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和无尽的疼痛裹挟着她的全身。
惨绝人寰的毒打与鞭挞,早已让她全身都伤痕累累。
“啪——”
鲜红的结婚证扔在梁若馨面前,在一起六年的男友此刻却和她的妹妹相拥着,笑的格外扎眼。
证书上的钢印仿佛印在了她的心头一般,疼痛难耐。
“姐姐,泽林和我领证了,我专门过来和你分享这件喜事。”
梁珊落井下石地开口,看上去得意洋洋。
梁若馨更用力的抱成一团,身子却越发冰冷,仿佛陷入了冰窟。
结婚证上,二人甜蜜的模样叫人恶心。
她努力控制住内心的痛楚,抬头望向梁珊,一字一句地发问,“为什么?”
姚泽林,是她爱了6年的男人!
可就是这个她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甩手离开,无视曾经发生的一切。
“就凭你这副落魄的样子,泽林不可能喜欢你的!”梁珊趾高气昂地吼道。
“梁若馨!你可别不识抬举!不管怎样,傅家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豪门,嫁到傅家是你高攀,不要贪心不足了!”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嫁?”
同父异母的妹妹,想方设法把自已从国外骗回来,竟然布下这么大的圈套!
而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梁家和傅家结亲,听说傅家少爷那方面有障碍,继母舍不得把自已的亲生女儿嫁到傅家,于是让她顶名代替。
想起这些,她心中的仇恨越来越深。
“姐姐忘记了吗,今天是泽林和我的大喜之日,怎么能再嫁到傅家去呢?”
梁珊说罢,嘴角上扬,露出嘲讽的笑,眼神中满是寻衅与讽刺。
梁若馨怒不可遏,飞快地走上前,抬起手来,正想打向梁珊。
此时,门外的夫妻忽然冲上前。
梁若馨来不及反应,便被迎面而来的耳光打得呆滞在原地,钻心的痛瞬间蔓延开来。
她抬头,嘴边流淌着殷虹的血,望向刚才打自已耳光的爸爸梁振华,眼里满是不屈与固执。
“若馨,你听话,乖乖代替妹妹嫁到傅家吧,这样也能少受些苦。”
继母张兰芝故作善良地劝告着。
“你们欺人太甚!”梁若馨双眼猩红。
傅家分明想娶妹妹进门,为何让自已顶名代替?
“哼,你有选择的权力?这个婚,就算不想嫁也要嫁!”
梁振华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大吼着。
面对僵持不下的场面,张兰芝却淡定自若,
“若馨,你母亲的遗产你还想要的话,就好好听话,你只需在傅家呆满一年,之后是去是留,我们绝不干涉。”
砰!
大门紧锁。
几人扬长而去。
死一样的沉寂和孤独在屋内蔓延。
梁若馨垂下头去,身子轻轻发抖,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容扭曲又可怕,眼泪从眼眶中不断滴落。
五年前,妈妈刚刚去世,梁振华便急不可待地把继母和梁珊接到家里。
从那天起,梁若馨便从未体会过家庭的幸福。
此次公司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几乎要倒闭,父亲为救回公司,主动提出和傅家结亲。
不料听说傅家大少爷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梁珊急不可待地让梁若馨顶替自已。
最终,梁若馨还是妥协了。
不光是因为想要妈妈的遗物,更想离开这个冷漠无情的家。
当天晚上的婚礼隆重至极,梁家小姐出嫁,各界名士纷纷上前祝贺。
梁若馨并未到现场见证这对狗男女的装腔作势,她独自到酒店开了包厢,宿醉一场。
半夜,酩酊大醉的梁若馨晃着沉重的身子,掏出钥匙,朝着之前订好的1808号房间走去。
突然和一个步履仓皇的女人撞个满怀。
头昏脑涨的梁若馨,顺手把房门打开,走向屋内。
屋子里静得出奇,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喘气声。
“呕……”
酒劲蔓延的她捂住嘴,踉踉跄跄地冲向浴室,连灯都顾不上开便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根本没有留意到床上有个英俊的男人。
男人线条分明的面庞下,阴沉的双眼正注视着她的身影。
梁若馨随意擦了擦脸,现在的她顾不上思考,只想快些休息,本想一头扎到床上,却不小心撞上了男人的胸间。
火热火热的。
什么人在这里,为什么身子这样发烫?
“滚开!”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急切的喘息声仿佛在努力控制着什么。
“房间是我订的,该离开的人是你……”
她的话还没讲完,瞬间感觉头昏脑涨,被男人压在身下,牢牢地控制住。
“你不走?可不要后悔。”男人用力把她拉到身前,梁若馨趴在他的大腿上,他炽热的双手仿佛锁链一样牢牢地控制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
“把,把我放开……”梁若馨察觉到危机,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控制着自已的男人慢慢说着,嗓音深沉雄厚,仿佛清冽的酒在喉咙蔓延。
梁若馨呆滞住了,之后突然发觉自已认错了房间,她马上摇头,“我,我是无意的。”
“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主动上门,就不要怪我……”说罢,男人拉她起身,放在自已大腿处。
梁若馨察觉到他的强悍,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男人低下头,冷冰冰的嘴唇吻向梁若馨。
梁若馨的头“嗡”地发麻,脑海中空白一片。
倾盆大雨下了一整晚,仿佛在冲刷着城市中的罪责。
经历了整晚的翻云覆雨……男人指尖轻微地动了一下,之后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犀利深邃的双眼,从床上坐起身。
昨天晚上自已到酒店谈生意,没想到有人在包间熏香里下药,待他回过神来,已经无法挽救。
傅琛把大家全都赶出去,试图自已硬撑住,没想到却有人主动送上门。
女人留下的清甜香气在空气中蔓延着,脑海里那些熟悉又痛快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昨天晚上的酣畅淋漓。
但是屋内只剩他自已,人已经离开了?
傅琛的目光变得深沉,眼神在床单上的一片殷红,还有一串闪烁幽光的珍珠耳环。
摸着耳环,傅琛神色变得些许复杂。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样貌。
傅琛拨通助理姜浩的电话,冷冰冰地下令,“立马给我定位,查出昨晚的女人究竟是谁?”
说罢,还没等姜浩回过神来,便把电话挂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