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奋力向岸边挪,对,就是挪,一会沉到水下,一会又能冒出头,她不知道游泳是怎样的,只知道不停的动着手,动着脚,告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还真让她游到了岸边。
上面有声音传进来,“继续找藤条,不够长。”
“村长,放弃吧,都放下去四五米深了,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下去也危险,不如回去取了火把再下去吧。”
那些人是对着洞口说的,离开洞口说了什么她就听不到了,不一会,有人从上面往下丢了东西,“咚”的一声,落进了湖里。
陆贞贞看得真切,是一颗拳头大的石子。
上面又有声音传下来了,“特么的,这么深,这得回村拿根绳子捆身上才行,不然一个攀不住掉下去,谁也别想上来。”
骂骂咧咧的声音走远了,陆贞这才敢真正的松一口气向没有水的石头上爬去。都怪她穿一身白色的衣衫,哪怕在这漆黑的溶洞里,也额外的扎眼。
离了水面,加上常时间挨饿,整个人都冷的不行,这一次的寒冷,喝灵液都无法缓解,她需要的是食物,是干净的衣衫。
可是她太累了,没来得及为自己换一身衣服,就晕死过去。体力极限透支的下场,就是一天一夜的昏迷。
再次醒来,她是被头上滴落的水淋醒的,只有方寸巴掌大可见天的洞口不停的再向里面掉着石子和雨水,原来外面下雨了。
陆贞贞不知道,她失踪的这两日,外面已经变成了什么样,有人找他已经找到了疯魔,赤红着眼,陆贞贞失踪了几日,他就有几日未曾合眼了。
韩再离跟在司徒琰的身侧,不无担忧地道:“门主,您回去休息一下吧,为解决康王这只老狗,您几日没休息好,找荣华县主又两日没合眼,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的。”
司徒琰好看的凤眸下是一片血红,这本是他新婚的第二天,他部署了周密的计划,成功解决掉康王这一大隐患。
为了坐实他谋逆的假象,将自己人混成康王私兵,半路杀光押解禁军,带着人一路杀过天峡山,前后损失了上百的门中兄弟。
在朝中派兵镇压下,康王已是有嘴难辩。
他亲自督阵,让墨云代娶,迎亲队伍刻意向郊外的畅春园走,在那边举行大婚,又有幽灵堂的人扮演山匪出入,劫持了花轿。
让他意外的是,娇中的新娘子竟然不是杜菱蓉,而是他的丫鬟秀珠穿着喜服死在轿中。
他想就着此事与杜国公理论,此亲事不做数,这边就得到陆贞贞出事的消息,顾不上杜家人不要脸的行为,私自将杜菱蓉送进府做正房,连夜带人到了戒台寺。
而贞贞早已经失踪一日一夜。
他坐在马背上一路疾驰,心口止不住地疼着,“如果贞贞出事了,我就算得到了这天下,又有何意义。救不回她,我只想用这天下来为她陪葬。”
韩再离担忧不已,“门主,您忘记创建狱督门的初心了吗?你要的,不是这天下太底,百姓富足喜乐吗?您真的要背弃最初的誓言,不要这北商了吗?”
司徒琰闭目,他当然不想背弃自己最初的誓言,早在幼年,他就想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让欺辱他的,背弃他的人,都沉浮于他脚下,要这天下,尽在掌控之中。
他创建狱督门,杀贪官养死士,快速发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告诉天下人,他才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可现在,他觉得,如果生命里不再有贞贞,做到了主宰又如何,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陆家被逐出三房的那对母女可找到了?”
韩再离知道,多说无意,唯有尽快帮着门主将人找回来,才能让门主真真正正的好好休息。
“一个时辰前,百灵堂的人找到了确定位置,戒台寺山下十五里的深山中,有一个近百余户的王家村,属于泰县和京都交汇处,三不管的村落。现在人就被看管在那里,只是情况有点特殊。”
情况特殊?
司徒琰晚上没空搭理那对母女情况如何,她要的是贞贞的确切消息。
“加快速度!”一想到贞贞在他们手上,不知要受怎么样的折磨和羞辱,他一颗心就痛到无以复加。
韩再离忍不住又补充道:“还有一伙人也在找县主,是阎家人,他们在戒台寺山下也搜寻了两日子,说是县主是从半山坠崖失踪的,怕是…已经……”
韩家人在找的,是陆贞贞的尸首,他不敢当着门主的面说凶多吉少,怕他绷不住在直接暴走当场。
“阎家人有直接的责任,贞贞没事还好,如果有事,我与阎家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韩再离不再说话,一路疾行到戒台寺山下,司徒琰的腿没有完全好,又不坐轿撵,只撑了一个单拐,直接扎进山中。
他赶到王家村里,村里正有人在村口挂红绸,韩再离上前问那村民,“你们村最近可有生人进出,是一对母女,年纪大的有些胖,年纪小的十四五岁的样子。”
那村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毫无心机地道:“你说的这个女的,不正是我们村长要娶的小老婆吗?一大一小,母女嫁一夫,新鲜事,新鲜事。”
他说着,抖落手中的红绸布,“看到没,这喜绸就是给我们村长挂的,一会吉时一到,放了鞭炮就算成婚。一次纳两妾,我们村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韩再离没听明白,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们村长将人家母女都收了?”
那人也是没遇到过这事,就想找个人说说,拉着韩再离不松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村长被绝了后,就动了再娶的念头全说了一遍。
韩再离抓住了重点,“行了,就你了,和我走一趟吧!”他的忽然变脸,让那人吓得不轻。
“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