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看着她那得志的样子，不自觉莞尔。
德行。
居民楼的情况并没有比那个市场好多少，四处张贴着小广告，上面都是黑的，鞋印什么的都有，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来到四楼，过道里摆了东西让本不宽敞的走廊只能容纳一个人过去。
季念兴致冲冲地打头阵，林野走在她后面。
先是来到来到第二间，门是开着的，酒气熏天。
几个赤裸着上半身的醉汉正在划拳喝酒，季念皱了皱眉，正准备开口询问，却突然被身后的林野拉了一下。
林野脸色如常，目光淡漠，把季念往边上拉了一下，另一只手拿着警官证。
季念旋即一愣，就听见他微沉的声音。
“警察。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秦熙然的女孩吗？”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也正是这样，配合着这张脸有种震住人的威力。
几个人被打扰了显然很不开心，其中一位探出头呷口茶不耐烦地说：“隔壁，隔壁姓秦，去隔壁！”
林野收回目光抬眸示意季念往第三间走。
季念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又用力敲了敲，“请问秦熙然同学在吗？我们是警察。”
没响动。
季念转过头：“好像没人——”
门“吱呀”一声，带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季念回头，只见一个女孩子，身穿黑色长裙，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声音细弱，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尽管眼前这个女孩跟学生档案上那个女生的神采相差甚远，季念却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眼前这人，就是秦熙然。
如果那具尸体不是缺课已久的秦熙然，那又会是谁？
高二九班……根本不存在的赵茉莉。
季念有些怔愣。
林野适时开口，“你认识赵茉莉吗？”
他拿出那张校牌的照片。
秦熙然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有惊慌，她摇摇头，“我不认识。”
“你这几天没有去学校……是因为你的父亲？”林野声音放缓。
提到这个，秦熙然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我爸……被几个地痞流氓砍断了一只手……医生说虽然接上去了，但是恐怕还是会——”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呜咽声传出来。
季念蹙眉抬头：“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说要严惩，不知道我爸会不会等到……”
“会等到的。”
这话是林野说的。
季念看过去，他逆光站着，半张脸总有些暗晦，看不清神色。
车上，林野坐在后座，张武在前面握着方向盘。
季念拉开车门上了车，笑嘻嘻道：“我来啦！”
“干嘛去了？”张武从前座探头去看她手里提的袋子。
季念小声地说：“香料不能白买啊，所以就去买了条鱼，花了点时间让卖家给我剁好了，回家煮就是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两下林野的脸色。
嗯，很正常，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张武坐正发动车子，叹了口气：“刚刚让陈饶查过了，医院那边也反应了，秦熙然说的都是真话，这条线索也断了。”
季念也沮丧地垂着头，苦恼地开口：“这个泠川中学高二九班赵茉莉根本不存在啊，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