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计谋,这次我却没有去拆张处之搭的台,就想要看阿夜如何对付。
我们两个看着阿夜,大家也都看着阿夜,阿夜却一脸波澜不惊,甚至都没抬眼看大家,冷漠的走开占到了一边。
我看到他故意的走到了一面镜子的前面,这个镜子是装饰在电视后面的电视墙,她就这么站在那面镜子的前面。
对着镜子里面完全没有映照出来的影子转动着身子,似乎在欣赏自己。
也同时吸引了我们都是看那面镜子,和无法出现在镜子里面的现象。这是在自我介绍吗?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曾经潜入了我的家里,装作一个女鬼的样子,想要接着我去接近小鬼王。
我记得那次在河堤上,她差点要杀了我,抢走小鬼王。
这个铜镜女,哪里不知道这个小鬼王就是阿珍,自己姐姐的儿子,但是她从来没有表现的自己会照顾他的样子。
于是我对着阿珍看过去,阿珍却也皱着眉头看着阿夜。
阿夜这才幽幽的笑着转过身来阿道:“知道我为何无法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吗?”
这个问题你还来问我们,谁不知道你的故事,铜镜女,你只能在自己的铜镜里面才能找出自己的样子。
阿夜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色彩,那种诡异的艳丽,让人想起穿着华丽的红色和服,却带着鬼面跳舞的婀娜女子。
阿珍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别闹了,不是时候。”
听得阿珍的话,阿夜却笑的更加诡异了,她的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以一种有点悲怆的感觉笑着,就像是我印象里面的鬼面具。
般若面具,就是冥界医院里面的护士带着的面具,此刻阿珍的笑容就是那样,明明是笑的嘴角,整个脸的眉毛和肌肉耸着,确实悲伤。整个整体看起来就非常的别扭。
阿夜轻声笑了两下,然后慢慢的昂起头来叹了一口气:“唉,你们那里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说实话,怎么选择在这里闹,若是你愿意回来,刚才就明说好了,我们是绝对不会挽留你的,我们对你还是没有那么好客。
铜镜女拿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你们是走了,我可是被冥界警局抓到了,我被逼问了多久你们知道吗?”
我们都愣了一下,然后阿夜继续说道:“我想,我不能说出来,那样大家的全部努力都完蛋了。”
她将手伸出来,给我们看那上面的脉络。
似乎每根脉络里面都有异物,所以那些脉络都鼓了起来。
这是对灵魂的刑罚,对活人的话,肯定早就感染或者是血栓死了。
但是正因为是灵魂,这个折磨才是永生永世,中南断绝。
铜镜女眼中似乎因为湿润了而放光来:“你知道,我当初在冥界地狱的时候,是真的放弃了一切想要离开的。”
她看向了我,我不知道是肯定她投过来的目光还是如何,对着她点了一下头,她得到我的回应笑着哼了一声道:“可是总有些傻子要将我弄回来。”
是代号无的组织用祭祀的办法将铜镜女召唤回来的,然后她又被代号无的组织控制,不知道折磨过没有。
铜镜女皱起眉头,对着空气看着道:“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想要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凋星没有问过我,姐姐没有问过我,所有人都没有问过我。”
老王忽然的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你吃了彼岸花的叶子?”
吃?鬼魂也可以吃吗?
就在我这样瞬间疑惑的时候,阿珍忽然的冲上来拉着老王急切问道:“吃了又如何?”
阿夜在旁边笑的更加大声了,顺带着两行泪就从脸颊上留了下来:“我才说着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吃,就直接想要救我,我想要你救吗?”
阿夜伸出手快速地擦干的自己脸上的眼泪,转过脸来冷冷对着我看着道:“你小子,一点都不像凋星,我承认我不喜欢你,也想要杀了你,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比他好很多。好太多了。”
她的话说完,两行泪又落了下来,她最后谁也没看,却还是看着我,我知道她在想着凋星,这个男人,毕生都无法忘怀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我脱口而出道:“阿夜,我是凋星,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我的身后,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你,但是我没有回头,是因为我必须往前面走,你知道的吧?”
阿夜忽然的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带着伤感的笑容。
阿珍摇晃着老王的身体问道:“快说啊!吃了彼岸花的叶子会如何?”
一直都没说话的小鬼王忽然说道:“吃了下去,就灰飞烟灭了。”
他的话刚落,铜镜女的脸和身体都裂开了来,原来他已经将自己和铜镜合二为一了,她就是铜镜。
铜镜就是她,她的身体在一道光里面啪啦的碎了一地,我箭步冲了上去,随手捡起了一块,那块在我手里的铜镜的碎片,照出了我的样子。
我还是我自己的样子,不是凋星。
而其他的碎片都落在地上消失了,只有我手里捡到的这一片保留了下来。
阿珍松开了老王,老王的袖子都要被他扯掉了,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拿手捂着脸,知道她是哭了。
小鬼王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却没有去安慰她,而是转头看着大家。
我此刻正拿着碎片想要去安慰阿珍,却看到小鬼王的眼睛从沉默的老王脸上挨个的看过去,最后落在了以袖子掩面的白朱身上。
我也转过去看白朱,发现这个家伙少有的,眼珠里面透出的复杂。
那份复杂里面显露出来的不仅是城府还是霸气,一种看破一切,不悲不喜的观看人间喜乐的冷漠的霸气。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铜镜照花了眼睛,我怎么会在白朱的身上看到这些,于是我眨巴眼睛又去看白朱,他袖着双手漂浮在空中,眼中除了冷漠并没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