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蕴如咽了口口水,站在眼前的是昨天在食堂威胁她的付之笑。
付之笑拍着桌子说:“你的护花使者也太多了吧,老大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白莲花绿茶婊,小小年纪,已经那么会勾引人了!”
晋蕴如十分不敢置信自己会被这么说,道:“这样说我也太过分了吧?”她才十五岁唉!
晋蕴如瞪大眼睛,本来就偏圆的眼睛因为震惊变得更圆,眉头微皱,瘪着嘴,脸颊圆鼓鼓的,像个包子,但是付之笑现在已经心如磐石,完全不为所动。
今天早上周意纾打电话给她,问到底有没有给晋蕴如教训,付之笑只好说没有,告诉周意纾:“她一直和别人在一起啊,办公室的人一直在她身边。”
“办公室的人是谁?!”周意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
付之笑想今天早上是白书立,昨天也有白书立,于是干脆省略了一下,说:“白书立啊。”
电话那头传来周意纾摔了什么的声音。
接下来十分钟付之笑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大致含义就是她一点用都没有,威胁一个新生都做不好,让这个新生如此骄横,都骑到她头上了。
付之笑被骂完,就把这账算在了晋蕴如头上,决心立刻找个机会去给晋蕴如一点颜色看看。
晨间祷告的检查就是由体育部做的,于是付之笑翘了检查,单枪匹马来找晋蕴如来了。
“所以才更有问题。”她指着晋蕴如,“才十五岁,就已经不尊重前辈,骑到前辈头上去了!”付之笑重复了周意纾的话。
晋蕴如道:“学姐,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我绝对从内而外从上到下的尊重前辈。”
付之笑道:“我们老大可不是这么说的。”
晋蕴如知道这老大指的是周意纾:“周学姐对我绝对我些误会,其实我一直很希望能跟她当面说清楚,但是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双手十指交叉摆在胸前,期待道:“付学姐能不能让我和周学姐有个见面的机会,我一直特别想跟周学姐面对面交流一下,把误会给解除了。”
付之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以往低年级学生被这样威胁,胆子小的早就她说啥就是啥,胆子大的也是默不作声,或者不甘心地反驳她。
当然,现在晋蕴如也是在反驳她,但是那种感觉和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付之笑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真的是在威胁人么?她是不是只是来打招呼的呀?
付之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你你你”了半天,晋蕴如把手机掏出来,期待地看着付之笑说:“学姐,交换一下号码吧,以后联系方便点,就,你就算是想要教训我,有了手机号码,也可以随时教训呀。”
付之笑觉得自己被一口气噎住了,哪哪都有点难受。
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一拳头锤在桌子上,正要放点更狠的话的时候,教室门口传来一个微冷的声音:“你们又在干什么。”
是谢折光。
谢折光站在晨光里,阳光中灰尘洋洋洒洒,像是星屑围绕在她周身。
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一条蜈蚣辫,从脑后顺到了胸前,看起来温婉又清爽,额前有一些碎发,捋到了脸侧,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于是更显得知性优雅。
欸?她近视么?晋蕴如这样想着,近视应该算是个缺点吧,但是因为谢折光看起来完美无缺,所以戴了眼镜之后,反而是另外一种风味的美丽,让人一点都不觉得是缺点了。
说起来,先前是在和她打电话。
晋蕴如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黑屏的屏幕上映出自己有些呆滞的脸。
她是惊讶到呆滞了,因为她没想到谢折光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神情还很严厉。
谢折光一步步走近,盯着付之笑道:“我说了,不要威胁新生,你想被停学么?”
付之笑看着谢折光的脸,竟一时不敢说话,向来温柔的人突然严厉起来居然气势逼人,一样的五官只因为不同的表情,便带来完全不同的压力。
她是真的会让自己停学的吧?付之笑这样想。她莫名有些畏惧起来。
这时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她低头,看见晋蕴如抓着她的手说:“不是啦,付之笑学姐是来检查谁没去操场的,现在只是在和我聊天啦。”
付之笑不敢置信地望向晋蕴如。
晋蕴如道:“我们还准备交换号码,是不是?学姐,你再报一下,我刚才没听清。”
付之笑为配合晋蕴如的演出,就把号码给说了,谢折光看着眼前的这幕表演,气质突然一变,又变得温柔和煦,道:“这样啊,那既然交换好号码了,现在就可以继续去检查了吧?”
付之笑“哦”了一声,往后门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晋蕴如,看见晋蕴如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看见她回头,还冲她摆了摆手。
付之笑皱着眉头出了教室。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有问题的到底是她,还是我?
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了,谢折光笑容一收,看着晋蕴如讽刺道:“你还挺会收买人心。”
晋蕴如摇头道:“谢学姐,你把人想的太阴暗了,我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把事情闹大,我觉得那位学姐看起来不太聪明,比方说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最先该检查的就是您,您为什么会不用去操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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