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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全副武装,岂不热哉!
    更让人肝火中烧的是,他手底下的顶级杀手,昨日追踪太子自此,一场雷雨之后,再无踪迹。
    手下不见了,太子也失踪了。
    此时,一黑衣男子垂头,抱拳道:“头儿,昨日暴雨如注,早就冲刷了一切痕迹,咱们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大片了,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亦或是尸首,看来至少人都是活着的。”
    领头人被安慰到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他一时间又寻不出问题,毕竟的确不曾见到任何死伤。
    枝头蝉鸣没完没了,烈日当空,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晒成干尸。
    他长叹一声:“嗯,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往前找。一日带不回太子的首级,尔等一日不得回京!”
    “是!头儿!”
    黑衣人们纷纷应下,这岭南的气候着实令人心生苦闷,只盼着早日杀了太子,他们也好回去复命。
    *
    庭院中,萧慎忍着浑身痛楚,耐心的等待着祖孙仨人谈完话。
    他在院墙东侧,祖孙三人在西面,又是在说悄悄话,故此,他无法听见。
    他这幅样子了,那女子却并没有先给他看诊,可见,对他一见钟情是假的,他不过就是她骗回来生孩子的工具人。
    不过,无妨……
    毕竟,他也在利用她。
    既然是互相利用,那还提什么对与错呢?谁也没有亏欠了谁。彼此的目的都甚是卑劣。
    西院这头,孙老爷子压低了声音,反复确认:“晓芙,那男子当真失忆了?他究竟是何身份?你可莫要只看他的脸,这世道阴险,知人知面不知心。”
    晓芙如实说:“祖父,既然我要挑选夫君,那不如找一个好看的,如此也有望生一个好看的孩子。他要不是真的失忆,也不会被我骗回来,没有生下孩子之前,我会让他一直失忆。”
    孙老爷子猛咳了几声,他自己的身子骨,他心里很清楚。若非是放心不下这两个孩子……
    哎,亦不知长乐究竟去了哪里。
    眼下实在无法,孙老爷子只能走一步险棋:“好!那就这么办了!”
    他又对吱吱交代:“吱吱啊,自今日起,那人就是你的姐夫,你记得喊人,可听清楚了?他若是问及以前的事,你就与晓芙商榷一下,万不能说漏了嘴。”
    吱吱虽然没有十几岁姑娘的心智,但人并不蠢,她也明白子嗣的重要性,连连点头:“吱吱晓得了。”
    三人一直商榷,萧慎一人晾在一边,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俊脸已是苍白如纸。倒下那一瞬间,他的身子还是站立笔直的,他睁着眼,脑中一阵嗡鸣,然后就看见晓芙朝着他跑了过来。
    “夫君……”
    “孙女婿……”
    “姐夫,你不能死啊!”
    “……”这一家子打算合伙联手骗他?!就连称呼都编排好了呢!
    萧慎开始耳鸣,已经听不太清楚外界的声音,他跌倒在地,感觉天地在转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一只大掌无意识的摁在了腰封上。
    说实话,他真担心那女子趁着他昏迷之际,会对他下手……
    *
    不能昏睡……
    万万不能昏迷过去。
    亵裤要保住!
    强大的意志力,又让萧慎从短暂的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入眼是秋香色纱帐,古朴的千工床无,然后……就在目光对上了床边的女子时,萧慎的太阳穴猛然抽搐。
    他的手一直摁着腰封,哪怕是昏迷之时。
    故此,他能够感觉到晓芙在扯他的裤子。
    又是熟悉的四目相对的画面。
    萧慎:“……”她就如此急迫?对他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也毫不介意?
    执着于扒/亵/裤的晓芙也甚是懊恼:他怎会醒的这么快?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这男子好生顽强!
    晓芙此刻就开始幻想,她或许当真可以生出一个勇敢、顽强、俊美的儿子出来。
    毕竟,种子好啊。
    萧慎的右腿已经开始麻木,他知道,这是筋脉开始坏死的征兆。怎么?这女子只顾着扒/裤子,还没给他治腿……?
    他要是再相信这女子爱慕他,那真是信了邪了!
    萧慎很了解自己的身子,昨晚虽在伤口用了金疮药,但他这几日不曾进食,此刻身上伤口又有裂开的趋势,他已撑到了强弩之末。
    “娘子,我身子不适。”言下之意,是催促晓芙救治他。
    晓芙憨笑一声,她发现萧慎的大掌当真有力气,方才几番拉扯,她都拉不开。
    “那好,我先给夫君接骨,夫君若是忍不住,就叫出声来。”晓芙愤愤不甘的松开萧慎的腰带。
    药王家族有专门的接骨工具,晓芙去搬了药箱过来,道:“夫君,且把长裤脱了吧,不然一会固定了腿骨,不便脱/衣裳。”
    萧慎:“……”她真是无时不刻都惦记着脱他衣裳。
    且忍住!
