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东拍拍自己的胖脸说道“我有那么不着调吗?”
听他这么说也对,胖东虽然有时候挺欠的,但遇到正经事还算靠谱,想到这里我心里多了些希望,赶忙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胖东寻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原本不太确定是他,现在想想多半那人是三蹦子!”
我一看有戏,赶忙让他交待是怎么一回事。
胖东这老小子说,中午那会儿,在后厨忙活半天的他眼看最后一道红烧肉就要出锅了,炖上一会味儿最棒。他趁这空挡就去撒泡尿抽颗烟,完事后迈着休闲的步子回到厨房,刚抬头看一眼就差点把肺气炸,他看到有个人站在灶台前,锅盖被扔到一边,手里拿着锅铲就在锅里搅和。
胖东看到心里那个气,是哪个饿死鬼投胎,偷吃的偷摸到他胖爷爷的灶台上了?!
胖东告诉我,炖红烧肉最重要的就是这最后面这道工序,水多了稀烂,水少了焦糊。一鍋好肉就这么被当做水泥搅和,胖东当时那个气呀。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把那人踹开。
可是抬脚踹过去,也不知道那人怎么躲开的,胖东一脚踹了个空,人一个不稳就摔了个结结实实。
胖东疼得龇牙咧嘴,耳边却听到捣乱的那人不停地说着,没有,没有到底去哪儿了?
我问胖东那人是在找什么东西?
胖东摇摇头,说不知道,但肯定的是在建生婶家找东西的,多半就是三蹦子本人。
我觉得胖东说的挺有道理,但我也想不明白,三蹦子连母亲的葬礼都不问不问,满屋子找东西,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且,奇怪的是三蹦子既然就在家里,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胖东继续说,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三蹦子就走了,他跟过去要和他理论,却看三蹦子走进了拐角的房间。
拐角的房间?
胖东点点头,“就是上了三把锁的那个房间!”
听到这里,我突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房间可是上了三把锁,他是怎么出来的?
就算忽略这件事情,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把三蹦子锁在了房间里。那人是谁?建生婶?
就连自杀了,也要把儿子锁在屋里?
我感觉事情有些诡异,而且逻辑上又解释不了。
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胖东两个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我问胖东,当时不觉得奇怪吗?三蹦子怎么走进上锁的房间?
胖东告诉我,当时他也纳闷,正准备撞门进去,结果却被老村长揪着耳朵拉回厨房做饭。
又是老村长……
我当时发现上锁房间,准备一探究竟时,也是被老村长发现喝止,胖东也是。我觉得这不可能只是巧合,也就是说老村长多半知道什么。
我和胖东商量,决定先去老村长哪儿,我心里还有个想法,希望能从老村长那里证实一下。
提上两瓶白酒和一些吃食,我和胖东就去了老村长家。老村长好酒,到时候让胖东和他喝上半斤,后面就都好说了。
可是,到了老村长家我们却扑了个空。根据他家里人说,老村长去镇上了。
这时候天上已经是星月高挂,这老村长怎么就去镇上了?
我心里一阵烦躁,这时候出村,抹黑的盘山公路可不好走。
我此时心里乱糟糟的,镯子没要回来,现在天也黑了,要去师父那儿这一路上要是遇到毒蛇或者野猪,我可能死的更快。
我的一脸不愉快可能也影响的胖东,他提议不能浪费买的猪头肉,咱哥俩得好好地把酒言欢。
我本来没心情吃喝,但胖东趁我愣神的功夫已经开了一瓶白酒。酒都开了,随后就是我和胖东两人在老村长家附近,你一口肉,我一口酒地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已经是明月高悬,一顿酒肉下肚胖东打了个酒嗝对我说:“咯~五哥,你看看咱要不去那家去看看?把你的镯子给要回来?”
胖东的意思是让我直接上门讨要,可是,这人家刚死了人,就上门要东西,感觉自己有点像旧社会的地主,上吊也不给喘口气。
胖东看我犹豫,砸吧砸吧嘴说道:“啧啧,这有啥好想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说好借一晚上的吗?本来就该还了。你要这么算了,那三蹦子现在指不定躲在房间里偷着乐嘞!”
胖东的话挺有道理,本来这件事就事关生死,有啥抹不开脸面的?
好!就这么办了!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招呼胖东一起去建生婶家。
一路上,胖东边走边骂三蹦子,说那小子不厚道,老娘死了也不带孝,躲在房间不见人一定是想把镯子昧下来,镯子可是古物,那小子肯定动了歪心思!
