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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昂想过,不仅想过,还做过计划,“燕国三位皇子同母,燕帝又不曾偏心过谁,我是和秦修齐私下有交情,暗示撺掇激将都试过了,就是不上当,难呐。”
    秃头眼珠子一转,“您想一想,燕国太子真的会没有想法吗?”
    刘昂老实答:“有想法归有想法,可秦修齐精得很,什么都不沾手,太子又不是什么刚强的人。”
    总结,挑起内乱,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很难。
    商讨无果下,刘昂接到了敌方书信,没有写名字他也知道是三郎的,看完之后仍在一边,夹层纸张晃晃悠悠掉了下来,他拿起一看,“想冤枉我通敌?好笑。”
    抖抖信纸,刘昂望天一想,另取了张纸,写了些意味不明的话夹在信封里原样送回去。
    秦姝躺在床上,望着正在卸妆的钟婉,“东瀛船只回来了。”
    钟婉惊喜,“真的啊?带回来什么没有啊?”
    秦姝摇头:“没有。”
    钟婉失去了兴趣,“不如不说。”
    秦姝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盒子,盒子只有巴掌大,里面装着两个小娃娃。
    钟婉探头看,“这不就是东南沿岸的泥娃娃嘛?”
    秦姝挂着浅笑,“再仔细看看。”
    东西小的一个程度,越小越不好做,钟婉拿起那个穿红衣服的娃娃,只有指头大小,胖体显得呆萌呆萌的,很有福相,泥娃娃很少有这种盛装的,尤其不会做成红色的眼睛,举起来和秦姝比了比,“不像。”
    秦姝拿出粉衣服的娃娃,“按照画像做的,有三分像很难得了。”
    钟婉瞬间觉得自己女皇陛下捏在自己手里,无意发现娃娃的胳膊可以活动,好奇扳动,扳动速度越来越快,在秦姝眼皮底下,娃娃胳膊被她弄断了。
    秦姝:“……”
    钟婉懵逼拿着残肢,“不禁玩啊。”
    秦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点疼。
    钟婉被女皇揉捏搓弄的时候,看门侍卫敲开了未央宫大门,华尚仪知道她俩还没睡,敲门来了,秦姝放下作恶的手,披衣下床。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刀的小可爱不要放弃啊!毕竟猫猫虐不过两章(摊手)
    很快就要完结了,书名是丞相攻略,婉婉当上首相后这个小故事就结束了。
    50、枭雄落幕
    午夜,俞邝进宫呈上信件,信上是后梁王刘昂亲笔手书,上面写着他以熟稔的语气写着和谢百龄的信。
    秦姝扫了一眼,“空口无凭。”
    俞邝拱手:“前莫相公、国公两家、郡公五家,侯爵十三家,令有伯子男爵皆在宫门外等候,恭请陛下清君侧。”
    秦姝静静坐着,望着俞邝一言不发。
    走到宫门,乌泱泱的人群包围了宫苑正门。几百人不带仆从不带兵将,俞相带头道:“谢百龄通敌谗君,吾等决意,诛杀谢氏。”
    秦姝干过很多大事,甚至大幅削弱过朝臣的地位,他们都能忍下,因为双方心知肚明底线在哪里,不会去碰。谢百龄太刷下限了,皇帝一个不小心被带跑偏,对他们来说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叩阙是无奈之举中的无奈之举,全员逼迫女皇拿下谢百龄,哪怕秋后算账,估计损失比谢百龄仍旧在位要少。
    账都会算,秦姝沉吟,当然是顺着他们搞下谢百龄更有利,他不太受君王控制,绝不能留给太子。
    死那么多勋贵子弟,想翻篇确实难。
    秦姝转身,仰望宫门上的牌匾,“通敌不实,失责是真,削谢百龄官职勋位,发还故乡。”
    俞相看起来不满意,还想说些什么,秦姝侧首,表情似嘲似讽,“江南沉船,众卿还没给首相一个交代吧?”
    俞邝抽了抽脸,不管是谁得利,总归是他们先搞事弄得谢百龄孩子没了命,也算报复回来了。
    天一亮,谢百龄接到了罢免圣旨,一声不吭收拾了府邸,遣散家仆,宣旨的钟婉合上布帛,谢百龄一反往常凑上来。
    他拿出在秦姝面前从没有过的恭谨态度,“转告陛下,谢知遇、提携、照看之恩。”
    钟婉没预料到,收圣旨的手和整个人一起愣住。
    谢百龄换下服饰,穿着短打洒扫已经不属于他的宅邸,从出仕开始,他就一直作死,能活到现在不是他运气好,是秦姝每次都有意无意地保他。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琚,谢百龄想着前线上站着几乎所有爵位的嫡传子嗣,带着褶皱的眼角提起一抹笑。
    自世家之后,开国元勋们的实力起码被削去最顶尖的一层。
    他写下最后一封奏折,廖廖数字。
    ‘愿我大燕国运昌隆。’
    还没出京,谢家的马车被里里外外包了十几圈,谢百龄用已经不太清楚的视力认出,那是曾经长安城里各府私奴,现在是身份清白的良民。
    为首的一位将一把油纸伞小心地挂在车檐,对车内深深一躬,后面的人学着他,腰折成直角。然后让开了一条路。
    谢百龄取下伞,没打开的伞面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名字,地方官卸任还乡时,当地百姓不舍,会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伞上,曰万民伞。
    谢百龄抚摸伞面,依旧冷冷淡淡地说:“走吧。”
    钟婉把话和奏折带到,秦姝嗯了下,表示知道了。拿出一张宣纸,她提笔把任命首相的诏书写了,期间她犹豫着看了看钟婉,划了上面的名字换成了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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