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臻没理会他的嘲讽,掰开他的手,使劲将自己的下巴挣脱出来, 白皙的皮肤上被印上了一圈红印。
几艘货船即将靠岸, 罗承屹他们也没查出来在南卡江这边取景拍摄的是哪一个剧组, 毕竟《骄阳》的拍摄因为题材特殊再加上跟此次南卡江夜擒活动联动,网上一点消息都不曾纰漏出去。
甚至没人知道这部戏是安淮演的。
“老大,江边那边突然没了动静,无人机也没信号了。”助理慌忙的跑过来报告。
罗承屹意识到不太对, 立马吩咐下去:“赶紧让大家准备起来,这边不对劲。”
他们一边端抢警惕着,一边让船满满靠岸。
“biu——”
一声通过□□的闷声传过来,船上倒下一个人。
顿时船上的人就炸开了,一声接过一声的传过去。
“有埋伏!”
“是狙击手!”
罗承屹脸色阴沉,也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另一只手不忘将旁边的萧云臻拽过来,抵在前面。
比起罗承屹一行人的紧张和慌乱,萧云臻倒是显得冷静很多。
“t的,尽坏事儿。”
萧云臻嘴角一挑:“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黑洞洞的枪口立马指着她的脑袋,罗承屹阴狠的说:“我要是跑不掉,就先把你毙了,夫妻就该同生共死不是。”
“哼。”萧云臻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
他把自己挡在身前,哪里是同生共死,分明是垫背抵命。
枪火一开,躲在暗处的安淮和已经撤离到孟连坝的剧组人员都听见了些声音,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往里躲。
安淮想的听的更多一些,她走到外头盘腿坐在孟连坝坡上,刚把眼睛闭上,老头子就走了过来。
“小丫头,危险,去里头呆着吧。”
带着大烟杆,面容和善,正是此前安淮赶山探路时碰上的老爷爷,他是段叔的线人,这会负责工作人员的安全。
安淮摇摇头,闭上眼睛,凝神静听。风波穿过层层密林,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萧云臻的声音,正好听见了她的那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耳朵里,她耳朵轻动,心里一阵欣喜,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老爷爷在一旁看着,大概是知道了安淮在干什么。
从上次遇见这丫头夜里赶山,他就知道安淮没那么简单,没想到这会连远程听音的能耐都有。这年头真是的能人多啊。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见安淮嘴角下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老爷爷在一旁看着,心也跟着她紧紧揪了起来。
见安淮猛的睁开眼睛,老爷爷赶紧问:“可是听到了什么?”
安淮扭头看着老爷爷,有些慌张和害怕:“他们要杀人质,船上有人质。”
老爷爷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安淮拔腿就朝密林的埋伏区跑。老爷爷赶紧拽住她,手上的烟杆子都掉落在了地上。
“你这会跑哪儿去?”老爷爷说,“不能干扰警察执行计划。”
安淮扯开老爷爷:“那船上的是我的爱人,我得去救她。”
她说着拽开老爷爷紧抓着自己的手,就跑了出去。
密林里的又高又大,但安淮眼睛极好,又擅长隐秘,她一边躲闪着匍匐前进,一边找寻段叔他们的身影。
终于在一处树干下面找到了掩藏在厚厚树叶下面的段家岩。
“谁?”
段家岩也是警惕非常,枪口立马对准了不远处的安淮。
安淮赶忙报上名号:“段叔,是我,安淮,我来报信。”
她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找东西把自己也掩藏在段家岩旁边。她掩藏的本事不错,身量跟段家岩比起来又小,一趴下去,整个人都埋了进去。这么近的距离,段家岩要是稍微走下神,都不一定能看的见安淮。
“段叔,萧云臻就在船上,被罗承屹挡在身前。”安淮焦急的说道。
段家岩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听的见。”安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能听很远。”
段家岩惊住了,她在孟连坝,距离船上可是很远很远:“你这是顺风耳啊。”
说完段家岩便向前排埋伏的同志用信号器沟通,前方传来的消息确实如安淮所说,而且罗承屹拿着萧云臻做人肉盾牌,已经准备将船只掉头了。
“南马河的船立即开动,堵住他们的去路。”段家岩吩咐道。
一开始罗承屹还以为是缅甸哪路同行想劫他的货,没想到他的人从刚刚那一枪子弹认出了是条子在堵他们,便立马下命令调转船头。
这一批货不能落到条子手中,他们人更不能。
没想到船头未动,从南马河岸边迅速驶过来几辆船,在交叉口拦截住了罗承屹的船。
罗承屹走不脱,像是着急跳墙的狗,带头开了火。
水面上枪声四起,安淮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她心乱的很,根本凝不了神去静听前面的动静。
烦躁的她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要朝前面交火区走去。
段家岩喊住她:“丫头你干什么?前面正在交火。”
安淮回头说:“段叔,我爱人在船上,我在这呆不住,就让我去前面吧,我看的远听的远,能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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