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蔚杭有一种被取笑的羞耻感,却又感到兴奋。难以言喻的不堪欲望被她窥见,他甚至察觉到一种隐隐的快感。脑中莫名出现一种不管不顾的冲动——
他想,就这样算了,拉着她一起沉下去算了。
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地蹭着她的皮肤,声音哑得不行:“那你想怎么样?”其实是在引诱,只要她说出来,他可能就会抛下一切。
梁乐的呼吸湿湿热热的,比今天吹的海风还黏腻,她沉默了一会儿,祝蔚杭等得快要发疯,终于听见她说话。
她的声音柔柔的,很娇媚,跟平时不一样。
梁乐:“你想要跟我做爱吗?”
祝蔚杭笑一声,不说话只是将身体更加贴近她。其实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当他硬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答案告诉她了,将被欲望缠身的自己完全献到她面前。
梁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精让自己的大脑混沌失常。所有本应该隐藏起来的、躲起来的那些想法全都突然被剥露出来,她被祝蔚杭诱得全部说出来了。
祝蔚杭的唇又往下蹭,贴到她的唇上,咬着吮着,将她的唇舔得湿漉漉黏糊糊:“想呢。”
梁乐的眼睛眨了眨:“可是……我听说会疼,我怕疼。”
娇媚柔软的姿态让祝蔚杭心尖一软,他抱紧她,又亲了亲她:“你想和我做吗?”
梁乐虽然醉酒,但还残存着些最基本的羞耻心,被他这么盯着,自然不肯说出“想”字,想了片刻,她挺了挺腰,附到他耳边小声说:“有点想。”其实还是因为酒壮人胆,没想过太多,只是无畏地想让他知道她也没有输。
祝蔚杭将她的身体拖扯下来,让她整个人都伏趴在他的怀里,伸手将她的后脑勺摁向他的肩头,两个人毫无缝隙地紧贴着。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一下贴近一下分开。一软一硬碰在一起后又悠悠分开,下一秒又像是被吸引一般再次重遇。
梁乐被他抱着,只能看见床后的那个衣柜,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打在衣柜上,起伏的一团黑色。
她看见祝蔚杭在动。
他往后退一点,似乎在脱裤子。
她心尖一跳,僵住没有动弹。
他真的脱了。
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耳根子几乎要烧起来。她穿的睡裙,裙尾下摆早就在刚才的动作中翻了起来,大片的大腿皮肤和相同滚烫的皮肤接触着,她没由来地开始颤栗。
祝蔚杭似乎察觉到了她有些恐惧的反应,亲昵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脖颈,以前总是掐着那里不让她逃跑,现在是揉捏抚摸着,目的却也还是不让她逃跑。
“不做,不怕。”
梁乐的呼吸慢下来,下一秒,她又猛地抖了一下,口中漏出一声嘤咛。她被吓到了——
她的大腿好像碰到那东西了。
毫无隔阂地碰到了。
她说不清楚,只能模糊地感觉到它很烫很硬,顶端是圆的。刚才好像是它的顶部蹭到了她的大腿。
祝蔚杭笑,在她后脖颈处的手微微收紧,他道歉:“对不起。”
梁乐的身体麻酥酥的,明知故问:“你在干嘛?”
两人的下身那处分开了一些,留出了一个暧昧的空间,她能感觉到祝蔚杭的一只手就在那里小幅度地动作着。
祝蔚杭不回答她,只是侧头吻着她的脸颊,喘息着舔弄着她的耳廓,时不时从鼻尖沁出几声难耐的呻吟。
梁乐知道他在做什么,心尖泛起一阵酥软,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弹。
他好几次都不小心蹭到她了,她没退开也没尖叫,轻轻地哼了一声就当作是抗议,可这样的抗议似乎会让祝蔚杭更加兴奋,他的动作变得更大,甚至有几次是擦着她撞过去的。
她几乎要发疯,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手掌在他的背上,渐渐变得湿润起来,她的眼里也不知为何噙着泪水。
她小声地问:“好了没。”
祝蔚杭喘着问:“难受?”动作却依旧没停。
梁乐挤了挤眼泪:“有点。”
祝蔚杭问:“哪里难受?”浓情蜜意地吻走她的泪水。
梁乐其实不知道自己哪里难受,只是她很不正常,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漂浮的状态,一会儿浮上去,一会儿猛地沉下来,她不习惯,所以恐惧。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缺水了——
汗水,泪水,呼吸都将她的身体里的水分带走。
滚烫的身体也需要水来帮她降降温。
于是她哑声说:“口渴。”
祝蔚杭一愣:“渴了?”
想起他总是将她的泪水吻走,接吻的时候也总是逮着她不停吻,梁乐闷闷说:“嗯,我身体里的水都被你喝走了。”
很幼稚的一句话,却让祝蔚杭脑中的那根弦猛地震了震。
他吻她的脸:“对不起。”
梁乐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那你能不能快点呢?”
祝蔚杭闷笑一声,喘了两口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