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林文彦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他起身想要开门,发现已经被锁起来,这才察觉出了不妥。
同时,身体的异样也越来越强。
他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心里明白他们这是被下了药。
心底那最后一点的庆幸被抹灭。
他的父亲,让他的妻子是生是死还不知,而在夜里就迫不及待地对他和二弟的女人下药。
呵呵......
可真实讽刺至极!
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简直就是悲哀。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做出对不起二弟的事情。
“一会儿,如果我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记得打晕我。”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的魅惑。
严念念当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客气地道:“我也正有此意。”
林文彦失笑。
心想,这二弟看上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分别待在房间的两个角落,尽量都远离了彼此。
严念念除了心里偶尔会冒出来的悸动与不好的念头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
好在这东西不是像小说中所说的那般会让人失去理智。
不然的话,她不敢保证,今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文彦脑海里像看电影般飘过一段段这些年简羽陪着他走过的时光。
他一直以为,这位是父亲亲自挑选的妻子,只要他们表面上相敬如宾,定然会安然度过一生。
没成想,父亲竟还是对她下了手。
为了达到目的,他刻意将自己支开,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他都已经如此顺着了,真不知道,还想要如何!
“你在想什么?”严念念自己呆着实在是无聊。
睡又不敢睡,外面又联系不到,能说话的人除了跟她同样被关在这里的林文彦也没有其他人了。
她的出声,拉回了林文彦的思绪。
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身体的异样让他变得有些烦躁。
“你说点什么吧。”严念念道。
林文彦倒是回了一句:“严小姐想听我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严念念蹙眉,“我知道在这这时候让你这么做有些不太近人情......算了,当我没说吧。”
而此时,主宅。
“如何了?”林巍问。
“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助理答。
“哼!还算是那丫头识趣!”林巍起身离开了书房。
助理不知道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给两人下了药关在一起的是他,现在貌似不希望他们有点什么的也是他。
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林穆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走着走着,脚步就向着外面而去。
路蔓拦住他:“你若是现在出去,那就是在害他们。”
林穆冷着一张脸,返回去了。
路蔓暗自松了一口气。
今天大嫂的遭遇让她感觉到害怕。
她原以为只要是林家家主选定的人,不管结果如何,但至少是安全的。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打破了她的认知。
她现在对这位家主的决定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次日,林穆难得到了主宅吃早餐。
闷着一肚子的话等着父亲吃饭才开了口:“父亲,大哥今天没有过来吃早餐,是不是应该叫人去看看,别是生病了。”
“难得你这么有心,那就去看看吧。”林巍淡淡地道。
“是,父亲!”
话落,就忙起身向着那边去了。
让人打开了房门。
里面倒是没有很乱,一人占据房间的一个角落,都倒在地上。
林穆正准备向严念念走去,路蔓适时出声:“阿穆,你快看看大哥如何了,我去看看严小姐。”
“嗯。”林穆沉声,走向了林文彦。
“大哥?”他试着唤了一声。
没有得到回应。
伸手探向了他的额头,心里一惊。
这温度高得吓人,忙叫来人:“快去叫医生过来!”
他则抱着人准备去到隔壁房间,临走之时看向已经被人抱上床的严念念。
路蔓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林穆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医生赶来,检查之后,说道:
“大少爷这病来得汹涌,常年劳累积了一些病症,加之最近心情有着大的起伏,心神难免有些郁结,昨日夜里又着了凉,这才导致了高烧。”
“麻烦医生了。”林穆神色凝重地道。
医生笑了笑:“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何来麻烦一说。”
等林文彦挂上了水,林穆看了一眼身旁的路蔓。
路蔓明白过来,她看向医生:“旁边还有一位病人,能否麻烦医生过去看看?”
医生点了点头,跟着过去了。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只是轻微的着凉,打针都不用,只需喝点药就好。
林穆这才真的放心了下来。
主宅后面的花园。
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的林巍听闻消息,淡淡地说了一句:
“让严念念过去照顾。”
“家主,这严小姐也还昏着没有醒。”助理提醒。
林巍蹙眉,显然很是不满:
“医生不是说她就是着了凉,没醒就想办法弄醒。”
助理带着他的意思,到了林文彦的那栋小楼,一字不差地传达。
听到这话,林穆握紧了拳头:“大哥这边我会照顾好。”
“二少爷,家主的意思是,大少爷暂时不能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就由您替代,事务繁多,想必也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来照顾大少爷了。”
助理感觉到了他那不加掩饰的怒意,仍还是淡淡地道。
“路蔓可以照顾,再说还有那么多的佣人,不至于要一个同样生病的病人来照顾!”林穆咬牙道。
助理笑眯眯地道:“二少爷这是准备反抗家主的安排吗?”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林穆无言以对。
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念念生了病还要被迫起来照顾其他人,他也同样做不到。
自小就知道他的这位父亲眼里所有人都是工具,却仍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
现在,这希望破裂了。
“我去叫严小姐起来。”路蔓怕林穆硬来,忙说道。
助理:“路小姐是个聪明人。”
路蔓笑了笑,走向了司妍的房间。
外人看着笑得明媚,实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无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与此同时,通过林穆身上带着的监听器得知这一切的司妍是怎么都坐不住了。
她‘唰’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难看至极。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妍妍。”姜桁唤她的名字。
司妍抬手制止他说话:“你不用劝我,我不想听!”
