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就她听了这段时间,也判断出韩氏这犯官之后的罪名来的蹊跷,她就不信这姜家的人想不到这件事来的奇怪。
再加上原主掉到自家的水井里头,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最蹊跷的是,原主昨儿刚掉水井里头了,今儿韩氏就被人告了,可真是巧!
不过她刚来的时候也仔细回忆了原主掉到水井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管她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了,也就暂时罢了。
见姜家人都愣住了,姜初月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依然是以前那般冷静模样。
“祖母,大伯,二伯,四叔,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往我娘头上泼脏水,让我们姜家倒霉的。初月虽然年纪小,但也懂道理,家里长辈们就该团结起来揪出那个故意陷害我们家的恶人才对!若是一味赶走我娘一个弱女子可不是正经人家做的事,也显得我姜家懦弱无能。”姜初月说完喘了一口气,毕竟身子还不大好,说了这么些身上的细汗更多了。
扫了一下众人的脸色,见他们脸色都不好看,接着道:“怕就怕,你们要休掉我娘的事情传出去后,不用我们三房的人说,外人都会觉得姜家是故意欺负人,故意欺负我娘一个弱女子!这名声可就太难听了,咱们商家本就贱籍,要是再弄个坏名声可怎么好?”
姜家众人见姜初月竟然起身过来本就还没回神,这回又见她长篇大论的说了一番那么厉害的话,脸色都难看起来。
以前的姜初月和韩氏的性格很像,什么时候有这么胆大强势的时候?且她这番话说的可真算是句句都在点子上了。
虽是好奇,但想一想她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心里也都释然了。
听说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的人,这性格多少都是会变的。
姜家老太太本就被姜初月的话说的心中恼怒,见到她站在那里,一心要为她母亲韩氏出头的样子,心里更加恼怒了。
但脸上却一慈和的模样,却故意转移话题,“月姐儿,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出来作甚?”
姜初月身材单薄,长相清秀斯文,活脱脱韩氏年轻时候的模样,她心里对这个三房的长孙女并不喜欢。
可以说,她对三房的三个孙女都不喜欢。
姜初月从原主的记忆里也明白这个,对这个表面慈眉善目,内心冷硬寡情的老祖母也没啥好感。
“祖母,您老人家最是慈善的人了,这关于我娘的事儿还没弄清楚,月姐儿求祖母一定要彻查清楚,看是何人使了坏主意故意害我们家,我们姜家虽然只是商户人家,却也不能让阿猫阿狗的给陷害了去!”姜初月平静的看着姜家老太太。
她这番话有礼有节,也是一心为姜家名声着想的,姜家人不管谁都不能说她说的不对。
但姜初月心里很清楚,刚刚老太太和姜老大不是说说而已,是铁了心的想要休弃掉娘亲韩氏,这个时候想要保住韩氏哭闹求情都是没用的,唯有将老太太和姜家死死的钉在道义的柱子上才有一丝胜算。
怕就怕,这个姜家是不讲道义廉耻的。
姜家老太太哪里不知道姜初月的小心思,越是这样,她越讨厌这个孙女,觉得她小小年纪原来心机这么深沉,以前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因此,老脸上慈和的表情就有些撑不住了,盯着姜初月语气淡了几分,“月姐儿,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看着就好,姜家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姜初月轻轻皱了皱眉,姜家的规矩多着呢,老太太到底是说的哪一条?
不过是想拿姜家的规矩压她罢了。
姜初月心里冷笑,面上不显,乖乖摇头,道,“孙女并不敢忘了姜家的规矩,可是姜家的规矩还有一条,那就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如今我大伯逼我爹休妻呢!祖母说大伯可是先坏了我们姜家的规矩?”
再次被顶撞了,还没有反击之道,姜家老太太憋屈的脸色一黑,而姜家除了三房外的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特别是被点名的姜家大房。
“你一个女娃娃懂得什么?那衙差走的时候点了一句苍蝇不叮无缝蛋,这就说明你娘是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今日姜家的祸事都是你娘一人引来的,就凭这个你娘也在姜家待不下去了!”姜老大见姜初月胆敢说他坏了规矩,气的额头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他这话也是厉害,言外之意是,韩氏不走,姜家就会没有安宁之日了。
姜家其他两房的人听了后,脸色都难看起来,看着韩氏的神色都不好看。
“不行!韩氏又没做错什么,那衙差说她是犯官之后,那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的话,唔……唔们姜家为何要拿……拿银子……”一直没出声的姜老三见姜老大说出那番话后,没有一个人替三房说情的,当下就激动起来,脸上也浮出不寻常的潮红之色来,说话还结巴起来。
姜初月看向姜老爹的时候就吓了一跳,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位父亲经常就有头痛心悸的毛病,她判断这是高血压的症状,高血压的话情绪不能剧烈激动的。
但,没等到她开口安抚姜老爹,姜老三手抖了几下,一个猛子往地上扎下去,随着韩氏的一声尖叫,姜家三在地上挣颤了几下。
只这一瞬,姜初月就发现他嘴巴也歪了,左眼也斜了,而他能动的都是右侧手和腿,左边的手和腿都不能动了。
紧接着就是牙关紧咬,双眼紧闭昏厥了过去。
这不是中风的症状吗?
“快去请大夫过来!”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还虚弱着,姜初月着急的冲着姜家的男人们大声喊起来。
姜老三今年可才三十三岁啊,这么年纪就中风了可怎么办?
姜家所有人也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坏了,一个个的都没敢再出声,都看着昏厥倒地的姜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