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热起来?了,连耳朵根都有些红红的,只是动作却得体的很,稳稳当当的搂着贺九黎,手是一下也不动。
贺九黎眯着眼,缓缓的道:“我呀……我小时候喜欢喝可乐啊,哦,我们那里有一种?果味儿的冰牛奶,五颜六色的,用玻璃瓶子装着,一到夏天冻在小卖铺的冰柜里头,别提有多?馋了。”
冷血唔了一声,道:“那你一定喝了很多??”
贺九黎道:“那没有,我妈盯得可死?了,说这种?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一个礼拜只让我买一瓶……那么多?味道,我挑哪一个都觉得意难平啊……”
其实这段话里,冷血有好多?地方都没听懂,比如为什?么冰牛奶喝了对身体不好,又比如“礼拜”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捕头,思维敏锐极了,这种?时候他才不会煞风景的去打断贺九黎。
贺九黎也从来?没有讲过自己?过去的事,说实话,冷血是真的很渴望知道她多?一点、再多?一点,可是他却不敢越界。
贺九黎又问:“你吃过蜂蜜蛋糕么?”
——她声音有点含混,好像快睡着了,脑子估计正迷糊呢,难怪能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来?。
果然,冷血老老实实的说:“没有。”
贺九黎缩在他的怀里,像是懒散的猫儿一样,整个人都跟骨头被抽走?了似得,若是她生出条尾巴来?,此刻一定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冷血手上晃。
贺九黎道:“切,没见过世面呢。”
冷血忍不住笑了。
贺九黎平日里看着运筹帷幄,好不神秘。自己?被这神秘又诱惑的仙女?给引诱之后,她却又忽然变成了一只懒散的猫儿,不仅爱赌气,还爱说这种?小孩儿一样的话。
他轻轻的道:“是我没见过世面。”
贺九黎便忽然笑了起来?,她的手指甲又在他脖颈上留下了几?个小月牙,冷血老老实实的不动,那自己?给她当玩具使。
一小块皮肤被压迫,他苍白的皮肤底下便涌上了一点点的红色,慢慢的充满那个月牙儿,冷血垂着眸,安安静静的感受她带来?的一切。
很奇怪的是,他作为一个铁打一样的人物?,平时多?大的伤,也不见哼一声,可是今天贺九黎这一下子,却弄的他险些出了声音。
美人在怀,他只觉得心里头满满当当的,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那些患得患失的痛苦了。
贺九黎快睡着了,只嘟囔了一句:“那明天我做蜂蜜蛋糕,给你长长见识啊。”
冷血能说什?么呢,冷血只能认认真真的说一声:“好。”
然后贺九黎就睡着了。
冷血今天睡了很久,现在反而也睡不着,他安安静静的抱着贺九黎,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来?,她只觉得睡得很好,又一偏头,见冷血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身上,还昏昏沉沉的睡着,嘴角便忍不住勾了勾,又凑近了他,轻轻在他锋利的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冷血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当场抓住了贺九黎。
贺九黎轻轻一笑,嗔道:“怎么,醒了还装睡?”
冷血撇了撇嘴,开口道:“……没有装睡。”
他只是太容易醒了而已。
但是贺九黎却并不相信,只是用一种?促狭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她撑着身体,长长的头发便有几?缕飘散在了他的脸上。
冷血觉得有点痒,却也并没有伸手拨开那发丝。他盯着贺九黎,忽然微微的仰起了头,一只手骤然覆上了贺九黎的后脑,将?她的头沉沉的压下,顺势又吻了她一下。
贺九黎在他的呼吸里呼吸,在他的颤栗里颤栗,冷血忽然有些不能自己?,那只覆在她后脑上头的手便缓缓的移到了她脖颈侧磨蹭了一下。
贺九黎似笑非笑道:“怎么……想胡闹?”
冷血便笑了,他有些沙哑的开口道:“嗯。”
那双绿色的眼眸此刻不是新碧,而是森林,远在千里之外深山之中的森林,那森林里头有雨——是暴风雨。
贺九黎便笑了。
若说冷血是森林,那她倒也不是什?么误入其中的无知小女?孩。
贺九黎舔了舔嘴唇,猛地发难,威胁似的掐住了冷血的脖子,然后她的视线便整个的居高临下起来?。冷血的手臂骤然收紧,那手臂之上暴起条条青筋,好像无法呼吸一般的紧紧抓住了贺九黎行凶的手。
然后他也笑了,咬牙切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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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起的都挺早,故而下楼的时候,时间也还挺早的。
贺九黎居然还记得昨天迷迷糊糊之中说的话,真的打算做蜂蜜蛋糕。
其实蜂蜜蛋糕就是长崎蛋糕,日本?最有名的卖长崎蛋糕的店是福砂屋。
当然,贺九黎小时候吃的蜂蜜蛋糕口感上和长崎蛋糕还是有一些差别的,不过介于她只会做这一种?长崎蛋糕,故而也没有别的办法。
蛋黄和蛋白要分开,先打发蛋白,再加糖继续打发,再加入蛋黄继续不停的打……正宗的长崎蛋糕好像都是纯手工打发的,不过贺九黎可没有那种?“匠人精神”,拿着电动打发器就开始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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