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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三不愧是好勇斗狠之辈,他很快清醒,立马坐了起来,目眦欲裂一手捂脸,一手指着任自强对手下吼道:
    “你们特玛都眼瞎啊,没看到劳资被打了,今天你们把这个逼崽子往死里打,不打死不算完!”
    “啊,好的三爷!”有三个跟班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冲上来,一个跟班迟疑了一下,没怎么动弹。
    “我去,劳资饶你一命你还来劲了是吧?”任自强又一个扫腿踢在黄三脸颊上,让他立马又重重摔倒在地,污言秽语统统咽进嗓子眼里。
    接着任自强顺势俯躲过刚才说话最多的跟班一击直拳,右拳狠狠击打在对方软肋。这一拳直接让这位跟班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的老大,舌头都吐出来,整个人像一下被抽去筋骨,烂泥般瘫在地上。
    任自强看都不看他,接着兔起鹘落,出手如电,招招直奔要害,不是撩阴脚就是腋下,三两下就把其他两位 跟班放倒,疼的他们在地上浑身打滚,哀嚎不绝,使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第四位跟班在任自强冲到他面前还没动手,他就吓得噔噔蹬蹬连着后退几步,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接着两手抱头,身子蜷缩一团。那意思不言而喻,你打吧,我不还手!
    任自强对此不禁嗤之以鼻:“还以为混混起码还有两下子,没想到特玛都是外强中干花架子,太逊了,简直不堪一击!”
    他也不想想,他练的军体拳那都是一招制敌,一击毙命的集大成者。再有内力加成,别说普通混混,就是当今会功夫的武者都很少是他对手。
    还不等任自强转身,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强哥,小心刀!”
    紧接着他听到黄三一声嚎叫:“逼崽子,你给我死去!”
    任自强眼角一扫,看到满脸像开了染坊的黄三从腰里抽出刀,像恶鬼一般直直冲过来挺刀直刺。这家伙不愧是混混出身,真抗揍,这么短时间他就缓过来还有力气还手。
    “卧槽,你苟日的这是要劳资的命呀!大家都看到了,他拿刀行凶,我可以正当防卫,那就别怪我下狠手啦?”
    这时候任自强非但心不慌,他还有心情在心里调侃几句。只见他也不后退躲避,反倒迈着小快步迎着明晃晃的刀尖而去。
    他这种行为落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彪呼呼送死的行为,不出意料又引来两位女人的尖叫:“啊????”“啊?????”
    任自强对尖叫声充耳不闻,空手夺白刃的手法他练得不要太熟。他眼疾手快用右手一托黄三拿刀的右手腕子,身子俯身一拧,左胳膊肘狠狠撞击在黄三的左肋。只听着‘咔嚓’一声,任自强知道黄三的肋骨起码断了三四根。
    他右手抓住黄三拿刀的右手往肩膀上一别,顺势来个大背跨。这一别黄三人飞在半空中不说,他的手腕也被任自强掰断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黄三像一个大铁陀一般重重砸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时尘土飞扬。
    任自强这回真恼了,心怀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念头,直接冲过去在黄三两腿膝盖上狠狠跺了两脚。
    随着‘咔吧’‘咔吧’两声,黄三“嗷”的一嗓子,两眼翻白彻底晕菜。任自强确信他废了,运气好的话他下半辈子也只能和轮椅为伍,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话?
    那三个为虎作伥的跟班任自强也没放过,爱跳腾话多的那位被他在手腕上跺了两脚,废了两手,让这小子好好明白一下招子不亮、枪打出头鸟是啥意思?
    另外俩被他一人废了一手略施惩戒,任自强还是心善呀,看两个大男人哭天抹泪得怂样,他委实兴不起再废他们另一只手的兴趣。
    废了的意思是粉碎性骨折,就是治好了以后他们也使不上力气,再不能动手打人。
    至于第四位扮光棍的跟班,任自强实在懒得理他,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没见那小子屁股底下土地都洇湿了一片,生生被他得狠辣行径吓尿了。
    任自强理也没理现场三人的惨叫连天,他拍拍手上的土,好整以暇对一帮目瞪口呆的叫花子们笑道:
    “呵呵呵??看你们一个个把黄三说得跟凶神恶煞似的,我看他也没啥厉害的,还不是怂牛一个吗?你们至于辣么怕他吗?”
    结果他得惩奸除恶、凯旋而归不但没得到欢呼声一片,而且连半点回应也无。众叫花子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要么不可置信傻傻看着他,要么惊恐万状做鹌鹑状。
    碰到好大一个无趣,任自强尴尬癌犯了,满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碎碎念,更有被晾在干滩上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得萧瑟。
    “嗨,我跟一帮混吃等死的叫花子扯什么淡呢?被他们夸两句我还能长两块肉还是咋滴?”任自强自嘲的一笑。
    他转身去找那个没挨打的跟班,要向他打听点事。总不能打了小的来了老得,没完没了。还有句老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得不防这帮人使阴招。
    “你们几个特码的给劳资闭嘴,劳资再听到你们叽歪一声就废了你们的腿,让你们下半辈子学狗爬!”
