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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任自强介绍道:“老罗,这是我新认的妹子尚晴晴,晴晴,叫罗哥。”
    他生怕晴子习惯性弯腰露出破绽,特意捏着她细细的脖子,结果造成晴子僵硬的点头:“罗大哥,您好!”
    “嗯,小姐好,小姐好。”罗长山满脸堆笑。
    任自强闻听翻了个白眼,小姐,小姐!咋听咋不顺耳,
    “走吧,别耽误工夫。”他揽着晴子的肩膀就走,他脑子里可没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
    这丫头死犟死犟,手里大包说啥也不给别人提。
    在罗长山的提醒下,任自强才得以坐上了这时代的‘出租车’,即人力车,又叫‘黄包车’。别说,地方一说,黄包车速度也挺快。
    他虽然坐上黄包车总有些不得劲,但一想想不坐的话跟在黄包车后跑更惹人笑话,还是入乡随俗吧!
    黄包车跑上西大街,任自强才得以浮光掠影般看看民国保定府繁华的商业街。街边满是中西合璧精美的商业建筑,细节丰富,艺术性强。
    大街两旁电线杆和路灯杆林立,他才知道保定府是有电的。
    这会是早晨,人流量还不算多,一个个步履匆匆。男的或长袍马褂,或西装革履,女的差不多和晴子一样,不是旗袍就是黑色或蓝色裙子。
    还没到东大街,黄包车拐进南大街。这一片是官门衙署,再往前都是深墙大院。崇门壮丽,门靡争妍,绿树粗壮婆娑,一时安静了好多,好像来到另一片天地。
    到了原王大善人的宅子,任自强没从大门进,而是拐到侧门。
    给黄包车夫每人赏了一个大洋,对方惊喜之下不住感恩戴德。
    “强爷,给二十个铜板就行!”罗长春小声提醒道。
    此时一个大洋的价值相当于一百二十多个铜板,铜板也叫‘铜子’、‘铜元’。
    “算了,我身上也没零钱!”任自强摆摆手不在意道,他戒指里装了六十多万大洋,还有‘大黄鱼’、‘小黄鱼’、金锭,银元宝,岂会斤斤计较。
    侧门从里面锁上了,任自强又翻过墙从里面打开门,三人进了院子。
    还好,来得不算晚,六位小姑娘依旧酣睡未醒。他没时间等,直接全部喊醒。
    任自强简单讲了一下他要为姑娘们去灭杀小鬼子同伙,时间紧迫,唯恐迟则生变。
    并把晴子喊进来和她们认识,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主要是女孩们的眼睛不能见强光,还得慢慢适应两三天。
    “强哥,你多久能回来?”刘思琪和女孩们万分不舍。
    “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
    灭杀青木一郎豢养的刀客倒很简单,主要他考虑山上的土匪,首先路不熟,而且对方人多还有枪,他需要从长计议。
    “强哥,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中间我会派人回来给你们报信的,你们这段时间先安心在这待着,乖乖听晴晴的话,其他事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
    任自强让她们把满屋的金、银、玉石器皿全部收起来,先放到地下密室。又给她们留了两千大洋,以备不时之需。
    随即交代罗长春,这座楼除了七个女孩,其他人一概不准进入。
    “老罗,我给你五百大洋,你联系人把电通上,再找人收拾一下院子。这里的安全我就交个你了,你多上点心!”
    “您放心,强爷,小姐们的安全都包在我身上,若有人想对她们不利,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罗长春话说得很漂亮。
    “我信你个鬼?”任自强心道,他也给了罗长春一把驳壳枪和一些子弹留着吓唬人。
    任自强再不停留,直接出了侧门,没走多远就碰到一辆黄包车。
    “黄包车!”他喊了一嗓子。
    “来了,爷!”车夫麻溜的停下,“爷,您去哪儿?”
    “西城门外,需要多少钱?”
    “您给三十个铜板就成,因为过城门来回都要交过门税,每次五个铜板。”车夫解释道。
    “嗯,给你一个大洋,走吧!”
    任自强也不废话,耽误了半天都日上三竿了。
    “谢谢,爷,您坐好!”车夫眉开眼笑。
    在西城门,他总算见到民国的军人。嗯,他们还不算正规军,充其量是地方部队,民国的说法叫地方保安团。
    这帮人除了肩膀上松垮垮背着枪,穿着一身土黄皮,哪还有半点军人影子。歪戴帽子敞着怀,有的干脆帽子都不带,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吆五喝六。
    车夫规规矩矩交了过门费,看门的团丁也没作难顺利放行。出了城门就看见环城的护城河,很是新鲜的多扫了几眼。
    城外三百多米,任自强就看到刘柱子一行人带着五辆马车在路边等候。
    “柱子,路上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任自强下了车问道。
    “强哥,都准备好了,我又买了些绳子和刀具,我想大伙儿总不能空着手去。”
    刘柱子掀开衣襟亮了亮腰里别着的一尺短刀。
    “行吧。”任自强点点头,环视一眼表情或是忐忑、凝重,或是蛮不在乎,一幅慷慨赴死的众人,向微微颌首:
    “大家都上车!”
