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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平安!快走!”
    这时女孩突然对着黑色婴儿连开三枪,同时对着我大声喊道。
    女孩话音未落,只见黑色婴儿从停尸床上一跃而起,嘴中发出历啸向着女孩扑去。
    但是女孩的目光并没有看黑色婴儿,而是看向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留恋和温柔,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但是这微笑中带着一抹悲伤。
    而我早在女孩开枪的时候就已经冲了出去,我怕,很怕,哪怕在冲出去的时候全身仍在颤抖,但是我更怕见不到这个笑容。
    瓜子脸,柳叶眉,鼻梁高挺,黑色短发,头上别着一个黄色的星星发卡,看起来十分秀丽,一身警服又添了三分英气,但额头的正中部位有一处疤痕却破坏了这美感。
    “滚开!”我的速度不慢,在黑色婴儿扑到女孩的身上时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后,我的右手狠狠地抓住它的头然后用力一扯,将它甩了出去。
    黑色婴儿当即嘴中发出一声嘶吼,黑色的双眼中蓦然布满了血红色,显然是被我激怒了。
    “唐淼淼,你没事吧。”我将女孩挡在身后,冷眼看着从地上一跃而起的黑色婴儿。
    黑色婴儿张开嘴,露出两排尖牙和猩红色的舌头,对着我大声嘶吼,黑色的涎水四溅而出,说不出的凶戾。
    “没事,这是什么东西?”唐淼淼心有余悸的拉着我的衣角道,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显然受了不小的刺激。
    “不清楚,但是应该很危险,你先走。”我的脸色煞白,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对着唐淼淼道。
    “我有枪。”唐淼淼将枪抬起来走到我的身边,眼神中虽然仍有恐惧但是更有着一丝坚定。
    黑色婴儿终于失去了耐心,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从地面上弹起,含怒出手,速度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
    我只感觉一阵腥风袭面,然后脸上顿时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感,一道道鲜血从我的脸上滑落,我的心中顿时恐慌起来。
    “啊!”一声尖叫,唐淼淼手中的枪顿时滑落在地,她的手顿时被鲜血染红,不远处的墙上黑色的婴儿似壁虎般四脚攀在上面,嘴中咬着手枪,然后在我和唐淼淼震惊的目光中,猛然一咬就将手枪咬碎。
    我看得头皮发麻,这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必定要掉一块肉下来。
    这黑色的婴儿诡异无比,见所未见,看他的样子不过两三岁,但是速度却奇快无比,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就被它抓伤了。
    “怎么办?”唐淼淼低声问,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先拖着,你去喊人,绝对不能让它到外面去。”我一把推开唐淼淼然后顺手从台子上抄起一把手术刀,这把手术刀是父亲生前留给我的,这也是我学医的原因。
    摸着这把手术刀,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脑海中思绪飞快的转着。
    “吼!”黑色的婴儿此时喉咙里竟然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四脚用力在墙面上一蹬,借着后冲力飞速向我冲了过来。
    它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对我而言却并不是没有办法,我在摸起手术刀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黑色的婴儿这次的目标是我的喉咙,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咬死我,我的身体突然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附近的医疗箱边,然后手迅速一摸,快速离开原地。
    “吼!”漆黑的婴儿没有咬到我显得有些愤怒,四脚趴在停尸床上宛如野兽。
    我盯着漆黑的婴儿,余光扫了一眼大门,唐淼淼已经安全离开了,我的心中松了口气。
    唐淼淼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在市里一所福利院里一起长大,我比她早来三年,她小的时候很爱哭鼻子,也很粘人,但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她被一家富裕人家领养了,自此也就没了消息,但是她我却是记得的,她的额头上那一个疤是因我而留。
    我七岁那年,她六岁,我到了懂事的年纪,心中也渐渐有了怨恨,怨恨这天地,怨恨父母,怨恨身边所有的人,我的脾气慢慢暴躁起来,动不动便会动手打人,摔砸东西。
