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过午饭后,东京咒术高专又迎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乐岩寺撑着拐杖,面色阴沉,尽管他已经尽可能地走偏僻路线了,奈何瓜的效果太强力,一路上还是被不少人看见了他的身影,乐岩寺——尤其是他的肚子部位,接受了不计其数的注目礼。
乐岩寺的脸色能好才怪。
夜蛾正道从二楼的窗户瞥见了小道上的乐岩寺,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忙跑下楼,为了防止广大吃瓜群众再唯恐天下不乱地传出什么谣言,他可谓劳心劳力了。
“乐岩寺校长,不知您今日是……?”
不好好在家里养胎,又跑这里来干啥?还嫌瓜不够大吗?
这是夜蛾的言下之意。
乐岩寺敲了敲驻杖:“你们东京校不是有个反转术式的医学生吗,把老夫送到她的医务室。”
去你的养胎,谁他妈要养胎。
夜蛾正道听出了什么,他一个战术后仰:“乐岩寺校长,您是决定好了吗?”
真的不考虑考虑?这可是疑似六眼和咒灵操使的血脉啊,多珍贵!
夜蛾可能没发现,他会成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老师也是有原因的——性格深处也隐藏着和两人微妙相似的特质。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早就决定好了,快带老夫去医务室,早动刀子早痛快!”
再珍贵也不要,这揣球跑的日子老夫是一天都忍受不下去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打掉早点解脱。
今天要么把胚胎打死,要么就把老夫打死。
活了几十年了他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夜蛾正道懂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乐岩寺一眼,见对方去意已决,也不好说什么,只余下悠悠一声叹息,他通知家入硝子赶去医务室,同时自己也带着老爷子一起走了。
这对于几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五条悟得知的时候一蹦三尺高:“真的吗,那老头终于想通了,我和杰终于不用喜当爹了??”
天知道他昨晚和夏油杰商议到了凌晨,要是高层真的脑子犯抽要留下孩子怎么办。
虽说没有他俩的咒力灌输胚胎成不了型,但怕就怕高层会闹啊。
两个在当爹边缘大鹏展翅的DK整夜睡不好觉,就连梦里都是九个孩子连珠炮似的蹦出,一个个跑到自己面前喊爸,而面前牵着孩子手的、被孩子唤作“母亲”的,正是满脸橘子皮笑的乐岩寺老爷子……
吓得两个DK冷汗津津,再也不敢睡觉了。
不过今天噩梦总算可以结束了!乐岩寺老头终于想通了,他决定打掉了!
夏油杰:“……我觉得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想要。”
好好反思一下,事情最开始是谁搞出来的,严格来说乐岩寺还得算受害者。
五条悟当然是“我不听我不听”,和夏油杰一边拌嘴,一边赶到了家入硝子的医务室。
医务室门紧闭着,门口已然伫立了一个夜蛾正道,身子笔挺,手部紧张地握成拳,再结合一下医务室内正在进行的工作……活像一个等待妻子分娩的丈夫。
被自己脑内想象雷了一下,五条悟赶忙甩了甩脑袋。
夏油杰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了夜蛾正道身前,问道:“夜蛾老师,硝子他们已经……开始了吗?”他说得含糊不清。
医务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错,走廊里静悄悄的,连老爷子的惨叫都没听到。
五条悟跟在他后面,四周环顾了一下,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里见呢?”
“……倒是叫老师啊。”夏油杰无奈地提醒。
“嘁。”五条悟才不管这种事,他目光紧锁着夜蛾正道,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五条里见的话,今天上午才从我这里请的假,好像是要去处理一些私事,硝子也接到了通知。”
“啊?!”五条悟当即就不爽了,“那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悟,今天上午我们都在补觉,手机是关机的。”夏油杰看不下去了。
“那留言也可以的吧。”五条悟皱着眉头,“而且私事……她才来了这里多久,除了我们之外还认识谁啊,能有什么私事?请假的理由都不和我们说清楚。”烦躁烦躁烦躁。
夏油杰微妙地瞅了他一眼。
虽然但是,高专的老师也没有义务要像学生解释请假的理由吧……?悟,你是不是关注人家太过了。
就在他们唠嗑的时间里,家入硝子已然手法利落地帮乐岩寺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先一步推开门的是无债一身轻(物理)的老爷子,昂首挺胸,拐杖都不驻了,感觉身体轻盈到随时能起飞。
几人默默地目送他远去,又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家入硝子,短发少女捏着一柄手术刀,血迹还未擦拭干净。
家入硝子对他们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术刀,不知是感慨还是故意,她幽幽地吐出一句:“真是可惜。”
夏油杰打出一个问号:“你可惜什么?”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有人希望那俩胚胎降生吧?
“你们别这么说。”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憋出了一句。
“天使也曾来过乐岩寺校长的肚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