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璧盯着他，语气不容退让：“带她一起。”
顾玉漱被顾沉璧抓的手掌疼痛，但还是咬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顾沉璧和暗卫对峙着，气氛逐渐紧绷。
顾玉漱感受着顾沉璧潮热的手心，知道他看起来绝没有外表那么镇定。
万幸最后暗卫还是退让了。
“属下领命。”暗卫低下头，以示服从。
顾玉漱松了口气，感觉到顾沉璧手上的力道也是一松。
暗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衣服：“请少爷换上。”
那是一套十分朴素的布衣，还不如府上的仆人所穿。
顾沉璧下意识皱起了眉。
顾玉漱见他神色不对，便先开口插话：“我带沉璧去更衣，能否劳烦也为我找一套替换的衣物？”
暗卫理也没理。
顾玉漱心口堵了一下。这些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将她放在眼中过……
最后还是顾沉璧说：“没听见吗。”
暗卫才回话：“属下领命。”
顾玉漱接过暗卫手中的衣物，拉着顾沉璧到了后屋。
顾沉璧从小千娇万宠的长大，群仆环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自己动手穿过衣服。和顾玉漱进来后，也是大爷般双手一伸，便不管了。
顾玉漱厌烦他这幅理所应当的德行，但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
她为顾沉璧解了扣子，正要给他换衣服时，却突然被他一把推开。
顾玉漱的腰磕在了柜角，疼痛中一阵愕然，不知道顾沉璧这又发的什么疯。
“……我自己换。”顾沉璧的脸色很奇怪，阴沉中带着一丝忍耐。
顾玉漱不知道他好好的闹什么幺蛾子，心中也有气，干脆把衣服一放，不再管他。
顾沉璧掐着手心，顾玉漱为他换衣服的时候，两人离得近了，他便又闻见那股香气。
那一瞬间，他真有种冲动，想要将顾玉漱揉进他的身体，深深地埋进去好好闻一闻……
他清楚这不对劲，在最后一刻以莫大的耐力推开了她。
……
顾沉璧不用她帮忙，顾玉漱便背过身去，轻轻按揉被撞痛的腰背。
待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下来，她方才回过头，便看见顾沉璧这大少爷竟真将衣服换上了，只是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顾玉漱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嘲讽，但不敢表现出来。
虽说真想就此丢手不管，让顾沉璧出个大丑。但是外面还有一堆暗卫守着，她可没忘记，这些暗卫是为什么才带上她的。因而她不能真就任由顾沉璧这么衣衫不整的出去。
“哪怕你真的讨厌我，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啊。”顾玉漱语气温柔，手速却很快，趁着顾沉璧不备，两下为他系好了衣带。
顾沉璧大概也知道自己狼狈，因此身子僵了僵，最后还是任由顾玉漱为他理好了衣裳。
收拾停当，顾玉漱轻轻将一物塞进顾沉璧手中。
“不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素手一触即离，顾沉璧手中多了个沉甸甸的天青色荷包，尚且带着一丝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