    在萧慎的首肯之下,晓芙褪下了长裤,她目光盯着那条短/亵/裤看了几眼,这个节骨眼下,到底还是放弃了,一门心思开始给萧慎接骨。
    萧慎平躺着,很纳闷,为何这女子不给他准备麻沸散之类的止痛汤药。
    他虽然能忍,但并不代表眼下这种状况还能继续忍下去。
    疼倒是无所谓,就怕会陷入一时昏迷。
    “娘子,你……”
    刚要问出口,可否事先服用麻沸散,右腿顷刻间传来致命般的痛楚,还有骨头摩擦碰触发出的“咔嚓”一声。
    晓芙抬起头来,脸凑到了萧慎面前,眼睛里带着星子,笑着说:“夫君有所不知,这接骨的痛楚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忧心。我若是事先告诉你马上就动手,你必然害怕。我如此毫无预兆接骨,你一下就熬过去了。”
    “……!!!”
    萧慎太阳穴突突直跳。
    因为强忍着痛苦,腮帮子微微鼓动。不过,这女子所言……在理!
    晓芙精通歧黄之术,当然知道萧慎没有性命之忧,不然,她也不敢这么闹……
    见男人忍得冷汗直流,却一声不吭,晓芙对萧慎头一次起了敬佩之心。
    “夫君,你的腿骨接起来了,接下来需要静养两个月,但盛暑天不能一直不洗澡,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萧慎:“……”
    接骨的剧痛,令得本就体力过于透支的男人开始神色涣散,他咬着牙,此刻还在忍着痛,无法出言制止。
    晓芙单方面认为,他是同意了。
    “夫君,你失忆了,不记得箱笼在哪里,我这就给你去取换洗衣服。”
    兄长五年前失踪,衣裳却都还在。幸好兄长身段颀长挺拔,正好可以让男子穿上。
    萧慎:“……”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下对他下手,他以大庆太子的名义发誓,一定会杀了她!
    晓芙转身之前,还对萧慎甜甜一笑,露出两只不太明显的小梨涡。
    因着接骨,萧慎早就浑身是汗,玉枕尽湿。整个身子都因为忍痛在发颤。
    不多时,晓芙端着木盆过来,还带来了换洗的衣物与金疮药。
    萧慎身上的伤口都需要好生处理,否则在这样的大热天,很容易发炎腐烂。
    萧慎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故此,发现晓芙扒开他的上衣,用了湿棉巾擦拭之后,还给他上了药,他忍住按捺不动,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可以忍。
    又或者说……眼下除了忍耐,他还有什么法子?!
    处理好了上半身,萧慎的身子明显更加紧绷,每一寸肌理都仿佛随时会爆发出力量。
    晓芙自然留意到了男人的一切神色与身子反应。
    不得不承认,此人甚是坚强啊!
    轮到下半身了,萧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历经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他败给了一时的绝境,唯有侧过脸,不去看晓芙一眼,才能勉强忽视接下来的耻辱。
    晓芙本打算厚着脸皮扯开他的/短亵/裤看看胎记,可一看萧慎委曲求全的样子,但突然就下不了手了。
    他……怎么好像是逼迫无奈,只能任人采撷了?
    罢了,还是等下次机会吧。她也是个有良知的好人。
    晓芙给萧慎的长腿擦了擦,到底是没有把事情做绝,然后将换洗衣物搁置在了床榻上:“夫君,我出去给你熬药了,若是任何需要,你就摇床头的铜铃。”
    萧慎浑身紧绷,纵使听到了这句话,大腿上的肌肉也没有松懈下来,他是闭着眼的,这个时候果断假装昏睡。
    直到脚步声走远,他才睁开眼:“……”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06章 委身于她
    萧慎出于警觉的本能,待晓芙一走出屋子,他凭借仅剩的一点力气,环视了四周。
    这是一间朴素的男子房间,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内室摆设甚是简陋,没甚可疑之处。
    他的目光早已涣散,但依旧在强撑着。
    纵使那女子暂时出去了,但萧慎终究还是提防。
    他的视线停在了床榻上一垒衣裳上,最上面摆着一条干净的短亵裤。
    萧慎当然知道自己有多久不曾换过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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