    她的那个伤痕就是我愤怒挥舞父亲留下的手术刀时留下的,手中的刀不小心划伤了她的额头,但是她那次却没有哭,反而面带微笑,对着惊愕的我说:“平安哥哥,别生气,你打我吧,我不怕疼。”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她的微笑,她的话,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发过脾气,无论是谁,因为我一但发脾气,脑海中总是想起她,她,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天使。
    之前让她去喊人只是让她离开,我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东西,心中没有一丝胜算。
    脑海中的世界观和科学观瞬间崩溃,一个两三岁的婴儿浑身布满诡异的黑色,嘴中会布满利齿,食肉啖血,会像野兽一般愤怒嘶吼,甚至还有拥有强烈的情绪。
    我右手紧紧握着手术刀,左手紧了紧,希望这东西能暂时困住它。
    黑色的婴儿再次扑了过来,速度比之前更快,我下意识的用手中的手术刀挡在身前,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黑色的婴儿临近的时候竟然飞快的倒退回去。
    我的目光一凝,我从它的眼神中看出了警惕和畏惧。
    它怕我手中的手术刀,在我正在思虑的时候,黑色的婴儿再次扑了出去,但是这一次却不是我,而是躺在停尸床上的女尸和靠在旁边的田叔边上。
    “咯吱,咯吱。”我的目光再次被惊骇填满,只见它此时正在撕咬田叔的身体,田叔双眼凸起,面色发青,看样子死了有一会了,这个声音正是它啃食田叔胸前肋骨的声音。
    我心中突然一紧,一股强烈的危险感从我的心中升起,让我身上的汗毛全部炸开,心跳蓦然加速,必须要阻止它,我的脑海中这个声音不停回荡。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右手紧紧握住手术刀对着它的头便是狠狠一划,左手也是对着它的用力一抛,然后一个后撤。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手术刀没有划中的手感,想来被他躲开,但是当我定神望去的时候,心中顿时大骇。
    只见它的牙狠狠地咬着我手里的手术刀,双手紧紧抓住停尸床,喉间传来阵阵低吼,双目血红,眼神中满是凶戾。
    然后松开手术刀就要咬住我的手,我吓得登时就把右手一松,手术刀应声落地,此时,我的左手一紧,硬是把它拉了起来。
    一根金属丝线紧紧缠住它的脖子,但是它却趁着这股后扯的力量,向着我扑了过来,我心中暗暗叫苦,反应却不慢,一个转身躲开,然后快速把丝线缠到停尸床的脚架上。
    黑色的婴儿此时宛若疯狂,不顾丝线缠绕,率先向我扑来,似乎想要先杀掉我。
    我手中绳子一阵撕扯,心中暗叫不好,顾不得打结,开始绕床躲避它的攻击,由于形势紧急,我没有注意脚下,硬是踢到了一个硬物,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脸狠狠撞到地上,顿时撞得七荤八素。
    我刚起身,回头就见黑色婴儿距离我尽在咫尺,和我的脸差一寸就贴到一起,呼吸可闻,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更是惊的我全身冷汗直流。
    黑色的婴儿伸手想要抓我,被我一个后仰躲过,回神才看到,丝线正好将它卡住,本来丝线很长,但是我绕着停尸床走了几圈,却是正好将它扯住。
    我急忙将手中的丝线缠在身边的脚架上,飞快的打了死结,然后就见黑色的婴儿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它的力气很大,竟然硬生生拖着停尸床移动了数米,看得我心惊胆战。
    我回过神来,目光扫到手术刀在不远处,便迅速过去捡起,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中传来,让我的精神一振。
    这个黑色的婴儿说不定可以杀之!从之前它对这把手术刀的反应来看,这把手术刀说不定有用。
    我右手握着手术刀,却是不敢轻易靠近它,此时的它被丝线束缚住,状若疯狂,不停撕扯身边的事物,就连停尸床的脚架上都留下了许多爪痕,它更是伸嘴去咬丝线。
    我看着它咬丝线心中暗暗担心,但是它咬了半天却没有咬断,却是让我松了口气。
    这丝线不是普通丝线,而是吉他弦,是我大学室友送给我的,我前段时间想学吉他便央求室友送了一根,没成想现在竟然成了救命之物。
    我看着黑色的婴儿心中泛起了犹豫,随后目光落到了手术刀上。
    这吉他弦不知道能困他多久,而我手中的手术刀也不一定能杀了它,反而靠近它自己会更加危险。
    现在我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趁这个时机逃走,将大门关上,但是我不能保证这个停尸房能困住它,一旦吉他弦断裂,它脱困而出,必定会造成更多伤亡,这里是医院,晚上虽然人流不多,但是剩下的病患和医务人员也是不少。
    二是不顾危险将它在这里杀死,但是这种可能性似乎更小。
    我的额头冷汗直冒,心神紧张无比,现在对于我而言更为困难的便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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