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霁,到底怎么回事?薛子徽真的把大宅卖了吗?薛穆是不是真的完了?紧紧地抓着薛子霁的胳膊,苏雪为薛家流失的财富一脸的不甘心,她不甘心!
凭什么?
薛子徽凭什么处理薛家大宅,她才是薛家真正的女主人。
听到苏雪那不甘的问话,薛子霁露出一抹惨笑,妈,薛子徽没有卖大宅,他们一样被人赶出了家门,现在,这里已经不属于薛家,薛家在整个京城都已经无处落脚,薛家,京城已经没有薛家了!
怎么会这样?薛穆呢?面对薛子霁的话,苏雪一脸的震惊与不信。
沈濯出狠手了。看着布满了夕阳的天空,薛子霁突然就一阵恍惚,他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么个结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想到沈濯曾经对自己的好,他突然就明悟了。
谢清华!
因为谢清华,沈濯爱谢清华,所以才这样对薛家。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服软,这辈子有他没有谢清华,这样一想,薛子霁把目光对准了苏雪。
子霁?被薛子霁这别有用心的目光一看,苏雪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妈,我们回去吧。
回哪?想到所有的财产都被薛子徽联合汪斯年那个律师骗走,苏雪对于薛子霁话语里的回去很是无感,因为她也不知道还能回哪。
回谢家村!想到谢家村的金珠湖,哪怕才刚在谢家村吃了瘪的薛子霁还是向现实低下了头。
回..回谢家村?眼珠转动着,苏雪再次把目光对准了薛子霁,之前他们才匆匆忙忙从谢家村逃离,现在又回去,回去就能过安稳的日子吗?想到一直不肯认自己的谢清华,苏雪脸色又白了几分。
知道苏雪有点抵触谢家村,但薛子霁有必须回去的理由,最终他举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就在薛子霁与苏雪打算上车的时候,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
薛太?
应声回头,苏雪看着那个有点面熟的女人半响都没认出人,就在她既尴尬又局促的时候,这个三十出头、长相很一般的女人热情的向苏雪介绍起了自己,薛太,我是刘婷婷呀。
听到刘婷婷几个字,苏雪顿时知道对方是谁了。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搭理人的苏雪转身就打算上车。
别走啊,薛太,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年没见,你怎么混到做出租车?薛家的豪车呢?私人飞机呢?一只涂着丹蔻的手突然就抓住了苏雪。
我不认识你。奋力挣开一脸看笑话的刘婷婷,苏雪坐上了车。
见苏雪上了车,刘婷婷只能把不甘的目光投向了薛子霁,哟,这不是薛二少吗?二少,你给评评理,薛太这还是瞧不起人吗?明明知道我是谁却假装说不认识,怎么,当初我家破产时不是她在贵妇圈里踩踏我?怎么,才踩完人半年就把我忘了干干净净,这记性有点不太好吧!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街纠缠,爱热闹的行人立刻就围了上来。
薛子霁早就因抱错成豪门子的新闻被大众所熟悉,他怎么可能留在原地被人看戏,平静地看了一眼刘婷婷,他明说道:奉劝你一句,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留一线,已经才不会后悔。说完,趁刘婷婷愣神的功夫直接上车走人。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刘婷婷回神,回神后的她对着车屁股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加大嗓门说道:呸,劝我做人留一线,当初你们不做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两个贱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装相!
大姐,怎么回事?
大妹子,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薛子霁与苏雪虽然坐着车走了,但围拢过来的群众并没有因为主角走人就散了,围着刘婷婷,大家一脸的八卦。
好不容易看到苏雪倒霉,刘婷婷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看着围观的群众,他眼珠一转,干脆张嘴就介绍起了苏雪来。
豪门阔太衣着简单坐出租,这是家世败了呀!
得益于刘婷婷的宣传,眼睛雪亮的群众立刻就认出了苏雪是谁,也马上就扒出了薛家的事,顿时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没什么好话,也是,为了养子连亲儿子都捅一刀的母亲真是让人害怕。
刘婷婷对苏雪的编排苏雪虽然没有听见,但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是在爆炸的边缘。
她被曾经瞧不起的爆发户老婆瞧不起了。
她刚刚被暴发户的乡下土妻子鄙视了!