听到胖东的话,我慢了脚步,我问胖东,他怎么知道镯子是古物?
胖东嘿嘿一笑说,要不是古物三蹦子费这劲干嘛?肯定是个老物件!
说实话,镯子是不是老物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镯子对我的意义非同小可。想到这里我的脚步继续加快了一些。
可是,到了建生婶也就是三蹦子家门口,残旧的木板门已经上了锁。
胖东推推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随后对我说这门锁的真够结实。
这门是在外面上的锁,按道理这里面的人已经外出,三蹦子可能已经走了。
胖东一听却嗤之以鼻“五哥,什么叫做灯下黑?这小子就是故弄玄虚,肯定知道我们会找回来,故意在外面上把锁让我们以为他不在家。”
我觉得胖东说的挺有道理,可是,现在是铁大统领把门,咱们要怎么进去?
三蹦子的家虽然破败了些,但是四面墙也有两米高,运动神经不发达的我想翻进去还是有些困难。
我叫胖东先爬上去,然后把我拉上去,结果这小子刚怕到墙头没抓稳,哗啦一下就滑了下来!
我在下面托着他,这一屁股下来,我感觉自己像是遭遇了泥石流。
幸好脚滑,临下地的时候闪了一下,不然得被他一屁股坐死!
得!两人累得气喘吁吁,还没进去,还惹得附近人家的狗在狂吠。
我问胖东,这几年净在吃饭这方面长本事了吧?
胖东脸上有些挂不住,啐了口唾沫,“呸!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进不去了!”
说完,他撸起袖子,捡起地上一块板砖跑到大门前,看样子是要把门锁砸开!
“住手!”
月色下,响起一声清脆的冷喝声。
胖东停下手里的砖头,我也回头望去,只见月色下一道俏生生的倩影走来。
胖东赶忙扔掉手里的砖头,拍拍手上的灰一脸赔笑的走过来。
来人柳眉微微一竖,质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我心想这小妮子怎么来了?我和胖东大晚上要翻墙又砸门的,被她发现了还真不好交待。
“喜儿妹妹,我们就是无聊出来逛逛而已,嘿嘿嘿~”胖东说着连自己都骗不了的借口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要是十年前的喜儿,这话有机会糊弄过去,现在,啧啧啧……
我知道瞒不过,就直接和喜儿交了底,和她说镯子被建生婶借走,然后我们觉得三蹦子可能就在家里待着,想把事情问清楚。
刚开始喜儿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说到后面的时候,我查觉她的脸色变了一下。
听完事情的始末,喜儿冷冷地道:“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三弟他没在家。要是他真的回来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喜儿的话我明白,意思让我俩立马走人。可是,这镯子的事情不弄清楚了,对于我来说可是要命的!
我刚要开口,胖东却接过话茬:“别介啊,我和五哥大晚上过来你真的以为我俩闲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能你们说怎么地就怎么地,好歹一声也得让我俩进去看看。不然,我就把全村人吵醒,让村里人给咱们评评理!”
胖东一改对喜儿谄媚的态度,让我有些吃惊,这一副滚刀肉的做派倒是像极了街边的地痞无赖。说他进过部队没人信,倒是十足一个街溜子。
相比于我,喜儿的表现除了吃惊,还有些惊慌,两只手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怕极了胖东这样做。
也不知道她是怕还是生气,咬着嘴唇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好半天她才说话:“你们进去了也找不到镯子,他根本没在家!”
这里的大门是被锁的死死地,爬墙又爬不过去,我知道喜儿肯定有这里的钥匙。
这会儿,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走到她身边,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好听点,对她说,她三弟在不在家我们另外再说,镯子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要是她三弟不在家,我们在里面待上一会儿咱就走。
喜儿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问了我一句:“你们就待一会儿?”
我一看有戏!连忙用力点点头。
喜儿果然在我的期盼下掏出钥匙,在我们灼灼的目光中打开的大门。
三人进门的时候,胖东偷偷对我竖起大拇指。
进了大门,屋里没有开灯,整个黑灯瞎火的,我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明。
我叫胖东找找电灯开关,正在摸索中,我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当我想要仔细听一听,去辨别是什么声音时,这奇怪的声音却像石沉大海一样了无痕迹。
啪!
灯亮了,给在黑暗中的我们带来了光明。
而我扫了一眼这老宅子的全貌,通往拐角处房间的走廊最先映入我的眼帘。
在哪里就是上了三把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