    “强哥,您坐这辆!”
    刘柱子把他带到一辆四面带棚子的车上,棚子里软垫、小桌子都有。其他人都是大平板,擎等着风吹日晒吧!
    那还客气个毛线,任自强可没学会同甘共苦,挥挥手:“出发!”说完径直钻进车里躺尸。
    城门外来往的人车络绎不绝,他可没兴趣在这儿开个动员会啥的。再说他现在也不指望手下这帮一团散沙的叫花子能出多大力,他们纯属于陪跑。
    其他四辆大平板马车上一车挤了十一个人,满满当当。刘柱子坐在他这辆马车的车辕上。
    “嘚驾!啪”打头的车夫吆喝一嗓子,长鞭甩了个响亮鞭花,马车缓缓移动。
    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任自强对民国的马路亦是无语,勉强算是沙土路面。今天还好,起码路是干得,昨天雨后遗留的车辙印子、马蹄印子比比皆是。
    才走了一刻钟不到,刘柱子提醒道:“强哥,满城到了!”
    “嗯。”任自强看了看这座小县城若有所思:“柱子,满城的叫花子也归我管吗?”
    “是的,强哥,保定府下属县城的叫花子都归您管,现在各县城都由大团头负责,逢年过节他们都会来拜访您!”
    “柱子,你说,这些县城的大团头会像陈二虎他们死忠与黄九吗?”
    “强哥,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罗大哥他们会知道一点儿。”
    “行吧,这事等咱们回来再说!我先眯一会,快到刘家堡你再叫我!”
    “知道了,强哥!”
    由于路况差,三十多公里路走了近五个小时。离刘家堡还有五里地远的一个小树林,任自强一行下了马车,然后打发车夫们回去。
    刘家堡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就姓刘的一家大户。任自强怀疑这个刘家就是刘思琪的家,他担心勾起小姑娘的伤心事就没细问。
    刘家堡的信息他已经从小鬼子嘴里问清楚了,里面共有二十六个刀客,领头的叫孟铁山。他们平日就待在刘家堡,等小鬼子有了目标,他们收到消息才会出动。
    这帮刀客几乎参与了青木小鬼子所有谋财害命的行动,可谓血债累累,恶贯满盈。
    “柱子,你领着大家先进小树林待着,别露头,也别点火,饿了吃点干粮。”
    任自强吩咐一声,然后瞅着一颗高大茂密的榆树像猴子一样‘蹭蹭’就爬了上去。爬到树顶手搭在眉间向刘家堡看去,只见一座土丘上建有一片房屋。
    远看房屋层层叠叠,依次毗邻,好有几十间房掩映在绿树中。
    土丘下是平整的原野,原野上绿油油的不知是野草还是良田,间或有不少郁郁葱葱的树木。原野上半个人影都不见,唯见房屋处有几股青烟袅袅,随风飘散。
    “小鬼子不是说这帮刀客平常都农户吗?日头都西斜了,怎么不见他们出来干活呢?”任自强很是疑惑。这大白天的,站在土丘上就可以对周围一览无余,他也不便近前探查。
    山丘往北则是绵延无尽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属于太行山山脉东麓。
    看完后任自强下了树,来到树林中间。众人正拿着砍刀砍杂草,好开辟个容身之所。
    “团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刘大眼迎上来急切问道。
    “别急,等天黑再说,现在出去容易被人发现,会打草惊蛇。”
    “团头,那不成呀,天一黑兄弟们全成了睁眼瞎,别说拿枪打别人了,说不好都能打死自己人?”刘大眼急道。
    “你说你们一到夜里就会看不见?”任自强初听有些疑惑,转而一想才明白,他们是因为营养缺乏普遍患有夜盲症。这毛病好治,以后多吃胡萝卜和动物肝脏就能缓解。
    “呵呵,大眼,我又没说要你们动手,你们过来就帮我敲敲边鼓,收拾一下残局就成!”任自强拍着刘大眼的肩膀笑道。
    这样一说刘大眼倒急眼了,“团头,您看不起我刘大眼是咋滴?别说对付二三十个刀客,想当年枪林弹雨我也闯过不少回,我何曾怕过?”
    “别急嘛,大眼,你是上过战场打过仗没错,但其他人呢?这里面一大半都没摸过枪呢!我得到消息,对方还有不少长枪、短枪,实力比咱们强得多!”
    任自强向忙活的众人努努嘴,说道:“就他们这样的,让他们和全副武装的刀客斗,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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