我会让人把你送走,你好自为之。”
    简安望着他坚定决然的背影,轻声道:“我自己长着腿,你能困的住我一天,两天,三天,你能困的住我一辈子吗?只要我还能走,我都会走回来的。”
    岳敬云的背影一僵,随后,他唇角微弯,勾出一个有些苍凉、有些无奈的笑。
    “这一点,你倒是跟她很像。”
    她?谁?
    简安没听懂他的意思,她还以为他指的是岳成司,心里还纳闷了片刻。
    再也没说什么,或者是已经不想再说了,他直接离开了这里。
    坐回到椅子上,简安心中浮起丝丝缕缕的伤心的情绪,毕竟他是他的爸爸,没有女人不希望得到对方父亲的认可,她也一样。
    苦涩的笑了笑,好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很多人都不认可和祝福呢,有些颓然,有些沮丧,有些失望。
    不过这也是短短的一瞬,她就强逼着自己重拾了信心。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出去的,不仅是为了她自己,她更不想让岳成司再误解她了,其实她想的很清楚了,岳成司既然跟她把证都领了,那至少明白的说明了一件事,三年了,时间这么久,岳成司还是希望和她在一起的,就冲着这一点,她就能充满信心和力量。
    “管家,一会儿晚餐的时候我就不下来了,麻烦你给我送上来吧,谢谢。”
    管家看简安没什么表情,径自走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似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逃出去
    管家进来的时候,简安正站在窗前,她试着将窗户打开,然而试了几次,窗户却纹丝不动,只能透过透明的玻璃往外望去,远方黑魆魆一片,密集的树林夹着一条小道,小道上每隔数米有一盏路灯孤零零的矗立着,黑暗中倒像是一条晦暗的黄色灯带,绵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管家把饭菜放到一边,扭过头来对简安道:“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窗户已经锁死了,您还是过来吃饭吧。”
    没说什么,简安走了过去,管家把筷子放到简安手里,简安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就让管家撤下了。
    “是不合胃口吗?”
    “吃不下去,你拿下去吧。”
    管家临走时顺便好心的嘱咐了一句。
    “您身体不适,还是早些睡吧。”
    “嗯。”
    简安躺到了床上,顺便盖上了被子。
    门一关上,简安就下了床,快速过去将门从里面反锁,然后将床上的被套和床单一齐掀了起来,将其拧成了麻绳形状,然后捆绑在了一起。
    直到凌晨,简安确定管家睡下了,这才沿着漆黑的走廊,悄悄的走了出去。
    她晚上的时候趁管家不注意,在他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足够他睡的很死了,这所大房子里,除了管家的房间,其他所有房间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岳敬云做这种事情,倒是做的滴水不漏。
    打开管家卧室的门,简安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并且将床头的一盏台灯打开,凑近管家的耳边轻轻叫了几声,没人回应。
    看来管家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简安倒不担心他出什么事,她安眠药下的量并不重,只是让他睡死,并不会危及生命。
    简安将用被子弄好的绳子捆到了床脚上,试着拽了拽,确认不会半途断了摔下去,又将窗户打开,立马就有冷风灌了进来,她将另一端扔出了窗户外,趴在窗户上,看着底下黑漆漆一片,心里有些发憷,长长的呼出口气,简安拽着绳子,从窗户上爬了出去。
    幸亏不是很高,用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头,低头望着还剩两米左右的地面,咬了咬牙,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嘶——”
    疼着捂住了自己的脚踝,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不敢大声发出,担心被人发现,看了一眼前方明亮的小道,赶紧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那条小道走去。
    刚走上那条路,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光闪过,简安下意识的往旁边避了避,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看见简安,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神色。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简安下意识的蹙眉。
    怎么会遇到她?