姜桁:“通过这些时间掌握的信息来看,林家庄园外围全是红外线防护,你作为一个新面孔,就是它们的攻击对象。
而外围的情况也会第一时间传到主宅。
也就是说,你可能刚进去就会被发现。
他们可以用大量的人马来围攻你,这不是国内,枪支弹药的管控并不严。
像林家这样的家族,甚至可以明目张胆地使用。
我知道你特殊,但你不能忽视这些东西造成的伤害。
主宅以及林家两兄弟所住的地方都在庄园的中心,更是重重防护。
凭借你一个人,确实可以进去出来。
但是,你却是无法带人安全撤离。
所以我们要动手,就一定要一次成功。
如若不然,打草惊蛇了,给了对方准备的时间,怕是会更加的难。
若非计划周全,能让你们都安全撤退,不可轻举妄动。”
司妍也明白他说的都对,可就是心里忍不下这口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存在。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这对于林穆来说,或许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慕容邑忽然出声道。
“什么想法?”司妍问。
慕容邑:“将林老爷子控制起来,然后林家大哥或者林穆接任家主之位。”
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不然就算这次侥幸逃脱了,谁会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
姜桁弯起唇角:“我也正有此意。”
他将一个信封交到司妍的手上:“将这个交给林穆,他看了之后便会明白。”
司妍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就离开了。
“让她去真的没有问题吗?”慕容锦担忧地问。
来这里的这些时间他一直都当着透明人,很少有发表意见。
“她可以的。”姜桁自信地道。
若是强行留在身边,想必她也是忧心忡忡,还不如让她去亲眼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这丫头能够听他的,不乱跑也是实属不易了。
若是以往,想必早就弄出一番动乱来了。
听他这么说,慕容锦没再说话,只是这心里的担忧却是不减。
路蔓扶着严念念出来。
她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本就是一个病人。
不能好好休息不说,还得拖着病照顾人。
林穆的脸色沉得吓人,周遭都充满着低气压。
佣人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波及到。
“严小姐,我家大少爷就拜托你了。”助理态度平和地道。
严念念没有应声。
助理并不予理会,而是接着说道:
“家主说了,只要严小姐照顾好了大少爷,他可以答应一个条件。
当然,离开是不可能的,家主不希望严小姐这般不识趣。”
严念念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助理:“送严小姐进去吧,在大少爷未好的这段时间,严小姐便需要一直住在这里。”
严念念挣脱开路蔓的手,径自走了进去。
她知道在林家要想生存有多不易,这位路小姐虽说是自己的情敌,但从始至终都从未有过为难她。
她也愿意在这时候做个顺水人情。
同是女人,这番小心思,路蔓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来。
她感激地看着严念念的后背。
“二少爷,家主说,让您尽快去公司主持大局。”
助理说完这句话,便离去了。
林穆深深看了一眼严念念的背影,逼迫着自己离开。
他不能再任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得想办法见见姜桁才行。
正想着,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瞧见了一个令他意外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忙关上了房门。
鉴于平日里他也从不允许路蔓进他的房间,是以像这种事并不会引起路蔓的注意。
“你怎么进来的?”
林家的防卫他是再清楚不过,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安然地出现在他的房间,并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司妍不理会他的震惊,将信给到他:“我家小桁桁让给你的。”
林穆忙拿过看起来。
看完之后,陷入沉思。
他懂姜桁的意思,也明白这或许是他们目前最好的方式。
可是......
司妍最讨厌的就是优柔寡断的人,她皱了一下眉: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又不是让你杀你的父亲。
如果他继续掌权,那你和你的哥哥,你的嫂子,还有念念就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嫂子的遭遇你是最清楚的,难道你还想要念念也去经受一次!”
说到最后,语气重了几分。
跟她有血缘亲情又对她很好的人,让外人这般对待,这口气她憋得难受,恨不得直接杀了泄气。
可是师傅的话,却清晰地刻在脑海里。
若想以后的生活能够好,就不能制造杀孽。
几经转世重生,她也明白这个道理。
积德行善,才能为自己增添气运。
和姜桁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她只想要好好珍惜。
默了好一会儿,林穆才出声:“麻烦告诉姜桁,我愿意配合。”
司妍这才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
经过司妍的来回传讯,已经制定了营救方案。
这天夜里,司妍一沾床便沉沉地睡去。
白天耗费灵力过多,这里的灵力又稀薄,无法快速地补回来。
姜桁叹息一声,将两块玉佩拿出来,念了一段口诀。
一道透明的罩子将整个床覆盖住,大量的灵力涌向司妍的体内,滋润着她快要干涸的身体。
姜桁则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计划的可行性以及忽略的地方。
想到身边的女孩一回来就兴奋地跟自己说,行动当天,她要带人在外围吸引火力就一阵头疼。
从理智上来说,她或许是最适合的人选,可姜桁并不想让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