曾经在薛家有多风光,现在苏雪就觉得有多狼狈,她最狼狈的一面被人当众打脸,她哪里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这一刻,自尊心无比强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雪心情不好,薛子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只要一想到回到谢家村会面临着什么,他就无暇顾及苏雪,这样一来,车里安静极了,只有神色难看的母子俩。
司机开着车,偷偷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薛子霁与苏雪这对母子,看着都不说话但脸色异常难看的两人,他小心地吞了吞口水,然后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算了,豪门恩怨跟他什么关系,他就一个开出租的,挣钱就行,这样一想,司机的心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
车辆匀速地往谢家村开去。
谢清华没想到薛子霁会大晚上回来,所以在接到保镖报告的时候他还有点愣神,愣神后就是了然。
薛家大宅都被沈濯弄走了,薛子霁可不就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那还不更惦记谢家村这点利益。
原本想着放薛子霁一马,但在知道薛子霁回来后,谢清华就知道薛子霁狗改不了吃屎,看着清冷的月光,他冷笑一声,然后回了卧室。
天堂有路薛子霁不走,那就看谁棋高一招。
清华。
谢清华收到薛子霁回村的消息,沈濯当然也收到了,放下文件,沈濯起身走向谢清华,等抱到人后,他才安抚道:清华,我们已经看在小叔的份上对薛子霁再次放了他一马,但他不爱惜,那就随他,我相信小叔一定能体谅咱们。
我知道小叔会体谅我们,但还是会让小叔伤心,毕竟他身上流着的才是真正的谢家血。
说到这,谢清华认真盯视着沈濯的眼睛,你知道吗,当初我跟薛子霁之所以被调换就是因为小叔的疏忽,小叔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薛子霁没那么坏,小叔还不至于那么愧疚,但你也看清楚薛子霁的人品,这种人已经坏到了根子里,就算我们给他再多的机会也无济于事,之前要不是为了小叔,我之前是绝对不会再给薛子霁机会。
看着谢清华眼里的决绝,沈濯一直知道谢清华有多怨恨薛子霁,低头亲口勿了一下谢清华的额头,沈濯安抚道:清华,机会咱们已经给了,咱们问心无愧,小叔也会想通的。
只能这样了。
不爽的在沈濯的脖颈处蹭了蹭,谢清华才推开沈濯去了洗漱间,时间不早,他得早点休息,因为明天早上还要去山上给父母上坟,就在进洗漱间的瞬间,他才慢悠悠来了一句。
明天去给爸妈上坟,你也去吧。
听到谢清华的话,沈濯一愣,愣后就是狂喜,好,没有咱们去看看爸妈。
嗯嗯。
胡乱应了沈濯两声,进入洗漱间的谢清华关上了门,门一关,他就捂着滚烫的脸颊靠在了门背,刚刚,他对沈濯的提醒就是真正让对方融入进自己的生命。
看来,今生他们还是注定的一对。
就在谢清华在洗漱间里打理自己时,卧室里的沈濯也兴奋地放下了所有的公文,站在阳台上,他努力的控制着呼吸,太开心了,因为他知道刚刚谢清华那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这辈子得偿所愿,他觉得之前的所有付出都值得。
就在沈濯对着月亮表达喜悦时,一墙之隔的谢家老宅的一扇窗户后薛子霁也正紧张而贪婪地盯视着沈濯的脸。
他忘不了沈濯!
爱了那么久,不管沈濯怎么对他,他都忘不了这个男人,这个早就被他放在心上的男人。
沈濯虽然没有特异功能,但对薛子霁炽热的视线他还是有所察觉。
冷冷地瞟了一眼谢家老宅的方向,沈濯转身回了卧室。
他可不想被人偷窥。
沈濯回了卧室,薛子霁不甘地在窗户边又等了十几分钟,最终见沈濯不会再出现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窗户边,坐在床沿,他为自己偷窥沈濯的事烦躁,但又因看到沈濯而满足。
沈濯当然不会跟谢清华说薛子霁偷窥自己,在谢清华收拾完自己后,他也进了洗漱间打理自己。
当两人都躺在床上时,沈濯才满足地抱紧了谢清华,清华。
嗯。闻着熟悉的气息,谢清华懒洋洋地回答着沈濯的轻唤。
清华。又是一声包含温情的呼唤。
谢清华:...
清华。
清华,清华,你叫魂呢,有事说事。被沈濯连续叫唤后没说话,谢清华忍无可忍地开怼了。
听到谢清华那不耐烦的声音,沈濯轻笑一声,然后亲了亲谢清华的额头,说道:清华,对不起,我有点不敢置信你就躺在我的身边,我也不敢置信你明天会让我跟你一起去上坟。
听沈濯这么一说,谢清华立刻知道沈濯为什么会一直叫唤自己了。
想起来,他也有种做梦感。
当初梦醒时分,他恨不得对沈濯抽筋扒皮,恨不得沈濯马上就去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最终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不仅如此,他们明天就要对亲人公开他们真正的关系,这样的发展确实也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沈濯。这次,换作谢清华叫唤沈濯了。
清华,我在。用额头蹭了蹭谢清华的额头,沈濯用行动向谢清华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回蹭了蹭沈濯的脖颈,感受着沈濯体温的谢清华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谢清华不想说话,沈濯却还有想说的。
侧身抱紧谢清华的身子,沈濯把头轻轻地搭在了谢清华的头顶,然后喃喃的来了一句,清华,有你陪在身边真好。最满意的事所爱之人要向亲人公布自己的存在了。
沈濯,明天记得跟爸妈磕头。这是谢清华对沈濯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