    另一边,季青的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轮轴转的跟着岳敬云,终于发现岳敬云去了一所老宅子,临近傍晚的时候才从里面出来,他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岳成司。
    两人开着车,赶夜的将车开到了那所老宅子里。
    老宅子外有保镖在把守,透过车玻璃,岳成司坐在车里,车里开着的暗黄色的灯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薄冷的光,另半张脸掩在黑暗里,让他本来就清冷深幽的脸,变得越发的深不可测。
    把守的这么严,毋庸置疑,肯定是被关在这里。
    打开门,季青就站在他的身后。
    岳成司斜睨了季青一眼,冷笑一声。
    “走,进去抢人。”
    不远处车灯交替闪烁,闪的人眼都花了,黑衣保镖立马意识到有人靠近。
    “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步,他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人,等意识到不只是这两个人,身后还跟着许多人时,男人将手按在耳麦上,喊道:“有人闯……”
    接下来的话被男人活生生的掐断,季青一拳头招呼上去,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带的人纷纷冲上去,三下两下的将其他的保镖制服,季青冷笑一声,跟着岳成司大步走了进去。
    两人迅速搜了所有的房间,直到到了管家的房间,季青踹开门,立马就有对流的冷风扑面而来,随后便看到了一条被子拧成的绳子顺着大开的窗户扔了下去,而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这么大的声音也仅仅只是让他迷糊的睁开了眼,头晕目眩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人。
    岳成司皱了皱眉,大步朝前走去,他一把拽住管家的脖领,寒声问:“人呢?”
    管家自然是认识岳成司的,现在他药劲儿还没过去,只觉得头疼,脑子更是晕乎,根本就回答不了岳成司的问题。
    岳成司松了手,一把将他扔回了床上。
    季青走到窗户边,往底下望了一眼,扭过头来对岳成司道:“看来人已经跑了。”
    突然松了口气,季青笑道:“她要是出去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回家,你打电话问问吴衡,看她回去没有。”
    在季青说这句话的时候,岳成司已经在打电话了。
    “夫人回去了吗?”岳成司问。
    为了配合岳成司他们,吴衡今晚也没睡觉,他手撑着头,眼睛半眯半阖,一颗头摇摇欲坠,突然听到手机响了,吴衡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愣怔了片刻,回道:
    “没有,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可能是还没到家。
    “她要是回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先生。”
    挂了电话,岳成司扭头看去,管家已经完全清醒了,被刚才那么一拎脖子,再多的药效也提前散去了。
    岳成司看着管家,撂下了一句话。
    “告诉他,这笔账,早晚我跟他算清楚。”
    管家坐在床上,有些不敢说话。
    在岳家工作的人,都知道岳家的父子俩关系极差,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要是互相惹急了,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看着前后晃荡着的两扇门,管家愣怔了片刻,随后赶紧从旁边拿上手机就给岳敬云去了个电话。
    大晚上的,岳敬云突然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黑暗中他就闪着光的手机一把捞了过来,管家的声音急切的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旁边宁玉也被突兀响起的电话声吵醒了,她起了身,将旁边的台灯打开,寂静的夜里,即便是隔着电话,宁玉也清晰的听到了那边电话里的声音。
    “岳成司,他怎么了?”
    从管家的话里,宁玉大概猜出这事是和岳成司有关的。
    岳敬云皱了皱眉,尤其是听到岳成司要跟他算账的话,眉头蹙的更紧。
    将手机放下,岳敬云迅速的起了身,他穿好衣服对躺在他旁边的女人道:“我还有事情,你先睡吧。”
    宁玉起身,一把抓住了岳敬云的衣摆。
    “是不是跟岳成司有关系,他想干什么,是不是他要……”
    语气急促,一谈起岳成司来,宁玉就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小时候她看他年纪小,还不把他当回事,自从岳成司大了,靠着她妈的积蓄在外独自闯荡出事业来时,便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脱离了这个家的掌控,那个男人对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甚至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会觉得心里堵的厉害。
    她一直觉得,岳成司将来是要替他妈报仇的,从小时候他看她仇恨的眼神开始,她就觉得总有一天,岳成司会找她报仇。
    男孩儿咬牙切齿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是魔鬼的梦魇,日日缠绕着她,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最后宁玉实在睡不着,她也穿着衣服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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