    任自强轻飘飘丢下一句立马生效了,三位满地打滚嚎哭连天的跟班这回知道他们踢到了铁板只有认栽,立马咬紧牙关噤若寒蝉,霎时间安静了,风轻了,云淡了。
    这时地上有几点银光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好奇之下俯身捡起一个一看:
    “卧靠,这玩意我认识呀,这不是袁大头也叫大洋吗?”
    他看着手里的银币喜不自胜,又吹了吹银币上的土,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夹着放在耳边,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是真货!”任自强确信,这种检验袁大头真假的方式全国人民都知道。
    “这下有钱了,可以吃顿饱饭!”他忙不迭捡起其他几枚。
    捡完了他才发觉他刚才见钱眼开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跌份,这些钱不出意外是从黄三他们几个身上掉落的,他们人都被他放翻了,那他们的钱不也就成自个的钱吗?
    “喂,你过来!”任自强向那位没挨打的跟班招招手。
    “强??强爷,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刚才您也看见了,我可没敢动手!”跟班面如土色连连作揖。
    “你认识我?”任自强话说出口才觉得说得都是废话,他跟着黄三月月来收钱可不认识自己吗?
    他不耐烦道:“我不打你,你过去搜搜他们的口袋,把身上的钱都给我掏出来。”
    “掏钱?”跟班楞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我去给您拿钱,保证一个大子都不剩下!”
    他说完连滚带爬到黄三身上掏钱,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看到黄三废了,他掏钱时压根没顾忌黄三受的伤,翻来覆去又把黄三折腾了一遍。
    非但如此,他把钱掏光了不说,甚至把黄三的皮带都解下来连刀带鞘都都送给任自强。顺带着极有眼力劲的把其他三位跟班身上也洗劫一空,连带着自己身上的都贡献出来。
    要不是任自强嫌穿别人衣服晦气,怕染上‘花柳病’、脚气之类的玩意。这小子都要把黄三和其他三位跟班身上的衣服鞋子扒个精光灿烂,从里到外替他换上。
    毕竟任自强身上的破衣烂衫有目共睹不是,再加上他刚才动手动脚,身上破衣服压根吃不住劲,裤裆都扯开了,他感觉凉飕飕的。
    “嚯,你们挺有钱的啊?”任自强看着眼前五六十块银元和不少铜板打趣道。
    “强爷,这里面大都是我们今天收的份子钱!”跟班小心翼翼道。
    “你叫什么名?”
    “刘柱子,强爷您叫我柱子就成!”
    “嗯,柱子,你跟黄三混了多久了?”
    “回强爷话,小的跟黄三干了两年了。”
    “两年?不短了,你小子这么胆小,黄三怎么会把你带在身边的?”
    “强爷,不怕您笑话,因为小的认识几个字,会记账,对街面上的事我都熟悉,黄三才肯收留我!”刘柱子讪讪道。
    “哦,你对街面上的事都很熟悉?”任自强对刘柱子认字记账之类的本事兴趣缺缺,倒是对他包打听的能力上心了。
    他现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急需一位像刘柱子这类人帮他答疑解惑。
    “嗯,强爷,我打小就在街面上混,保定府的三教九流没有我不知道的。”刘柱子忙不迭点头。
    “柱子啊,我问你,你也看到了,黄三持刀行凶被我废了,你说还会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比如说他身后的黄九?”任自强故作不在意道。
    “强爷,据我看来,九爷很大可能不会来找您麻烦。”
    “怎么可能?黄三好歹也是黄九的一条狗,这打狗也的看主人不是?我废了他不等于打了他黄九的脸,他岂能愿意?”任自强很是不解道。
    “强爷,说句不见外的话,您入行的晚,可能不了解九爷。实话告诉您,这和九爷往日的行事做派有关。”
    刘柱子把其中内幕娓娓道来,原来黄九虽说有四大金刚,但这四大金刚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黄九奉行的是谁有本事谁上,黄三也是两年前打残前任获得他如今的地位。
    黄九要求就是不管谁接任,只要替他能管理好这一摊子,该收的钱都收上来就行。
    刘柱子原本也是跟着前任混,这前任一倒台,黄三连前任的地盘和人财物一股脑接收过来。而且黄三原本也不姓黄,他是为了向黄九表忠心才改的姓。
    任自强也明白,像刘柱子这类人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当今社会,城头变幻大王旗,谁给他饭吃他就替谁卖命。
    他对黄三反倒更恶心了,“尼玛,你还能要点脸不?你特玛纯粹是有奶便是娘啊!得亏小鬼子还没打过来,要是小鬼子过来,你岂不是又成了他们的狗?而且是咬人最凶,专咬同胞的狗!”
    “强爷,您今天露了这一手,如果九爷知道,他很大可能会让您接手黄三负责的这一摊子,而不会来报复您。”末了刘柱子谄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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