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日光在花园里落了一地,照得植物绿得发油。眼前一片生机勃发,恣意绚烂,使人心旷神怡。
气温不低却有凉风相伴,舒服的感觉,钻入了身体中的每一个毛孔。
“一边吃好吃的,一边在这里看美景吹风,真舒服啊……”詹千蕊叹着,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线。
她将左脚的拖鞋一踢,单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腿悬着,小脚一晃一晃的。
宣优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抹去了,她嘴边黄油曲奇的碎屑。
这曲奇真的是做得太酥了……
宣优动作极轻,未能将屑抹走,反而不小心在詹千蕊的嘴角抹开,糊了她小半边脸。
詹千蕊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故意要整我?”
宣优:“没有,我就是好心……”
办了坏事。
她浅笑着抽出一张纸巾,想要给詹千蕊擦拭却被躲开。
詹千蕊咽下曲奇,将纸巾从宣优手中扯了过来:“我自己擦,不信任你!”
宣优被她谨慎的样子逗出笑声,纤细的手指掩住嘴巴,头偏向一边。
詹千蕊手上擦着,用眼神朝宣优飞出几把眼刀,可惜完全不具备杀伤力。
逗得宣优,更加笑得直不起腰。
“你是想笑死我吗?”宣优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是,笑死你好继承你的遗产。”詹千蕊说得一本正经。
宣优整个人,笑趴在了木桌上。
人生前二十多年,她也算见过了数不清的社会人,没有一个能有詹千蕊这么好玩,这么能供她解闷。
“笑屁啊。”詹千蕊不爽了,陡然冒出一句脏话。
谁承想,她话音刚落,嘴巴就被宣优一根竖起的食指按住:“小朋友,是不可以说脏话的。”
詹千蕊眸光一沉,出其不意地张开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上下牙磕在一起,略微使了些力。
她以为,宣优会被她吓到,会痛得忙不迭把手指缩走。
然而都没有……
宣优弯着眼尾,提着嘴角,笑语盈盈地注视着她。
该死,这女人长得太好看了!
詹千蕊不敢咬得太重,小牙撤了力,含糊不清地问她:“你怎么不把手缩回去?”
“缩回去啊……”宣优妩媚的眼,眨巴眨巴。
詹千蕊无端地感受到,一股难言的暧昧。
她脸一热,松开牙齿,蓦地坐直。
宣优自然地将手收回来,打量着一圈不深不浅的牙印:“属狗狗的吗,还咬起人来了。”
“你才属狗。”詹千蕊想也没想,上下唇一碰,即刻怼了回去。
宣优擦了擦笑出的眼水,漂亮的脸庞缓缓靠近。她倾身,在詹千蕊耳边,朱唇微启:“汪汪,汪……”
耳廓一麻,心脏一颤。宣优的声音酥软无比,溅在她耳垂上湿漉漉的。
詹千蕊愣住了,整个身子仿佛僵硬得不能动,又宛如下一秒能软成一池水。
“蕊蕊,我们的生日就快到了。”宣优靠得那样近:“你想要什么礼物,记得告诉我。”
她柔嫩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耳朵,詹千蕊紧张得心跳变快,却不愿意推开她。
这种感觉很陌生,这种感觉她好像有些喜欢……
“姐姐给你买。”她的音量轻如呢喃。
听在詹千蕊耳里,竟让她心肝乱颤。
詹千蕊与宣优,第一个和着一起过的生日,恰逢二人本命年。经历了上回吴有浩在酒店宴会厅的搅局,詹氏夫妇心有余悸,打算在家里办生日宴。
一家人挑了个人少的工作日出门采购。到了商场负一层的进口食品超市,詹永德和童洁去了生鲜区。
一路上,詹千蕊有点不敢看宣优。
前天下午,她俩坐在家里的廊亭,明明开始时一切正常,后来的气氛怎么就变得奇怪了呢?
说是奇怪,更似暧昧。
詹千蕊未经人事,加上宣优昨天忙于工作,从早到晚一直没见到,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不晓得该与谁诉说。
讲出来,定是骇人听闻的!
詹千蕊一紧张,话就多得离谱。
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带着宣优直奔零食区:“快走快走,妈妈一般不让我吃太多零食,说吃多了发胖。每年也就过年,过生日的时候,可以多买点放纵一下。我以前嘴馋,只能在外面偷偷买偷偷吃,不敢拿回家的。”
有些夸张吧,宣优抿着嘴,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琳琅满目的零食,把一排排货架摆得满满当当,放眼看去一片鲜艳的花花绿绿。
有些商品还有试吃,装在白色的磁盘里,旁边配有一次性的塑料餐叉。
詹千蕊吸着鼻子:“好香的奶味。”
她快步走到前方的试吃台,往嘴里塞了一小口乳酪蛋糕,小舌头“啧啧”个不停:“可以可以,这个奶味超级浓的!”
詹千蕊走走看看,眼睛鼻子嘴巴四肢全没停着。
她顺手拿起一份,精致的纸制包装盒,上面画着乳白色的奶酪芝士,芝士上遍布着小孔,光看着就让人起食欲。
詹千蕊又贪心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回过头来问宣优:“你要不要也尝一口?”
宣优本来没打算尝,詹千蕊已经叉了一块,送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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