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们走了。”言下之意,你走不走?
腰斩的场面确实吓坏了姜桉,想起那副画面她的胃酸就在胃里涌动。这些人是因为姜绣的缘故听她差遣不是她。不能当包袱。
“走!”少女站在树下,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少女眼里的光被他看在眼里,如此李柳合也不多说,人家自己都觉得自己得行,他急个什么劲。今天没睡够就来找她,现在好累阿。
“那就上车,我去睡了。”
话毕,他清爽利落地转身去找自己的车马,姜桉在原地盯着树叶直至那片叶子飘落打到鼻尖,嘴角扯出抹笑然后离开。
一连两日,姜桉都没和李柳合他们说过话,一直躲在马车里不出声,李柳合想到之前种种,心想:不愿搭理我,那我也不搭理你。于是乎也不来打扰,二人维持着这种缄默直到马车驶入京都。
四月初的京都街头街头一辆醒目的马车行驶着。琳琅的香车上墨绿的配饰,挺拔的黑马,额前马鬃竖着一丛雪白,马上的邓沂都在和京都百姓昭示着,这非幽王爷的儿子李柳合莫属。这车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姜家。姜家也算大户人家,大门做的说不上轩昂,但也端庄雅致,贴合自家文房产业的气质。雕花玉帛的马车在姜府门楣前格外别致,马夫下车端来凳子,帘子撩起,护院不懂门道哪里知道这是世子的车,用余光探究帘下的幽暗。帘子掀开后让他熟悉,这不就是失踪半月余的桉小姐嘛!这可是大事情!护院急忙向府内禀告。
姜桉局促的立在门前,犹豫了一会才踏入家门。钟管事听了护院来报,在姜桉进门时急匆匆的赶到她身边,“桉姑娘,你回来了。夫人多日不见你夫人听到你回家很激动,要你去她那。待会请你先移步。”
果然,该来的躲不掉,姜桉嗯了声作为答复。心事缀在脚跟使得去婶婶院的路变得格外漫长。到了院门,婶婶的陪嫁丫鬟宁姑姑接到消息就去候在门口,和姜桉招呼后把她请如院内。姜桉进屋见苏氏板直脊梁肃,早就等着姜桉了。姜桉觉得应该踊跃承认错误,毕竟自首往往优待。
“婶……”⒵аjīаosんū.℃oм(zajiaoshu.com)
才出一个字,苏氏喷出一长串话:“桉儿,你怎么回事阿!不声不响的跑了这么多天!连封信都没有!咱们家都要急疯了。这些天咱们家都报官了!你想去哪里你和婶婶说呀,婶婶帮你劝你叔叔,你哥不让人省心,怎么你也有样学样。”苏氏一介女流,早年在姜净汶微时嫁过来配他一起创业,现在久居深宅不问大事。但大是大非她还是知道的,家里的孩子一个个长大了,姜桉长得漂亮人也懂事,对姜桉苏氏一直都很称心,两兄妹呆久了没想到她和她哥一样不让人省心。
姜桉上辈子亲缘淡薄,原生家庭的缺失亲情缺失,以至于亲情在她的世界占很大份额。讲完苏氏的眼眶微微泛红,姜桉本就愧疚,见状心底十分酸涩难过。
“婶婶,我错了。”说完杵在原地无所适从,好似平地上的稻草人一样显眼。
“下次不许这样了。”苏氏呲了一口,“哪还有下次,你都要嫁人了。”
姜桉说:“那我不嫁一直在家里陪着你和叔父。”
“姑娘家的这种话可不能说,那能不嫁人呢?”苏氏说到这,却没说为什么一定要嫁人的原因,或许苏氏自己也不知道婚嫁的意图。
姜桉听到这默默垂头。姜桉就是因为嫁人的事才跑,苏氏意识到不合时宜就没有延续这个话题,“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都把你累瘦了。”姜桉这些天东躲西藏不得饱足,因为这样瘦了一圈。
临走苏氏还送了一堆东西补身体补气血的让婢女带回去,誓要把姜桉吃胖回去。
姜桉被拦截在假山旁,“姐!”
姜陵高高的个子把路堵住,对她质问“这些天你去干嘛了?”
李柳合的扈从来家里传信说:姜姑娘和世子郎情妾意琴瑟和谐,见婚约定下后和世子相约去春游,一时兴奋忘了和家里打招呼了。
姜桉常说他傻,但姜陵从来不是真傻的!这说辞满是糊弄应付,姜陵听了就是不信。
“和世子去玩呀,哎呀,我就知道他们说的肯定很肉麻。出去之后我去了儋州,打算在那转几圈,好不巧碰到他了,儋州就那么大我也躲不开干脆和他一起吃喝全包还能住豪华套房,我想着挺划算的,然后就同行了。”
逻辑上说的过去,但姜陵隐约能够感到这事表姐有所隐瞒。但他无从知晓,只好将信将疑,他点头嗯了一声。
“姐说到有理,但难以说服我。”
--